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找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正是这个煤老板。这个电话是煤老板留给他的,用别人的名字注册的。是两个人单线联系的号码。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一般是不会用这个号码联系的。
“怎么回事?为了一点钱你杀了两个人,还杀得那么惨?你疯了?”电话接通之后,尚斌和立即劈头盖脸地收拾了一顿煤老板。“我没有杀人。我为了那点钱我至于吗?而且还杀得那么彻底,把尸体的肉都给刮了!反正怎么说呢?事情很不简单,你小心一点,昨天晚上怪事特别多!那六个人可能变成鬼了!”说完煤老板匆匆挂断了电话。
尚斌和惶惶不可终日,他捱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困得无法支撑,却坚持不睡觉,他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以此给自己壮胆。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一到晚上十二点,他还是支撑不住,睡着了。这时候,那个奇怪的梦又开始了。他不断地挣扎,却根本没有作用。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醒不了。一切都完成之后,他终于醒了。可是他拿起电话打给那个煤老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了。因为他的舌头没有了。他大叫一声,立即晕厥过去。
几天之后,警察在医院找到了他。他很老实,他害怕极了,这几个晚上,他一直生活在恶魔当中,他只想快点结束,或者自己死掉。他比划着,甚至拿出纸笔写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供警察调查,态度极为配合。案件却并不简单,这两个人惨烈的死亡,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中午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到医院:那个煤老板抓住了!可惜的是,他的两条腿没有了。跟尚斌和一样,这个煤老板也表现出了空前的配合,将自己的问题统统交待了,包括如何控制消息、贿赂记者、藏匿尸体、和家属周旋。警察知道,这凶手肯定不是煤老板,因为故意杀人的话,必须做的干净利落,而且是以结束对方生命为目的,而两具尸体上表现出来的特征,并不符合常理。只是这煤老板和记者都说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到底说明什么呢?也许只有矿工的尸体能够告诉我们答案。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两具尸体确实是来矿上讨要赔偿金的两个人的。但是这两个人却根本不是这六个矿工的亲属,而且,这六个矿工根本就不是兄弟,甚至连老乡都不是。
经过深入地调查,事情总算有了结果,可是这样的结果却实在令人难以接受,我们的报告还是没有办法写。因为事情的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这两个人确实姓杨,身份证也是真的。他们从其他地方招工,然后将这些工人介绍到煤矿工作,并负责给他们登记成假名字,而这名字是事先都弄好的,必须和这两个人的姓名关联,然后用这些假名字做身份证,正式进入矿上做工。之后,二人再利用机会混进矿井,趁着矿上管理不严格,将这六人骗到一边,说是有事,其实是将他们带到陷阱里面。在人为造成的陷阱里,将这六个人全部弄死,再到矿上找人领取赔偿金。这一次也是他们倒霉,矿井里面的陷阱没有做好,人为制作的矿难塌方并不彻底,有三个人没有死,于是这两个人将幸存者杀死在矿洞里里,之后用煤炭埋上。然后大喊出事了,人立即出了矿井。等待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和煤老板讲条件,赚取矿工的卖命钱。因此他们恐怖的死状,也算是对他们行为的报复吧。
至于尚斌和,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这是他收取封口费应得的报应。对于他涉嫌敲诈勒索和收取贿赂,法院也已经判了:监禁十年。在进入监狱的那一刻,尚斌和感到自由的可贵,可是一切都完了。他很后悔,更让他后悔的是,同一个号子里面还有六个人,这六个人跟那六个矿工和路上遇到的六个人以及晚上梦中梦见的那六个打牌的人一模一样!他害怕了,其中一样对他招手:“来吧。尚记者,咱们一起玩呀!”尚斌和早已经晕了过去。(封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