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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已远

老树
发表于 2022-06-12 12:35

又是年根,以前过年前后,我也写些文字。

翻看三十岁时的文字,满是激情,展望未来总是一付踌躇满志的样子。梦想着五年后、十年后可能会怎样,那时的心中,只有美好,没有平淡,也没想过恶运。

十五年过去了,想到的美好有一部分实现了,比如,我升职、女儿上大学等。没想到的坏事也出现了,比如,母亲父亲先后亡故。相比之下,我宁愿一直平淡着,也不愿失去父母,可是老天好像早已安排好了,总是祸福相依着,那么并不对等。好在我的家庭和家人都很好,大家身体都还行,尽管也有些小毛病,比起有些得大病的同事来说要好的多,我知足,也庆幸。

经常写字记录个人历史有个好处,就是能够清楚地回望来时路。很明显,路走长了,激情变淡,心情归静,这好像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可是从我的内心来说,多么想青春永驻,有使不完的干劲,去实现一个又一个新的梦想。问题是青春不再来,精神恍惚间,多梦季节已过,回望一年又一年只能悄然伤感。

尽管伤感是负责情绪,但人都是这样,总要做许多无意义的事去填补生命的空白,就如同闲聊打发时光一样。时光不打发它也流逝,只是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消磨。我用写字来打发,高兴了写,愁了也写,心情不好也写,淡然也写,主要作用是或发泄或抒怀或安慰或思考。写作的人都是无用之人,就如同文学有无用之用一样。有时感觉写的好的文字还可以发表出去炫耀一下,满足一下虚荣。事实上,文字从诞生以来就带着功利性,随着历史的延展,玩好文字游戏的人数不胜数,历代统治者们也借助文字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文字的功用被人发挥的淋漓尽致。细想起来,文人们的凌云壮志纸上谈兵的成分多些,不得志才淡泊,梦破灭才回归本真,忧国忧民纵然可贵,借此抒情又是多么的无奈,俱往也,江山代代有愤青。

愤也愤了,青也青了,如梦游一般,十五年转眼逝去。奋也奋过,斗也斗过,回头看看来时路,总是闲情。总以为与天斗,与人斗,烦恼不断,怎曾想原来是一直与自己作对。常言道,不能胜己,焉能胜人?其实胜己也不能胜人,终一生能胜几人?胜了又如何?有位名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是个老外,请来太远。即使人生没有一部完整的记录片,可是回忆中,谁又没嘲笑过自己呢?

就让我们笑一笑吧,那些曾经的过往,不管好的、坏的、蠢的、灵的、真的、假的、远的、亲的、爱的,恨的都可以笑一笑,回首已远,远去的都是可贵的,在我们与时间互相抛弃的过程中,我们仿佛一直在幽默地生活着。虽然智慧没有让我们看清近在眼前的永恒启示,但灵魂却能让我们去延缓不灭不败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