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人思念和心痛的名字。岁月带走了失去母亲的悲伤,却把思念留在了这里。我也在慢慢体会着,比悲伤还要浓郁的思念。今天想起了母亲,再一次,我像个孩子般哭泣。”韩国前总统李明博《母亲》中的这段文字,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坎上。它真正道出千万儿女的共同心声:母爱深深,母爱大如天!
世上有一种最美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世上唯一没被污染的爱,那便是母爱!母亲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她永远离不开母性的本能,勤劳、朴实、善良、仁爱、无私、伟大。在母亲的词典里,只一个词,母爱。母亲对儿女永远只是牵挂与付出、奉献与牺牲,并那么的心甘情愿而乐此不疲。用母亲们常自我调侃的话:还不尽的“儿女债”呀!听来有点儿酸涩,但看她们说这话时的神情,是多么的满足与幸福!
母爱总是满满当当、默默无闻的,她不图回报,无怨无悔。甚至于生死攸关之时,义无反顾地以生命作代价,换取儿女的平安、幸福或重生。在强烈地震的废墟中,不知多少英雄母亲,演绎着感天动地的母性辉煌,诠释着母爱舔犊之情。在灾难面前,她们用博大的胸襟,无私的母爱,让饥饿、恐慌全无,让冷漠、残忍止步,让阴霾、晦暗消失,使人间充满美好!
大多时候,我们做儿女自以为很理解母亲、孝敬母亲,其实并不然。母爱永远是无边、无私而永恒的,儿女的理解与感恩永远是有限、窄小而浮浅的。在母亲心里,装着的永远是儿女。母亲对儿女的情,对儿女的爱,总是肝胆相照。她的只言片语、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无不镌刻着拳拳的母爱之心。
而这种母爱,无时不存,无处不有,它渗透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旮旮旯旯;倾注在我们成长岁月中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流淌在我们生命长河中的脉脉络络、点点滴滴;忽略在母亲对我们千叮万咛的絮叨中……只是需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去咀嚼。
我母亲如健在,今年就87岁了,可是她已走28个年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时常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母亲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党员,在那极度贫困的年代,她与父亲竭尽所能、耗干心血,土里刨食养活了我们兄妹四人,并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别样的天空。
那年代农村的母亲,仿佛都是克隆出来的,清一色的蓝布大襟褂,青黑色大腰裤,成天蓬头垢面,忙忙碌碌。白天赶“工分”,夜里做家务,永远忙不完!我的母亲除具农村所有母亲的共性:勤劳朴素、正直善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外,还具她“地下党”的独立个性:自信乐观、光明磊落、坚强果断、不屈不挠。
曾有人笑说我母亲像“刘胡兰”。母亲的这种“革命精神”与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激励着我们。在我们的思想意识里,母亲并没有死,她只是“隐身”在另一世界里,以另一种母爱的方式,“遥控”着我们不断前行。而母亲对我们无限之舔犊之情,我们都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1972年“文革”后期,我的父亲因有“问题”被关押,我爷爷一气病倒,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拿不出钱来供我们读书。我们一声不响地从学校扛着木凳回来了。母亲见了,严肃地对我们说:“孩子们,别怕,乌云遮不住太阳,你们的父亲并没有罪!有共产党在,就有咱们穷人的日子!有你们的母亲在,就有你们读书的日子!”
为省钱,读高中的大哥,不得不改“走读”,常是饿着肚皮早出晚归十几里。一次竟晕倒在路上,医生诊断为胃出血需及时输血,心力憔悴的母亲不容分说伸出自己的膀臂。可医生说母亲身体很虚弱,抽血很危险。母亲却说,只要他儿子安全脱险,自己死了也值!当母亲的血一滴一滴地输进大哥体内时,大哥醒了,却发现母亲还在昏迷之中……
我有一哥一姐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的“吃食堂”年代。体弱多病、毫无营养的母亲,几乎没有奶水。可嗷嗷待哺的孩子,却总离不开母亲的乳头,一旦离开就大哭不已。而母亲的乳头都被吮出血来,常常是钻心的疼痛难忍。一次,母亲发现手指头可代替乳头哄住她孩子,可时间一长,看着吮不到东西的孩子,哭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母亲索性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代奶……
过去,特穷,母亲多少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作为家中长女,“仕途不顺”。为此,很长时间,我对母亲“耿耿于怀”。所以,无论母亲给予多少关爱,都被我“狼心狗肺”了!甚至错误地认为,母亲给予的爱,是天经地义不值一提的。
后来长大成熟,我才幡然醒悟:母亲不易!母亲太苦太累……人活着先得有饭吃!特别在我成家立业生孩子后,更加慢慢体会到“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报娘恩”之理。可那时,母亲早就离开了人世,我永远无法“报娘恩”了,只能默默承受“子欲养而亲不待”之疼痛!一件件刻骨铭心的往事,当初看起来那么渺小,那么平常,现在回忆起来,心中却是满满的伤痛、懊悔与自责!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爱深深,大爱无言。母爱如天,无边无际。母爱像太阳,儿女只是一棵小小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