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外的河岸生长着一排大杨树,大杨树上搭了数个鹊巢。寒风使劲吹,吹落了最后一片树叶,鹊巢却仍然稳稳当当地倚坐在树杈间,落光了树叶,鹊巢格外扎眼。
“树上的鸟窝是哪只鸟搭的?”小女儿指着鹊巢问。这还真难住我了,那么多鸟,谁知道是哪只鸟搭的。
“是谁搭谁住吗?”她接着问。
“应该都可以住吧。” 我敷衍着。心想,也许这些巢是鸟类的“公租房”呢。 这时,倏忽飞来两只喜鹊,一只正衔着树枝往窝里放,另一只在望风,它们或许是“两口子”,趁冬闲,修补爱巢。见我拿手机拍照,以为我拿的是“武器”,正瞄准它们,望风的喜鹊“喳、喳、喳”扑棱着翅膀先飞了,另一只还待在巢里。鸟儿对人类还是不够信任呀!
春夏秋三季,有茂密树叶遮掩,鹊巢很隐蔽,喜鹊们也有安全感,行为即使“大胆”一些,也不易被人发现。冬天,树枝光秃秃,一排树上的鹊巢都暴露出来。喜鹊们在自己家里“做点什么”,害怕被人瞧见,有点不自在,总是东张西望,胆战心惊。
我小时候好奇,在上学路上,总爱仰脸呆呆地看树梢上的鹊巢,佩服鸟的聪明,纳闷儿那些做窝的树枝草秆,是怎样一枝枝放到光溜溜的树杈上的?思量着窝里有几个鸟蛋,除了鸟蛋还有没有被鸟藏着的其他“宝贝”?愈想愈觉鹊巢神秘。
我想起了那时看的连环画《高玉宝》。童年的高玉宝家境贫寒,很想上学却又被逼退学,去保长家放猪,替生病的父亲还高利贷。田野外,几棵高大的树,寒风脱光了它们的叶子,树杈间扎眼的鸟窝招引着几只喜鹊归巢。想家的高玉宝,裹紧单薄的衣服,痴痴望着鹊巢,羡慕鸟的自由幸福,一脸伤心的表情。
我想起了电影《小兵张嘎》里,张嘎用木头做的假手枪,意外缴获一把日本鬼子的真手枪,高兴得不得了,可又害怕被首长没收,就把枪悄悄地藏在最安全的鹊巢里。
鹊巢,鸟繁殖后代、延续生命的爱巢,以往它给孩子们带来欢乐与幻想,现在又给都市生活增添了乡野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