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抓住我了,它抓住我了,救我!”
费玲玲连忙掏出一把回形针向那个方向撒去,闪烁着亮光的回形针撤出去的时候,施加在我手腕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我缩回手,看见手腕上有一道握痕,心脏立即加速狂跳起来。
“快离开这里吧!”费玲玲一边说一边继续向前撤回形针。
“你叫我离开?”我问。
“不是叫你……”
我把视线投向窗户前的最后一片空地,在窗玻璃的倒影中,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也就是说,那无法被我看见的形体,此刻正面向我们。
她向前一步,推开窗,然后撤出手里剩下的回形针,覆盖了最后的空地。
我们静静地等着,摆动的窗扇上,那个男人的倒影仍旧在那里。
“它不走?”我说。
“等一等吧。”
“这个人到底是谁?”
费玲玲看了一下床上昏睡的女人:“我听人说,他们曾经是恋人。”
“恋人?”
“嗯,四年前,他俩开车出去玩,却发生了车祸。抢救女人时我在场,我出来的时候看见这个男人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我问他是不是家属,他没说话,我又告诉他情况可能不太好,他昕完之后就站起来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被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后来这个女人被送到这个病房里,医院里经常有人看见这个戴帽子的男人一声不吭地坐在病房外,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
“哪一天?”
“就是那对夫妇被告之怀的孩子是死胎的那一天!”
我似乎被人在脑袋上敲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据说普通的鬼在阳间是不能久留的,所以这个男人借着死胎变成了婴魅,几年后又回到了医院,然后就有了这一连串怪事儿……归根到底,这是一场阴阳两隔的守候。
“快走吧,你被束缚在这里,早晚会变成恶鬼,最后只能害人害已。”费玲玲对着那空无一物的前方说。夜风吹动着窗帘,窗外是一片凝重的黑暗,似乎在呼唤它回到属于它的那个世界。
我们静静地等着,最后,窗帘突然从里向外飘动了一下,费玲玲苦笑着叹息一声:“总算结束了。”
“吓死我了,对了,你这些回形针怎么这么厉害?”
“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你又卖关子。”
“这个关子我必须得卖,因为这是医院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