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与锺书一同散步,说说笑笑,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暮,苍苍茫茫中,忽然锺书不见了。我四顾寻找,不见他的踪影。我喊他,没人应。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锺书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大声呼喊,连名带姓地喊。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往前看去,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我脚下是一条沙土路,旁边有林木,有潺潺流水,看不清楚溪流有多么宽广。向后看去,好像是连片的屋宇房舍,是有人烟的去处,但不见灯火,想必相离很远了。锺书自顾自回家了吗?我也得回家呀。我正待寻觅归路,忽见一个老人拉着一辆空的黄包车,忙拦住他。他倒也停了车。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要到哪里去,惶急中忽然醒了。锺书在我旁边的床上睡得正酣呢。
我读顾我思:
我爱杨绛先生的这个梦的描绘语言,因为这种类型的梦是我经常做的,但我无法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现尝试着描绘一个我寻寻觅觅梦。且我不知道梦中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当时的自己。
贺兰山沟里,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很是奇怪的孩子,那孩子的脸看起来很像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惨白惨白的,没有丁点儿的血丝,他身上是一丝不挂的,但我看到没有任何的反感,也许是因为是那孩子实没有一点儿人的气息了吧!没有任何迟疑,我抱起那个只有三四斤的孩子开始了寻找,但我怎么也不知道应该找谁,我在寻找自己的家,还是在寻找那个可以寄样的孩子的家,我不知道,只是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我的脚下便是一片冰山,山上铺满了向剑一样的冰凌,环顾四周,身边穿行的人都匍匐着,我想说话,但我怎么也张不开嘴巴,于是我希望用我的眼神告诉在我身边穿行的人们,接过我手中那个可怜的孩子,救救他,没有人能够看到我,所有的人都像僵尸一样在那个辽阔的冰剑上穿过。我的意念好像很强,快到山崖的时候,希望中的那个大手伸了过来,我爬过了冰剑山,那孩子很乖的一直躺在我疲惫的双肩上。
走上山涧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有一条像是黄河宽度的河流组成的山路,一阵强风吹过,眼前一片昏黑,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必须让我肩上的孩子找到属于他的地方,我必须抹黑地往前走。尽管规避技能很强,我好像还是撞到了两旁的芦苇叶,树枝儿,于是我很想看看我到底到了哪里,我是不是可以放下我肩上的孩子,但我还是睁不开眼,看不见前面的路,偶尔使劲睁开,好像前面的路还是那条恰似黄河的山路,眼睛又自然地闭上了,我不得不继续迟缓地驮着那个孩子往前走,继续撞着两旁的树枝和芦苇杆子,继续寻找着那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寻找的谁人。撞着撞着把自己给撞醒了,两行泪从眼见流下,那个孩子不见了。
类似这样的梦我经常做,常常的做,就像带着那个孩子寻找谁人一样寻找将要去的学校,太阳升起又落下,路上经历千千万,我还是没有到学校;又或者放学回家,又开始各种探险,路上的风景千千万,经历的事情千千万,想尽的方法千千万,我还是不能够回到家,总之从小到现在我都一直在做着寻寻觅觅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没有牵挂,就不会迷茫的梦了。
第二部:我们仨失散了
杨先生书里的生活是一种极为贴近生活又似乎高于生活的生活,很多部分我是很难想象的,也许是我们各自的生活经历不一样导致的吧!
我很憧憬拥有这样简单,充满爱的生活,我希望我可以像杨先生那样有丰富的文化知识,高的人生境界,在这个复杂而又浮躁的生活中平平淡淡、安静、低姿态、谦逊地活着。反思自己,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吗?它存在的基础是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而是为后人创造文化价值,读后感.而现在的我存在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默默告诉自己,我可以暂时无法像她这样一样淡泊名利的简单生活,因为我和她的人生经历完全不同,也许她也不会体会理解我的感受吧,希望钱的问题早日解决了,这样我就可以做属于我自己梦想中的生活的梦了。
阿圆生病了,于是她写下了让我很难过的,切入我肺腑的话。
杨:老人的眼睛是干枯的,只会心上流泪。锺书眼里是灼热的痛与苦,他黯然看着我,我知道他心上也在流泪。我自以为已结成硬块的心,又张开了几只眼睛,潸潸流泪,把胸中那个疙疙瘩瘩的硬块湿润得软和了些,也光滑了些。
杨:我初住客栈,能轻快地变成一个梦。到这时,我的梦已经像沾了泥的杨花,飞不起来。
杨:我这时明白了。我曾做过了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
——明白《我们仨》就是三里河的家和三里河的他们的故事堆积而成的。
杨: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为有我们仨。
杨:我们仨失散了,家就没有了,剩下我一个,又是老人,就如此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容,顾望徘徊,能不感叹“人生如梦”,“如梦幻泡影”?
有力量的文字,让我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现在对于家那弱弱的念想,可能是在我该有家概念的时候它就没了。反想,现在那牵挂我的爷爷奶奶在的地方又是何方呢?不要去强调什么,那个地方就是家,你有家的概念,只是心里,特别害怕那个地方有天不在,现在就麻痹自己的精神,这样方便在它不在的时候,自己好接受而已。原来这种恐惧的心里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而且这种情感还会传染给身边的任何事情,诸如感情,从一开始在一起就开始想分手后怎么去接受,麻痹自己的精神,这样的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杨:看着闹市人流中的各等人,能猜测各人的身份,并配合书上读到的人物。
我想起初中时读完《巴黎圣母院》便将我们班的一些同学按照书中的人物性格做了划分,居然真的能凑成书中的那个完美情节,读到杨先生这段文章的时候回想起那段时光,很是开心,主人公卡西莫多,艾斯梅拉达的名字跃然脑海,真好。
杨:我们和不相投的人保持距离,又好像是骄傲了。我们年轻不谙世故,但是最谙世故,最会做人的同样也遭非议,锺书和我以此自解。
——世界很大,永远都有人正在过着你梦想中的生活。在这个复杂的社会生活中,给自己留一颗平淡的心。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圆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锺书去世。我们仨就如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
——人间最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很傻地每天蹭邻居家的各种吃的吧~他们却经历着那样的痛苦,心都要呕出来的痛苦有谁懂,谁都懂,可是谁都不要去尝试这种痛,它实在是太痛了。作者: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