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没了帆没法掌握风向,心中没了党旗指引,人生就失去了方向。”生长在儋州白马井的父亲,十七岁时就放下手中的笔,参加了冯白驹领导的琼崖抗日队伍,并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党的高级干部。
当过区长、团长、团委书记、县委书记的父亲深受组织信任,在定安任县委副书记时,还配了一把手枪。父亲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遗憾的是,文革后很多东西改变了,父亲的手枪被收缴了。一九六六年,全家人被赶出县委大院后,弟弟寄养在舅妈家,妈妈下放到五七干校,爸爸则被关进牛棚。
当时,牛棚关了许多和父亲一样的老干部。没有批斗的日子,大家趴在地上看蚂蚁打架,并为胜利的蚁儿在心里默默喝彩。每到深夜,父亲都会感到有些不甘,作为党的干部,全县那么多事情等着做、那么多项目需要操心,怎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关着。
牛棚呆久了,神经有些麻痹,但对党的感情却没有麻木。父亲清楚地记得哪一天起不再过组织生活、没有再缴纳党费。由于没查到任何不忠问题以及反动举动,父亲后来被押到五七干校劳改。父亲热爱劳动,对此十分乐意,并认真地干起挖胡椒洞、种橡胶、养猪等农活。尽管如此,父亲心中的鲜红党旗一直在招展,他相信自己会重新回到党的怀抱。
等待党的召唤的岁月里,父亲劳动得不亦乐乎。到山上挖牛大力、到小溪边钓野鱼……终于有一天,父亲获得了平反,工资获得补发。面对巨款用途,全家人什么意见都有。爸爸沉默了好久却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工资是党发的,要拿出一部分补交党费。”尽管妈妈一直劝说“组织没规定补交多少,交一点就可以了”。但爸爸却不同意,“文革是组织的考验,在我心里从来没离开过党。没法交党费的日子不好过,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补上。”就这样,父亲把补发的三分之一工资作为党费交给了组织。
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深深地感受到,党旗之所以95年鲜红依旧,是因为一代又一代党员用热血染红了它,一批又一批党员用爱党、爱国、爱人民的行动装扮了它。父亲对党的坚定忠诚是植入灵魂和血脉的大爱,将永远引导着作为女儿的我——永远记住飘在眼前的鲜红党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