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听海口市秀英区永兴诗联协会友人说,永兴镇羊山腹地西南部拥有一个罕见的“南蓝山湖”。它没有苏轼笔下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那样的迷人和名气,但也长年累月不干枯,有着美丽动人的传说。多少年来,不仅让人赏心悦目,而且滋润大片沃土,赐予“五谷丰登”。
去年入冬的一天,天空晴朗,来到永兴墟,由永兴乡土文化人陈桂兴引导,沿海榆中线南行五公里多,然后右拐入乡村弯曲水泥路,穿过几处郁郁葱葱的林地,驶经几个树木环抱的小村,穿行几处绿油油的瓜菜地,通过几处青翠欲滴的香蕉园,于是,一片田地展现眼前。田地间,有人在犁地,种植瓜菜,喷药,浇灌香蕉园,繁忙有序,娴熟劳作。
也许手里相机露馅,一位水渠旁边歇息菜农对我们说:“准是为‘南蓝山湖’而来!”
“请问‘南蓝山湖’藏在哪里?”我们问。
问话一落,只见菜农指向西边说:“沿田间这条水泥路走三四百米就是。”
那田间水泥路旁,已修了一条一米多宽水泥渠道。渠里水深过膝,清澈见底,鱼儿游荡,逆水游、顺水游,水面游、水里游,逍遥自在。田间耕作的农民朋友告诉我们,水渠里的水是从“南蓝山湖”引出来的,天然洁净,凉爽清甜,可直接饮用。
行走三百多米,便看见一面无规则的“大明镜”嵌于山脚与田地交界间。此个“大明镜”就是我们寻见的“南蓝山湖”。兴奋后往西看,透亮的湖形似“F”字母模样;正南平视,又宛如一把闪亮的无锈钢大刀,北面为刀口,东边为刀把;从西往东看,好像一座被染过蓝绿色的金字塔,且让人感到稳稳当当,又叫人联想翩翩。
湖东边修建了水闸门,那是调控渠道水流量的一种节水设施;南面与田地相隔间硬化一段小水泥路,仅高出湖面三四个拳头,当护堤又兼路面,与周边环境完全协调;西边一片墨绿,生机勃勃,那是荔枝园;北边龙眼、竹子、香蕉、荔枝、椰子、芒草,高低错落,色彩不一,相映相衬,绿美湖畔。湖边美景,湖中倒影,相互照应;蓝天绿水,湖光山色,令人陶醉。
湖西几十米,小山丘路边,有一座小庙,陈旧且简陋,高约一米八九,宽约两米,里面设有神台,立着一块约一米高的石碑。弯腰细看碑文,原是“潭榄水仙大姑梁娘娘、虎岭境主白马梁公大大候王、郡香火父府君母夫人、北洞水仙二姑梁娘娘和虎岭水仙三姑梁娘娘等仙人之神位”。附近老村民王连全说,此为风水宝地,前拥湖后有山,山水相约生灵气,加上古人用原火山石垒成小庙设立仙人神位祭拜,于是一代代村民对这里的山和湖都心存敬畏、尊重和厚爱。一位村民骑三轮摩托从荔枝园出来,得知我们是来观赏山湖的,便说,他在湖附近荒山上种植荔枝、黄皮已三十多年,但种植时很小心,不能让石头块或杂物掉进湖里,也不能乱砍湖边树木,乱移动湖边石头,那可是对老天的馈赠不敬重。
永兴乡土文化人陈桂兴介绍,在民间,“南蓝山湖”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北宋雷虎图潭榄村有位叫梁腾的人,二十岁中武解元,常骑一匹高大白马,当年王小波起事,梁腾应诏平“乱”立功,被召进京封官。此时,不料其父不幸病故,梁腾便离京返乡为父守灵。夜间,忽见灵堂长出一只形似巨大竹笋之物,梁腾一斧劈下,笋物发出惊天痛吟,血流如注。随即龙从梁家地下咆哮腾空,顿时,全村地裂山崩,一场黑天暗地的龙卷风将整村房屋和男女老少卷得无踪无影,惟独梁腾尸体掉落在离村不远的雷虎岭山脚下,被人就地掩埋。事后,村民知道梁腾曾为国建功,为父守灵,弃官还乡,忠孝两全后肃然起敬。梁腾虽死,但其不灭英灵仍念念不忘祈水造福羊山百姓,神龙大为感动,便引村后南山地下甘泉经梁腾家废墟喷出,形成一个山湖。阳光下,湖水呈绿呈蓝,当地百姓便将山湖叫做“南蓝山湖”。
“南蓝山湖”东西长一百六十余米;南北宽不均,偏西宽一百五十多米,中间宽一百多米,偏东宽四五十米。湖底深邃,泉眼已被湖水覆盖,湖水四季稳定,且冬暖夏凉。看到了这些,不得不联想和钦佩那造物主的智慧和神功,多少年前,早已编制并储存着这样富足的民生资源;更无尽感恩政府对山湖自然环境保护及引导农民朋友科学利用。
欣赏了永兴“南蓝山湖”,想起了之前读过的永兴镇已故乡土诗人王诏良关于“南蓝山湖”的诗作《南湖仙迹》:“偕友春光此地游,南湖景美冠神州。于今骚客览奇绝,昔古仙人足迹留。俯瞩湖中波荡荡,仰看云彩影悠悠。湖清水秀鱼堪羡,仙谷奇观景独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