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句话叫:娶一个贤妻,三代人都可以因她而得福。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娶到了一位贤妻。
妻生长在一个深山区的农民家庭,是在苦水中泡大的。妻九岁时母亲离世,留下一岁多的妹妹,为了照顾她,妻早早就辍学在家。
我们定亲时她什么都不要,问其故,她说:“我是跟你过日子的又不是卖身。而且,现在要许多的彩礼钱,那咱们以后的日子还咋过?”
结婚的那一天,按她的要求,一切从简,她手持一把红伞步行几十里山路来到我家。
我奶奶七十多岁,身体一直不好,妻一进家门就接替我妈照顾她。奶奶常在众人面前夸我妻子,说比亲孙女还亲。
后来,我们两个弃农经商,在镇上做起了生意。其间,我母亲得了脑血管方面的疾病,不能说话不能行走,妻子就把她接到我们做生意的地方。最让我母亲痛苦的是大便干,每次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我总束手无策。这时妻会拉开我,戴上一双薄膜手套,蹲下身协助母亲,让其减少痛苦。每每看到此情此景,一种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妻子经常给我母亲洗澡,给她端屎端尿,洗洗涮涮是常事。母亲从得病到去世,历经五年之久。我虽然是儿子,却远远不及妻子照顾得多,我脸上常现愧疚之色。她安慰我说,她是女人,照顾起母亲来比我方便。
二零一零年,我们的生意发展到洛阳,刚刚有了起色,家里打电话说父亲又病了。正在我进退两难之际,妻子果断地说:“把生意转让了,咱们回家一心一意地照顾父亲。”
这次的清仓处理,几乎把我们半辈子的心血都给赔进去了。妻子看到我沮丧的样子安慰我说:“钱,咱们以后还有机会挣,可侍候父亲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否则,那将是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说妻子护理母亲有方便之处的话,作为儿媳妇,伺候公公是多有不便的。特别是在给父亲换洗尿布和擦洗下身时,我尽量不让她近前。她埋怨我说:“其实,公公和娘家爹是一样的,不该拘束那么多的。”
有一次,我因急事必须出门几天。当我回来看到干干净净的被褥和干干净净的父亲时,再也控制不住感激的泪水,一把将妻子搂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谢谢你,真是难为你了。”她眼里也噙着泪水,喃喃地说:“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别忘了我是你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