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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怪谈之糠皮

风吹沙
发表于 2022-06-05 21:02

    这失去儿子和香火传递凭证的一家人如今只剩下三口,因为和这个主审官有些亲戚关系,故而将此事情托付该主审官办理,希望能通过司法使得完璧归赵,而继续沿袭香火。这主审官原本对这样贫苦的远房亲戚没有任何好感,却因为自己好几个姨太却没有为自己留下一个儿子,听说玉观音的事情立即眼前一亮,一口答应全力帮忙办理此事。但是附带两个条件:一是需要借用玉观音三年,二是他看上了这个事主尚未成年的姑娘,要她去主审官家里服务。
    当然,这样的条件对于这个穷苦的家庭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讨价还价,只能答应。加上当时女子的地位根本不高,为了沿袭香火,这个小姑娘的牺牲根本不能让她的父母觉得有愧,加上主审官家中殷实,能给他作妾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
    对于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只要想办什么事情没有办不成的。不到两天时间,所有参与入室抢劫的强人全部归案,连那群恶狗也都一个不落地归案了。审判当然也简单,起赃然后下狱。大家不要小看下狱这样的刑法,民国当时的监狱是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十个人有九个半人无法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加上这个主审官的“特别关照”,这伙强人在监狱里的日子肯定不如直接被狗咬死。
    按照约定,玉观音要在主审官家中放置三年,这三年里,其他姨太太没有动静,只有这个小妾为主审官生下了一对儿女。三年之后,这主审官倒也算讲信用,将玉观音归还了那对夫妇。
    主审官的儿女渐渐长大,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仇狗,见了狗非要下人当面弄死才甘心,要不闹腾地鸡飞狗跳。这主审官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样的儿女,自然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有一次,这对儿女看见街上一条非常漂亮的小哈巴狗快乐地一路小跑。随即露出愤怒和凶残的目光,立即吩咐下人将那狗抓住,之后浇上汽油点燃。那狗披着满身的火焰痛苦地吱吱叫,在大街上乱闯,点燃了好几个摊位,二人却哈哈大笑,一脸的满足。要在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主审官一定会花钱摆平,可是这次主审官也吓坏了,因为这个狗是他顶头上司的太太的最爱,这下可就麻烦了。他的顶头上司发动所有人在全城找狗,只找到一个烧焦的尸体。那个官太太哭天抹泪的,比死了亲爹还要伤心,她甚至砍掉自己的小拇指:“我要记住这个仇恨,谁让我不痛快,我要让他一辈子不痛快。”原本那天烧狗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看见,但是这主审官并不担心,因为当时街上的人不多,唯一见到的几个人包括那两个仆人都已经人间蒸发了。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两个少不经事的当事主谋,就是主审官本人了。


    事情就这样被压下去了。主审官却惴惴不安,原本等着上司退下来之后就不再担心了,却没想到那老人官越做越大,权越来越多。这让这个主审官心里的弦随时都绷得紧紧的,最后竟然也落下了一个大毛病——怕狗。
    糠皮了解到这个把柄之后,不禁大喜过望,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打开《把柄》这本书,糠皮心中默念,之后,书再次打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场景,这个场景是虚幻的,非常不清晰,但是有一条线路却是非常清楚的,目标地在离此二百余里的一个小镇上。
    走路难不倒糠皮,他一面调整好步伐,一面踅摸着周围的食物摊点,一个卖豆浆的成为他的首选目标,他径自走过去,拿起一碗热豆浆一口气喝尽了,紧接着又是一碗,速度极快,周围喝豆浆的人都被这快速的饮食速度惊呆了,纷纷停止了自己的进食,来看这后生的稀罕。只有那卖豆浆的老汉不免担心:这喝了这么多,钱怎么算?不想还真有热衷于看热闹的人,担心老汉阻止糠皮,掏出一把银钱来,道:“且不管他喝多少,算我的了!今天这等稀罕事,几时看得到?”周围人纷纷叫好。糠皮也不管别人,兀自地喝着,二十碗之后,糠皮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那一头驴拉着的一车豆浆,下去一半。这时候,周围的汉子纷纷掏出钱来,并且画好了押圈,分别写上赌注和喝的豆浆数,当然,计量是以碗为单位的。三十碗一赔一,四十碗一赔二,再往后就是不断地攀升,最后一百碗是一赔六十!
    一会儿工夫,这街上的闲汉都围坐在糠皮周围,喜得卖豆浆的老汉差点给糠皮跪下大叫财神爷。这盘口越开越大,越开越多,而这摊点的主人——豆浆老汉是作为场主要收取场地费的,按照本地赌局的规矩,一般是赢家缴纳一成的场地费,一方面对这个场地的提供者给予报酬,另一方面为了讨取一个好彩头,毕竟这场地的提供者给赢家提供了赢钱的机会。这糠皮这样的赌局实在是上天给豆浆老汉的一个机会,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赌局的大小,收取的场地费十年卖豆浆也赚不回来。他不向糠皮磕头才怪!


