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李主任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也叫案件?!”老许斜靠在行李上,揶揄地说,““军管会”统统都是酒囊饭袋!几个死人竟让你们如临大敌、兴师动众!”
“老许,你也太狂妄了!别忘了,你还在监狱里呢!”李主任脸上挂着愠色,但又不敢太得罪了他,怕他一旦变卦,自己该不好收场。“先别说大话,你几个小时能破案?”
“一顿饭时间够了!”老许把烟头按灭,轻松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需要多少人?”
“我一个!”老许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得睡个“回笼”。”
“一个人可不行,出了问题我无法交代!”李主任脑袋摇得象拨浪鼓。“这样吧,派一个司机、两个助手去吧!今晚十点行动。”这回他心里有底了,便出去向“市革委会”汇报去了。
晚上,李主任早早来到监狱的办公室,抓紧时间眯上一觉。当他看到腕上的“红旗表”已到了十点,立即派人把许一带上吉普车。本来他不想去那个让人腿发软、心发毛的鬼地方,但又怕出别的问题,甚至怕许一借机逃走。所以,他只好别着手枪,亲自跟到了现场。
当车刚开出五分钟,许一突然让车掉头回去,说是旱烟忘带了。李主任急忙把自己的香烟递过去。可老许说抽不惯那玩艺儿,非要回去取。李主任一脸不高兴,又不好发作,只得让车开回去取那盒旱烟叶。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终于到了太平间。李主任回头喊老许,见老许斜靠着睡得正香呢!他当时火冒三丈,强咽了咽唾沫,压低了声音,轻轻拽着老许的衣服,“哎,老许醒醒吧,到地方了!”
老许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说:“你小子,搅了我的好梦!”说完,推门迈下汽车。
夜幕就象扣上一口锅,漆黑一片。刺骨的北风一阵紧似阵地抽打着太平间外屋的破窗户,“啪嗒、啪嗒”直响,更加深了黑夜的神秘与恐怖。
此时的李主任腿肚子有些发软,他提枪壮胆,远远跟在老许身后。
许一“嗵嗵”迈着大步来到大门前,“咣铛”一声猛地拉开大门,毫不犹豫地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