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石就往燕家走。
穿越衡广铁路,绕过职工培训中心,到她家时她们已经吃好饭坐在门口乘凉了。
燕的父亲跟石的父亲是从同一个地区同一批到这座城市来的,他们是老乡,也是同事。
正礼节性地跟燕的父亲说话,秋和园就像两只小鸟找对了枝头似的贴在了石的左右。
燕微胖的身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倚靠在门框上,基本发育成熟的身材曲线优美。她盯着她的两个妹妹秋和园,一脸冷漠,象她们抢走了她的什么似的。
玲也站在她姐燕的身旁,同样极不友善地直视着她的两个妹妹。
燕的父母按惯例散步去了。他们去什么地方散步,石和燕四姐妹从不关心,只认准他们晚上九点前不会回来。
先帮燕看了一篇作文,然后看玲写的,两人写得实在太糟,石只得分别作了一番指正。
等她们作业做完,天已经黑了下来,燕提议玩捉迷藏,说关掉灯,各人在这两室一厅里藏好,由她先找,谁被她抓住谁下一轮找别人。秋和园因为小,对她们大姐的提议欢呼雀跃,只有玲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大姐,不置可否。
石在突然变得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刚摸索着在写字台前站定,就听燕在客厅里问藏好了没有,石回答说好了。说完石马上后悔自己暴露了目标,正想换个地方,但为时已晚,燕已经将石牢牢抱住。
她连衣裙内不大但坚挺的乳房正顶着石的前胸,同时她的唇也压在了石的唇上,石想说不行,但石的唇尽然鬼使神差地迎合着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石听玲在另一间房间里叫,"姐,你在搞什么鬼?"石坚决地将燕推开。几十秒钟后燕在那个房间里抓住了玲。玲抓住了秋。秋又抓住了石。
燕主动暴露了目标。当石摸索着来到她的藏身地时,她将石抱住,他们再次相互亲吻。
"怎么黑灯瞎火的?"她妈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燕马上离开石到客厅开了灯。秋和园从各自藏身的地方跑出来。欢跳着告诉妈妈,他们在捉迷藏。灯光下,燕显得平静如常,倒是玲不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石和燕,但石敢肯定她不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一幕发生在一九八五年初夏,那时石正面临高考,燕十六,正准备中考,玲十四,正上初一。
回到家,石一夜没有睡好,总是回想起燕那湿润的唇和坚挺的乳房,石激动,激动得侧睡仰睡都不舒服。因为这必竟是他第一次亲吻异性。
事后,石一个礼拜没有去燕家。不是石不想去,而是不敢去,怕被她的父母发现将他骂得狗血喷头。
星期日的上午燕来了,进了石的房间就紧紧抱住了他,亲他的脸,他的唇,问石为什么不去她家。石说我们都还小,要读书,要考试,被父母发现就完了。她就哭,躺在石的床上不停地哭。石坐在床边安慰她,用手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她拉着石的手说她爱他,想他。见不到石她就坐立不安,要石每天都去她家看她。
因为石没有答应,使她更加伤心,眼泪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流出,滴落在石的枕巾上。
每个星期日燕都到石的房间呆上一个小时。他们拥抱,亲吻。但石从此再没去她家。
两个月后,燕考上了一所高中,而石却高考落榜。石准备离开那座城市,回乡下的老家去。虽然石没有将这个决定告诉燕,但她还是从石的父母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临离开的头一天下午,燕又到石的房间里来了。进房她就将衣服脱了,赤条条地站在石的面前,问石爱不爱她。石说爱,她说只要石不回老家,她可以将什么都给他。
石被她的勇敢深深感动,他拥着她洁白细嫩的胴体,安慰她,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如果那样他就是在害她。
石帮她穿好衣服,将她送到她家门口。
第二天上火车时燕没有来送石。
从那时起,石没有再跟燕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但每当夜深人静时,石的眼前就会浮现出燕的音容和笑貌,感受到燕对他的那份痴爱,以及那股如火般热烈的萌动春情。
石想,这一生可能再也见不到燕了,但燕在石的心里会永远那么青春,那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