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拉着老公往回走:“我还是不放心,这么冷的天气,会冻死人,回去看看!”
他们刚才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看见椅子上蜷缩躺着一个人,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小曼放慢了脚步,想凑过去看看。老公紧紧拉着她:“别多管闲事,万一遇上讹诈的呢?”她觉得很有道理,这年头最惹不起的就是讹诈。
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好像在南方湿冷的上空撒了一把霜,温度更低了。
老公还是犹豫:“万一他是病人,会传染的呢?”
“那也要回去看才知道,当是给儿女积福吧!”小曼走回来把躺在椅子上的人摇醒,才看清楚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弯下腰问他:“老人家,你怎么睡这呢,深夜会更冷,找个地方避风吧?”他咕叽着一口方言,小曼一句也听不懂。
老公掏出手机递给老人:“你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老人摆了摆手,拉了拉毛毯盖在身上,躺下了。
小曼拉着老公去商场,买了一件又长又大的棉衣,又买了一大袋零食。
他们把东西送给老人,老人不肯接受,拿着棉衣往小曼老公身上比划,要他们留着自己穿,又拉了毛毯。小曼将棉衣塞在老人手里:“大爷,天气冷,棉衣不穿也能当被子盖,还有零食,饿了就吃,肚子饱了能暖身。”
老公掏出几张大团结:“大爷,等天亮了买张车票回家吧,快过年了。”
老人怎么也不肯接受,又躺下去。小曼还想劝说,不知道啥时候聚集了围观的人,有的说:“是不是撞了老人了,他起不来,你们在这里装好心人?”
小曼听了心里直发抖:“我是想帮他。”
“现在哪有这么好心的人?”有人提出质疑。
老公本来就是胆小怕事的人,急了:“我老婆说的是真的。”
老人依然躺着一动不动。
围观的人多越来越多,有的人拨打了110。不久警察来了,把老人和小曼带回了派出所。老人的方言,让警察也没有办法,老公费好大劲也不能把事情说清楚。
小曼对老人说:“我说对了你点头,说错了你摇头,好吗?”老人点了点头。
“我们是坏人吗?”老人摇了摇头。“我们是想帮你的,是吗?”老人点了点头。
最后老人暂时被安顿在派出所,小曼把东西塞给他,老人哆嗦着要给他们下跪,小曼赶紧把他扶住。老人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从派出所走出来,老公问小曼:“差点被讹诈,后悔吗?”
“后悔什么,看到他,我想起我爸,他也是不容易接受帮助的人,经常教导我要帮助别人。我常年在外打工,他留守在老家,我希望也有人对他嘘寒问暖。”
小曼和老公刚回到家,接到堂哥的电话,说爸爸前几天在集市走失,被邻村的好心人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