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6-11 10:26
犬
一、且看我如何打你这狗东西！
一日，犬由某宅门之侧一俗曰“狗洞”者钻出，见街上人流如蚁出行然，吠之，见行人中有老翁卧于枯门板上，一妇一夫于门板侧啼哭，有二三青壮抬门板，又一群男女随行，往东街诊所去也。犬虽不能言，但双目似见鬼状，目睁欲裂，吠之不止。宅中主人闻之，思忖道：“狗狗狂叫不止，莫非有贼人到此？”即从柴房检一木棍，开开大门，见街上人流往东街而去，与己无关，有何可看的。随即骂犬曰：“狗东西，瞎叫什么！？”。犬眼中似有泪光，声声呜咽，叼起宅主之裤腿，欲往东行。宅主诧之，“狗东西，干什么？”。犬怒之，力扯之。忽的一声，某宅主裤子被扯下，露出肥白之丑腚。刚欲提起裤子，见一老者怒冲冲赶到，曰：“逆侄，刚才汝父昏厥不醒，其已高热数日，汝竟然不知！汝居广宅，父居土屋，有父不养，不孝之至。那一对邻人夫妇送尔父去诊所矣。且看我如何打你这狗东西！”
二、渣男
某渣男，长1米8，玉面朗目，鼻直口方，故常有女子仰慕之。渣男在单位，开口必尊领导，会议必称马列。若有心人察之，其目光含有阴冷，知其非善类也。一日，某渣男外行至一陋巷，见有群犬拦路，其一犬吠声如兽，目眦欲裂，犬牙交错。犬肋骨如柴，四肢细弱，然凶相毕露，似与渣男有不世之仇。群犬将渣男围起，瘦犬扑之，其身如人立，一爪似人耳刮子，扇在渣男左腮，立即鲜血淋淋，犬又俯身，啮其下身；群犬共攻之，其裤扯之如条缕，其阳物亦为犬吞，其双股为群犬所啮，几无完肤。
先是，某渣男与同学聚会，因见同学韩某之女友画眉入鬓、俏眼流波、纤腰盈握，顿觉如见天人。故席中多次微挑，以脚探女子之足，女察之，低眉一笑了之。渣男心亦甚荡，思忖如何夺得此女，以为己之所乐。多方打听，知韩某在某公司供职。而渣男恰在市管部门为一小目，故今日派人去某公司检查，明日派人去某公司检测环保，殷殷不绝，致某公司经营日难。某公司老板觉此事蹊跷，派中人携礼物赴市管部门，访之得知此事归渣男所管。无奈，今日一小宴，明日一大宴，而渣男未尝乐也。后渣男微示意，必以开除韩某，并使其不能再就业为快。某公司老板然之。韩某遂无故失业，叩门求职，不知何故，无有延纳者也。韩之女友，日见韩某贫瘠，遂与韩某分手。渣男闻之，心乐乐焉。遂约女子于舞厅、饭店，迷之不已。一日，某女下楼梯，其新高跟过于尖细，立足不稳，扑面摔倒，满面是血。后住院治疗。渣男探病，主管大夫曰，此次病不好治也。渣男异之。大夫曰，此女鼻眼皆手术为之，此伤破坏植入硅胶，引发异体抗体发炎，恐其破相不可免也。渣男思忖，此女既已如此，不如弃之。如抛弊履然，遂与女绝而不再至。
韩某疲敝，穷愁无奈，只好去自由市场练摊以图微饱。一日，听闻渣男与前女友之事，心中遂明，知己之遭际，乃渣男所为也。心中甚痛，不觉昏厥过去。身似零叶，荡荡然，飘至一陋巷，见群犬围一老弱病犬，似与老犬诀别状。韩某叹曰，人之不义不如犬也！心朦朦然，忽察之己已成犬，顿觉爪牙应有可为者。恰渣男行至于此。韩犬立怒，一呼有应，群犬齐上，韩得以报之无责之仇也。见渣男倒地，韩某大乐，忽然顿醒，此异梦也。
次日，有新闻曰，有某男行经陋巷为流浪狗所伤，后经人发现送至医院，其生殖器为流浪狗咬碎，其目与脸被流浪狗所伤，有失明之难。希望政府研究解决流浪狗之危害。
异犬氏曰：人不可露财，亦不可夸色。漏财者失财，跨色者难至，至于失财断命，古之少见耶？悲乎，同学数载，无义无情至此，今渣男有几许？人之无义不如犬也！
三、小周后之犬
江南某古镇，镇中有一古寺，曰：大报恩寺。当地乡人曰，此乃南唐后主之小周后为愧对其姊大周后而修之。出镇南行三四里，有山翼然，宛然秀色，有古坟于坳，传言大周后之真墓也。世之所传大周后墓实乃伪墓，以防盗墓者也。大报恩寺之方丈，文革时不过一小沙弥，年深日久，终于熬死了众僧，虽然他不识几个字，亦不会解经说法，然入了宗教事务管理局之法眼，遂命其为方丈，招募僧侣，意图恢复伽蓝盛状，为当地旅游之圣地。
老方丈从文革到改革，如今也是六旬多了。方丈虽是寺院领导，按级别，宗教事务局给定了副处级干部，于是乎，方丈日飘飘然。既然寺院为小周后所建，便当知大周后与小周后之事。找来有些文化出家的和尚，给他“说古”。那和尚说：“小周后之美，尤胜其姊，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极会领会后主之情思。今留存后主词有云：———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方丈笑曰：光脚丫子，提着鞋，是何样子？
自从和尚说过小周后之精灵有情，老方丈就日思夜想，叹一生为僧，别说天香国色他无缘，就是一般农家婆娘他也是无缘啊？是夜秋风飒飒，后半夜竟然细雨敲窗。梦中恍惚，忽觉身是细犬，见鱼鳞铁甲，旌旗猎猎，乃宋兵入宫。小周后与李后主被宋兵掳走北去。犬不觉追之，无奈为宋兵所阻。旋即又一兵一足踢至腰身。顿觉疼痛入髓，身落于火海之中。又忽见一金甲罗汉，曰：痴僧，此汝之前世，乃小周后之犬，小周后北掳之后，尔为宋兵所驱身死于火中。故有今世为人为僧。”
方丈不觉醒来，见灯影憧憧，心惕惕然。转眼数天过去，眼前总是花影有美女光足提鞋，出没于厅堂。然问他人，皆无所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