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杀意
咖啡厅内,陆鹿终于和丁延说分手了。丁延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可是陆鹿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说的话都说完了,陆鹿走出了咖啡厅,站在门口张望,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迎了上来。他穿着灰色的夹克,留着整齐的平头,显得年轻而帅气。
“走吧,送我回家。”陆鹿说着,挽上了夹克男的臂弯。
不知什么时候,丁延从另一个角落闪了出来。他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射出了怒火。
施棋觉得陆鹿这个人挺奇怪的,自己和她同事两年以来,见过她不少的追求者,但是她一直孤身一人。
虽然觉得好奇,但是施棋也挺高兴的,因为同事肖渐鸣一直在追求陆鹿,而自己则一直暗恋着肖渐鸣。
不久,施棋在陆鹿的手机里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命名为“老公”,照片里的男人,长相丑陋怪异,他的脸凸凹不平,像蜥蜴的皮肤,还泛着青蛙皮一样的惨绿。
原来,陆鹿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一段看似不幸的婚姻。施棋为此感到窃喜,但很快,这种窃喜演变成了担忧。
她发现,最近陆鹿似乎开始接受肖渐鸣的追求了。有时候她偷偷在一边接电话,脸上分明带着恋爱中女人才有的表情。
今天下班的时候,施棋终于看到陆鹿和肖渐鸣走到了一起。陆鹿一改平时的冷漠态度,对肖渐鸣温柔起来,肖渐鸣帮陆鹿提着包,一副喜滋滋的表情。
施棋的醋意一下子上来了。她找到陆鹿,直截了当地问:“陆鹿,你是不是和肖渐鸣谈恋爱了?”
陆鹿避开她的问题,轻声说:“施棋,你知道肖渐鸣一直喜欢我的……”
“可是你……你不是有老公吗?”事到如今,施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陆鹿一愣。施棋红着脸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你手机的,你手机里那个男人……”
“他不是我老公。”陆鹿一下子打断她的话,施棋看到她的脸冷若冰霜。
陆鹿告诉施棋,她手机里那个男人名叫丁延。陆鹿之所以把他的照片命名为“老公”,是为了满足丁延的虚荣心,也是为了报答他对她的关照之恩。
陆鹿童年不幸,母亲死后,她跟随养父长大。四年前,养父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之后丁延就一直关照着陆鹿,学费、生活费都是他帮忙出的。
丁延毀过容,长相奇丑,和陆鹿是校友,比她大几届,他们是在一次校庆活动中认识的。
“丁延追求过我,但我一直没有接受。养父死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接受了他的帮助,所以尽管我不喜欢他,但也不想伤他的心。丁延知道这一点,或许是太爱我了吧,又或者说……他的心态有点问题,他说我不喜欢他没有关系,但他要做我名誉上的‘老公’,还有,未经他的允许,我不准和任何人谈恋爱……”陆鹿眼圈泛红地说。
“太过分了,就凭施舍了别人一点狗屁恩惠就要胁别人,算什么男人!”施棋生气地说。
“一切总要有个结果。这几年就算我欠他的吧,”陆鹿若有所思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投入一场真正的恋爱,是时候告别过去了,我要摆脱他的无理取闹和纠缠!”
2.错觉
镜子里映出了丁延丑陋的脸,
他用带着伤疤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一张俏脸,以及她旁边那个穿着夹克的帅小伙。
然后,他掏出手机,给照片的女主人发过去一条短信:陆鹿,你的生日快到了。
几乎每年,他都要发这样一条短信,但一想起她那天在咖啡厅说的那些决裂的话,他的心口就隐隐作痛。
他剧烈地咳嗽着,从书桌底下拖出一个大大的箱子,把工具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开始摆弄。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快到了,肖渐鸣和陆鹿并肩走在街上。一路上,陆鹿似乎有心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肖渐鸣说:“陆鹿,今年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要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陪你度过一个最浪漫的生日!”
谁知陆鹿摇摇头说:“不,渐鸣,我想去盛源世贸,那里有我最喜欢的甜品。”
肖渐鸣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渐鸣,”陆鹿抬头叫他,声音如呓语一般,“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一刻,肖渐鸣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笼罩着一层迷离的雾气。
自从那天与陆鹿一番谈话后,施棋由对她横刀夺爱的嫉恨,转变成了对她不幸遭遇的同情。
她打心里希望陆鹿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要再受丁延那个丑八怪的精神意淫,以及对她生活的干扰。
但是,渐渐地,施棋发现,陆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肖渐鸣。有一次,她从陆鹿的眼睛里,隐约看到了她对肖渐鸣淡淡的厌倦。
莫非,陆鹿接受肖渐鸣的追求,仅仅是为了摆脱丁延,改变她原有的生活,而并非出自对他真心的爱?
不可能,这一定是错觉。施棋使劲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