不过事情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阿靖的行为一天天变的怪异起来。和我们刚相识时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开始跟我们谈灵异的东西,并且说自己很怕学校后山的坟墓,说细美的镜子向着她的床不吉利,说夜里入睡以前很害怕。她把剪刀放到枕头下面辟邪,把符纸贴到书架上,甚至说要带一尊关公像回来烧香膜拜。我的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是觉得怪怪的。最可怕的还是阿靖她的眼神,仿佛像是在魂游一样的呆滞,她走路的时候眼睛就那样痴痴地看着远方,而经过她的身边,气氛总是感觉阴冷得令人打起哆嗦。有的时侯问她十句话,她可以一句也不搭理,就是那么呆呆地坐着。我和室友开始感到害怕了,如果可以的话从不单独和她共处在一起。她也一天天地越发深沉起来。
从小亚那里回来,已经是夜晚11时了,我料想细美她们应该回来了,才从小亚宿舍走出来。
夜晚的宿舍楼静静的,楼灯是声控的,这时候普遍都关上了。从小亚宿舍回到我的宿舍有一段距离,我故意重重地跺脚,使楼道里的灯都一盏一盏亮起来。只是这跺脚的声音在夜的深沉之下更显得单调和让人畏惧。好不容易回到宿舍门前,却发现宿舍的灯没有开。
这么早就睡啦?平时不超过凌晨一点她们是不会睡觉的。我拿出钥匙钻进锁孔里,一拧开了门。在漆黑中摸索着找到了开灯的按纽,我轻轻一按。
灯亮了。阿靖正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离我的鼻子不足十厘米。
我倒吸一口凉气,良久才“啊”的一声倒退三步,撞到门板上。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木无表情地一步一步经过我身边走出了门口。我惊呆了,全身僵硬地站着,只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手里勾着一只垃圾桶。
我呼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这才发现小言和细美都不见踪影。我拨了一通电话,小言说明天再回来,细美关了机。我怔怔地想,这下可好了,只有我一个人和阿靖单独相处,今天晚上我就不要睡觉好了,反正是睡不着的。正想着,阿靖回来了,手里仍然勾着那个垃圾桶。我没有向她打招呼,匆匆拿了几件衣服就去洗了个澡,然后爬上床打开床头灯看起了《欲望的鸵鸟》。阿靖在下面不知“笃笃”地弄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也爬到我对脚的床上,执拾起被铺来。我不时地用眼角瞄一下她的动静,又一本正经地看着书。说真的,和她单独地相处,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回头一想,她也是个人嘛,难道会吃了我不成?想着想着,我的胆子就壮了起来。
“洋儿。”阿靖忽然喊了我一声。我抬头,只见她曲着脚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