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在一些电影电视里看到演绎爱情的片段,要么爱得惊天动地,要么不爱就反目成仇,分道扬镳。相比较他们,我父母的爱情像一杯陈年佳酿,而且还是浓香型的。
我的父母已经八十多岁了。自打我懂事起,就没见他们吵过架。这也给我们这些做子女的留下好的印象,做了好榜样。
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父母成家后陆陆续续有了我们姐弟三个孩子。那时,父母亲一边在生产队上工,一边养育着我们仨,日子过得很清苦。父亲是生产队长,每天带着大家没日没夜地干活,收工回来家里还有一些重活粗活都是他做。父亲很关心母亲,从不让她干重活累活,一直用他结实的肩膀挑起一家的重担。母亲比父亲小四岁,在她那个年代一直读到初中,成绩不错,后来因为外婆家是地主成分没读成高中。母亲默默地协助父亲干好农活养育子女。
随着我们姐弟仨慢慢长大成人,一个个成家立业,父母年纪也慢慢变老。父亲出了几次意外,但凭着他惊人的毅力都挨过来了,好了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母亲。母亲不会骑车,外出上街办事什么的全靠父亲。母亲说有一件事特别让她感动:父亲不管再忙再累,每天家里第一个起床的人永远是他,早早烧好早饭,用洗衣机洗好全家人的衣服,然后冲着房间里喊着:“春英,我上街去了,你迟点起床,吃完早饭后,将衣服晾一下。”春英是我母亲的名字,父亲会每天无数次地喊起,春英这样,春英那样。东西找不到也是不断叫着春英。那时家中烧大灶,大锅里父亲烧早饭时会用豆油蒸两盘鸡蛋,一个盘里放一个蛋,另一个盘放两个,父亲想把多的那盘留给母亲,可每次两人都互相谦让,抢少的那盘。
母亲在服装厂上班时,父亲一直在邻居小付哥家打工。记得那年夏天,我生了孩子在父母家生活,见到这样的一幕:母亲出门前,父亲关照她多遍,天气太热,下班回来后不要去地里锄草。可一到母亲下班的时间,父亲还是很不放心地放下手中的活,特地回家看看母亲有没有下地干活。
现在父母年纪都大了,我也退休了,偶尔会跟他们一块儿住,陪他们唠唠嗑。父亲今年87岁了,有着肺气肿、前列腺等毛病在身上,稍微动一动就喘得厉害,所以每次睡觉都是母亲替他穿衣脱衣。他们住十八楼,父亲每天在家走走,看看前后窗外的风景,或者看看电视,母亲将他所吃的各种胶囊、冲剂、药片等一样样地分开,分餐给父亲服用。父亲躺下后,母亲弄好热水袋,然后又熟练地将吸氧的机器打开调好,帮父亲把吸氧管插好睡觉。白天,母亲会用一盆热水给父亲泡脚,戴上老花镜给父亲腿上受伤的地方消毒上药。晚上,母亲给父亲洗脸洗手,手中动作温柔且一丝不苟。
父亲母亲就这样一辈子互相关心着,呵护着,从没将爱放在嘴上,但他们的爱一直落实在行动上,放在心里那个最温暖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