    这糠皮每次快跑之前,必先饮下一百斤水。这豆浆虽说不尽是水,却大部分都是,加上还有豆子的营养,喝下去再合适不过了。糠皮已经喝了六十碗豆浆,可是身体完全看不出来。这些喝下的都到哪儿了?没人知道。糠皮喝过八十三大碗豆浆,感觉已经差不多了,立即收了身子,放下海碗。周围乱做一团,赢了钱的兴高采烈,和豆浆老汉分着彩头,其余人尽管输了钱有些闷闷,却也气氛高涨:“这次输得痛快!”糠皮对那个老头儿以及为他付了豆浆钱的人拱拱手,算是道谢,然后示意周围人闪开一条道,周围人正围着他看热闹,对糠皮下一步的行动完全不了解,见到示意,这才渐渐闪开一条不宽的通道,糠皮狠吸一口气,却并不急于奔跑,而是到了对面鞋店,拿了十双结实的布鞋。这些店老板刚才赢了钱,自然乐意给这汉子服务,不收分文,任凭糠皮拿走鞋子。
    糠皮这才运气养神,在一瞬间突然爆发,像离弦的箭一样分奔出去,众人惊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纷纷叫好,只是糠皮早就跑远了。半个时辰之后,糠皮已经到了目标地点,这是一个卖狗的地摊,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狗和《把柄》中记载的一模一样。他已经不管不顾,一手抓了那笼子就走,仍然不停下步子,转身回到主审官办公的门前,那丢了狗的小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见那人跑远了,只能对着那背影发了一阵呆:“你娘!”
    糠皮拿了那狗,稍稍缓了缓气息,这才一手拿着装狗的笼子,一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主审官的房门。一声“进来”,糠皮立即推门进去,他很紧张,毕竟这关系到自己老婆的安危。那主审官一看这人在早上刚刚见过,怎么再一次出现了?仔细一看,这手中还拿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条狗!主审官立即吓懵了,全身发软,不知所措。
    糠皮道:“先生,我知道您为寻找这条狗费尽心思,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将这条狗找见了。您看看是不是您需要的那条!”这主审官一听说这个,猛然一个激灵:“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是干什么的?”糠皮笑道:“先生,我是专门为您解决麻烦的。想想六年前的那根断指,您能没有什么想法吗?”这主审官一听知道这人大有来头,立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并给糠皮让了座。宾主坐定之后,这主审官才言归正传:“先生费心,我该如何感谢?”糠皮道:“不需感谢,惟我妻子为一庄官司所扰,还劳您费心!”主审官其实早已经料到了这糠皮是为了老婆的案子来的,故意再次问他只是确认一下糠皮为了这只狗,是否还有其他要求,比如金钱方面。听说糠皮只为救人,不为钱财,这主审官才舒了一口气。并让糠皮放心,这案子当然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