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张脸,我始终忘不了,那是怎么样的表情,伴着绝望,难以置信,恐慌和我无法想象的情绪,我无法凭空形容,他们两个人慢慢地沉入水底,最后留下慢慢散开的血晕。
我拾起了那只手臂,害怕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丝欢愉和解脱,我沿着原路快步奔跑,没多久走到那个奇怪的木牌处,我用手扒了木牌的下方,挖了一个深洞,把那只手臂埋了进去,接着把木牌往旁边的蔓草处一扔。
我怔怔地看着思晴的离去,接着只是拾着她的足迹无神地走着。
为什么那时候我会这么做,人心,似乎比湖心还深,深到我自己都无法量测。
那只手瘦了好多,我想起苹果那只粗壮浓密的手臂,这些年他一直挨饿了吧!
是那个木牌吗?我弯腰拾起,连着支架的木牌脆弱得像随时会解体似的,上头的红字已经看不出来写着什么,只是字尽头的箭头依稀可认,我把它往湖的方向立起,只是支架已经倾颓,我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算了,我摇了几下头往回走。鬼大爷www.guidaye.com
也许是老天不愿意接受我的自白,所以才不让那天来这儿的人发现我曾经的罪行,也不想让我尽对朋友最后虚伪的情义,所以我连替苹果找个替死鬼都不够格。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东西在后头摇晃。
我回头看,它立起来了。
我很讶异为什么它没有倒下来,我再往下看。
一个只剩骨头的五只手指从土缝中伸出,紧紧地扣住下方倾斜的支架。
他们感情还是那么好……
后来我再也找不着思晴,我看着日历上用红字画圈的那个日子,我们见面的最后一天,她失望的背影和被湖水濡湿的手臂,是那么纤细雪白。
就像那一天,我们三个人听说思晴和朋友去爬山失踪,没有经过登山社同意就私下去找人,可是思晴回来了,而且开始和我正式交往。
我常在想我为什么再也不去游泳
我常在想我为什么再也不去游泳了……我似乎有点那么确定和不确定,我始终不知道思晴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一直相信那天我们三人看到的不是幻觉,那是女人的手臂,熟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