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笑笑,昨天他妈到处找他,原来猫到这里睡了一宿,让他睡去吧。
他一路上到二楼,来到寝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巫大为正盖着条毛巾被,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睡着,睡相呲牙咧嘴。
他的心放宽了了,看来并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
推门,没锁,想必是特意给他留了门,何穆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巫大为的身边,用力推推他。“猪,起床了。”
巫大为没动。
何穆心下狐疑,猛地一拉毛巾被,顿时魂飞魄散。
巫大为的胸口插着昨天捡回来的那把刀子,身体早已经僵硬了。
呲牙咧嘴的不是睡相,是死相。
何穆一下子便瘫软了。
门却缓缓地开了,慢慢探进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上挂着谦和的表情,笑嘻嘻地冲着何穆点点头,就像走在街上,对一个途经的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何穆朦胧间觉得着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
男人挪着步子慢慢走进来。www.guidaye.com
何穆终于看清,那是一个光头男人。哦,他想起来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这一刻流遍全身。
警察的画像只有三分像,光头男人看起来更瘦一点,下巴也没那么圆。
他穿着件不干不净的灰西装,刀在手里,对何穆说:“老子等你一晚上了。”
何穆想跑,但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他所能做出的最剧烈的动作,就是哆嗦。
男人举起刀,准备刺下去了。
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弱弱的一声:“爸、爸,你干啥咧。”
那声音很稚嫩。
男人的刀在空中停住,又慢慢地放下来,像是犹豫了一下,他突然操起刀柄向何穆的头上砸去。
何穆只觉得头上钝钝地疼了下,眼前的世界便瞬间黑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