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方警官的名片,拨通电话。
“方警官,你知道最近那起生产人体器官药品的案子吗?”
“知道,那是我接手的案子,还是几天前一个女人用公用电话报的案。”
“一个女人?”
“对,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仓库的详细地址,她说那是她无意中在电话卡里发现的一个惊人的秘密,让我们马上去查,其余什么都没有说。”
“她叫什么名字?”
“她不肯说,她说一讲出来,她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方警官,我想起一件事。关于那些照片,就是和平医院袁树人拍的那些死尸照片,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照片?我们没看到什么照片。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张尧愣了。
“张尧,张尧?”
“哦。”张尧回过神来。
“你说起那个和平医院,还真是!昨天,医院有人无意在废井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目前已经鉴定出了死者的身份,你猜是谁?”
电话那头的方峻停了停,“死的人是卞瞿,一刀毙命,弃尸井中。”
现在,张尧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他!
毁灭物证,毁灭人证,于是,有人成了冤大头。
在一个醉心搞研究的痴人心目中,袁树人就是他最想要的“宝贝”,这种实验个体千载难逢。可正因如此他引火烧身,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方警官,黎小小的死调查得怎样?”
“袁树人疯了,目前我们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一提到黎小小的死,他就伸出双手,好像在做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掐脖子的动作?错了,错了!杀人方式错,动机错,这一切一切全错了!
挂了电话,张尧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入冬了,一到晚上外面就像在刮冷风。
松源小镇的夜晚出奇的冷清,一些小店早早就关了门,张尧在外面吃完饭匆匆往家里赶。
这条街道是一条老街,两边的民居低低矮矮,保持的仍是清代客家祠堂的风貌,因为此处多年受到文物保护的关系,因而这里建筑都十分老旧,一到晚上则更显偏僻。
街道两旁种着密密匝匝的蒲葵,摊开一只只巨大的手掌,不声不息。青砖铺就的路面上,响起张尧单调的脚步声。
叭,叭,叭。
走着走着,张尧忽然站住了,他隐隐听到背后多出来一个脚步声,很轻,不紧不慢,像是蓄谋已久。
张尧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他看不清那张脸。
一个凄凉的声音幽幽响起:
“张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