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这小子却穿的这么整齐干什么,要不就是刚从哪个学校上的舞会风流完回来吧!外面这么大雨,倒是不见把他这套行头弄脏啊!心里嘀咕着,已到了和他面对面的距离。
我手里的手电仍然举着,照着他的脸,我觉得这样能使自己更主动一点。他这时开始慢慢地放下了手臂,露出了他的脸,一张纸一样苍白的脸,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却更多的透出一股青森森的颜色。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几乎不露一点眼白,只是一片黑色,一种透着死亡味道的黑色。他似乎在盯着你,又似乎那视线已透过你盯着你后面很远的地方。
“谁说白衣鬼就一定会是女的呢?”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着,好象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腹腔里迸出来的一样。然后,他就开始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他的脸部肌肉在抽搐。
我没有恐惧的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只是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最后的时刻,好象听见他在嘀咕:“我不会再被关在这里了!”
醒来的时侯,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就看见了同寝室的三个哥们,他们今天居然破天荒都在屋里待着,没有出去。看见我醒过来,他们都放下手边的事,聚了过来。从他们的嘴中,我才知道,我是今早被人发现昏睡在楼梯上,而被人抬回寝室的,却怎么叫也叫不醒,找校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据说这件事还惊动了校长。面对同室几个哥们七嘴八舌的追问,我想他们也许真的还是挺关心我的。可我实在还是感觉十分疲乏,便应付几句,又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被叫到了校长的办公室。考虑到事情已经比较严重,如果再不说真话,恐怕便被人怀疑是否精神有些不正常,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没想到校长听过以后,脸上却没有露出我最初预想的惊诧的表情。而只是在我讲到那个穿白衣的青年人的时侯,他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脸上掠过一丝不意察觉地阴云。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默默坐了很长时间。
“我想,你可能是有些梦游,才会出现那些幻觉!”最后,校长慢慢地说。“你被同学发现的时侯,是在楼梯上,上面走廊的大门仍是锁着的,这些年它一直就没有开过。至于楼上闪光的事,可能是电路年久失修,我会找工人去看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在你毕业离校前,再有什么其它的乱子发生。也不希望一些不好的谣言在校园里乱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梦游、幻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会梦游呢,我心里有一种被人冤枉的巨大的委曲感。待要再加申辩时,看到校长的脸色,只好把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可不想为这件事,弄得最后毕不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