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女作者发来电子邮件,她向我倾诉自己人生的无奈,希望我能够给她指一条可行的路。她是一位小学美术教师,可是她并不喜欢美术,她感觉这个工作枯燥无味。她已经30多岁,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中意的人,尤其这两年,介绍的人距离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标准越来越远。她爱好文学创作,可是写的文章总是发表不了。自己努力几年写了一本儿童文学作品,可是没有出版社愿意公开出版,有人告诉她可以自费出版,可是她又没有资金。她说:鲁老师,我怎么办呢?我人生的路充满了矛盾与困惑,领导总是批评我工作不敬业,父母总是怪罪我不实际,文学的追求我自己又感觉没有希望,我的路在哪里啊?
这个女作者的情况很让人同情,也令人可悲。我说,你怎么把自己的人生搞成这个样子呢?我给她引述了这样几个故事。
科学家曾经做过这样的实验:把一只秃鹫关进一个不到一平方米的围栏里。围栏的上面是敞开着的。秃鹫本来以擅长飞行而闻名,可是在围栏里却飞不起来。因为秃鹫习惯于先在地上奔跑三四米,然后才飞起来,当它在围栏里无法奔跑起来的时候,就主动放弃了起飞的尝试,变成了只会在围栏里踱步的母鸡了。
科学家还做过另一个实验:把一只蝙蝠放在地板上,结果蝙蝠就拖着一双脚,在地面上来回挪动飞不起来。可是,将一块厚木块放置在它眼前的地面上之后,它立刻借助厚木块,凭借着仅比地面高出来一点的高度飞了起来。原来,蝙蝠在夜间出没,在黑暗中低空飞行盘旋,但是却无法从水平位置上起飞。
还有一个实验是关于大黄蜂的。把一只大黄蜂丢进敞口的杯子里,除非后来有人将它从杯中取出,否则它会一直待在杯子里,直至最后死亡。因为它永远都不会看一眼杯子顶部的逃亡出口,它只知道在杯子底部的四壁寻找办法,并固执地以头碰撞杯子四壁,寻觅着出口,直到最终将自己毁灭。
秃鹫、蝙蝠和大黄蜂,犯了一个共同的错误,他们在困境中只会徘徊、挣扎,却不知换一个思路考虑问题,其实,他们的路有多么简单,就在他们的头上啊,其实它们完全拥有头顶上自由的天空。
我想,这个年轻女作者的人生处境一如这几个故事,她一直痛苦地徘徊在眼前那个小小的天地里不能自拔。你是一个美术教师,你理应全身心地热爱自己的工作。你爱好写作,你完全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写出你喜欢的作品。写了一本书,没有达到公开出版的水平,自费出版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一定要难为自己筹备资金出版呢?至于婚姻问题,就更不是问题,总是不成功,一定是你设置的条件太高了。
问题都不难,原因在于她总是困于自己固有的思路,如果退一步,就是另一片明丽的天空。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我们与秃鹫、蝙蝠和大黄蜂一样拥有头顶上那片自由的蓝天,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生问题,我们的每一个所谓的困境,解决的办法往往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只是我们往往不能换一个思路。
文/鲁先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