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就要到了,这两天办公室里有同事在谈论如何报答母亲的恩情。有人说给母亲做一道可口的饭菜;有人说陪母亲逛街,为她买新衣服;也有的说亲不在,无以为报,实在遗憾的。我说——母亲永驻心中。
是的,我的母亲已经去世15年了。这些年,每当遇到一定事情时,我想起母亲的宽容,一切也就释然。母亲是位努力学习的人,新中国成立不久,她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自己努力考上了华东水利学院(即河海大学的前身)。临毕业时,老师跟她说,你干脆再读两年,就可以留校任教了。因母亲就要结婚,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她婉言谢绝了再读两年留校的美意。毕业后,她被分配到江苏省水利厅基本建设处,到被誉为淮河流域第一大闸三河闸工作。后又随父亲去了部队,在太原市二十二中学做了一名会计员。母亲回忆这些事情时,总是淡然地说,一个家庭总要有人牺牲自己一点东西的。
记得在太原二十二中里,有一个崔老师,家里有5个孩子。上世纪60年代,多子女的家庭很多时候是吃不饱的。太原的粮食供应分为粗粮和细粮两种。粗粮主要是玉米面、小米、高粱面、土豆等。细粮只有白面一种,一般只有过大节时,才用细粮做饺子或做饼子。有一天,母亲得知在外支左一个多月的父亲要从单位回家,用白面做了很多芝麻糖白面饼。我们弟兄俩放学后,跟崔老师家的孩子三三和五五一起来家玩。他们说想吃饼,我们答应了。等母亲回家后,看到放面饼的锅里一块白面饼也没有了,问谁吃的,我们说是三三和五五吃的。母亲说:“他们家孩子多,每顿都吃不饱。算了,不要告诉崔老师,孩子难得吃个饱。”
父亲转业后,全家回到了我们的祖籍镇江。我结婚后,我、妻子和母亲在一个系统工作。母亲是这个系统的主办会计。我有三次出系统的机会,但母亲不同意,都没有走成。系统内,分过三次房子,按照我们三人都在系统内的情况,应该符合分房标准,可是母亲一次也没有要,也不许我们拿。母亲总说:需要房子的人很多,我们还能够住。母亲对己严,对人宽,我总是不能理解。现在我年近花甲,总算明白了一点点,人生如白驹过隙,名和利乃身外之物。母亲的宽容,是最美丽的一种情感,是一种良好的心态,也是一种崇高的境界。母亲永驻心中,就是时时刻刻体会到宽容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