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可儿在和丈夫分居二年之后,终于在夺回3岁女儿放弃一切财产的前提下,换回自由之身。她好累,不仅仅是因为这长长的婚姻拉椐战,更多的还是生活带给她的无奈和困惑。
兰可儿是市立医院的一名外科护士,今年30岁,是一个古典型的美女,她中高个,很标准的身材,一头长发总是盘在脑后,前面不留一根刘海,一双柳叶眉,丹凤眼,细高的鼻梁,薄润微翘的樱唇,显得性感而妩媚。她应该算是男人心目中的标准的女人,因为她还是一个贤淑的女人。
前夫是一名骨科医生,在另一所大医院工作,比他大2岁,在她26岁嫁给他时,他们是受人羡慕的一对,可是就在她怀孕4个月时,丈夫和他医院里的小护士有了那种关系,并且也怀了孕,丈夫一面在她面前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一边在情人那边充当着好男人,于是在她生下女儿四个月后,丈夫的小情人也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她一直陶醉在初为人母的幸福中,她天真的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在女儿过周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才知道丈夫所做的一切,她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于是调查,质问,确定之后,她和他大吵了一架,这是她们相恋以来唯一的一次争吵,她简直有点疯狂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曾和她山盟海誓相恋了五年的丈夫会对她做出如此之举?她彻底蹦溃了,无论他怎么解释乞求她都无法原谅他,她要和他离婚,唯一的要求是请他把女儿给她。
他一直很痛苦,他没有想到一次酒醉后的轻举,让那个小护士怀了孕,并且坚决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他无奈,矛盾,痛苦,不敢声张,却也有一丝窃喜,至少有两个深爱他的女人,都在孕育他的孩子,于是他开始在她们之间两地跑,终于纸还是包不住火,爱人还是知道了。
为了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兰可儿已经带着女儿在外租房生活了近两年,期间的艰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知道是丈夫良心发现还是觉得自己有愧于她们母女,终于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于是她长舒了一口气,释然心碎!
兰可儿是个好女人,在她和丈夫分居的近两年时间里,有很多男人来找过她,她从来都是拒绝了他们,不是因为她恨男人,因为她没有那么不理性,她知道错的不是所有的男人,也不是因为她不需要男人,她一个人寂寞痛苦难耐时多想有一个男人的肩膀让她靠一靠,给她关怀和温暖,可是,只要为了女儿她什么都能忍,她不想让别人说她的闲言碎语,她要让女儿有一个和正常孩子一样的人生。
好女人总是有很多人的关注,兰可儿和丈夫离婚后,就有更多人关心她的生活和情感归宿舍了,她虽然还没有一点心情再去谈恋爱结婚,但生活必竟是生活,她需要一个男人共同生活,孩子也需要父爱,需要家的温暖,何况有那么多人的关心,于是在女朋友小婉的介绍下,她答应晚上去见一个男人,虽然她的心态还没有调整好,但她还是决定了去见一下。
盛夏的夜晚有一丝清凉的风吹过窗前,让人感觉很惬意,晚饭后,兰可儿穿了一件中式黑色搭红福字的唐装,一条黑色长裤,在略施粉黛之后,她便随女友小婉一同赴约去“老舍茶楼”,去见那个听说是省城来市里挂职的某领导,好久没有和陌生男人生见面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习惯。说实话兰可还没有做好精神准备去接纳一个新男人,既然大家都那么热情总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太清高不识抬举吧,还好有女朋友小婉陪着,兰可儿多少有点放心,她想只要见一面也算完成了任务,她对现在的男人并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她觉得现在好男人越来越少了。
大概晚上七点多,她们来到茶楼,里面很清静,舒缓的古筝弹拨着《高山流水》,音乐很美很好听,倒是为茶楼增添了几分活力。大厅里的人并不多,灯光很昏暗,零星的几桌客人,在那儿边聊天,边玩着茶艺,蒸腾的水气,袅袅地升起,朦胧了人的视线,兰可儿和小婉来到那个男人电话里说的包间门口,只见门上写着“茶样人生”,她们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很悦耳的男人的声音,“请进!”随着声落,门被轻轻打开,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位个子偏高的中年男人,理着一个平头,眼睛并不是很大,倒是很有神,鼻梁高挺,皮肤有点嫩白,一看便知道没有干过什么粗活,白色短袖衬衫,灰色长裤,灰白色的皮鞋,看上去很清楚很协调。
他很大方地让给她们让坐,并从茶壶里很娴熟地为她们斟上刚泡好的茶,茶香很纯正,扑鼻而来香气柔润如兰花袭人,茶入口顺滑凝香、感觉喉头泛甘、口感饱满醇厚,顿觉齿颊生香,生津不断,看来是正宗的安溪铁观音。
可儿一喝便品出来了,因为她最喜欢喝茶,一个在家的时候,她常常泡一杯铁观音独自在夜下斟酌,回忆她的过去,品味她的人生。
这时吴天来向兰可儿自我介绍说:“我姓吴。叫吴天来,今年40岁。是省里来市里挂职的。”
听婉儿说,她对吴天来也不是很熟,是吴托别人让她介绍的,他爱人一年前因祸意外去逝了,一个人带着一个13岁的男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很想找个贤慧能持家的女人,由于他的位置和人品倒是有不少女人看上他,而他似乎并不急,后来别人向他说了可儿的故事,他挺同情她的,也很想见一见人们传说中的美女,今天一睹美女的芳容,倒是和他想的有点相象,只是可儿没有他想的那么柔弱,看起来象个挺有主见的一个现代女人。
可儿不敢直视吴天来,她觉得那男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年龄差了十岁,也未免太大了,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她只想快点回去,女儿还放在母亲那儿呢。
婉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给他们一点空间多了解一下,便推说还有别的事先走了。临走前冲可儿眨了下眼,示意他抓紧机会。
可儿苦笑了一下,正好被吴天来不小心看到,问她:“你笑什么啊?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太拘束了?随便点吧。”说着又用那双白净的手给可儿斟满茶。
可儿很有礼貌地端起那只小茶杯,轻呷一口,馨香顿入心脾,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嘴笑言,“没有。”
“我听说了你的事,其实离婚对你来说,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与其痛苦的在一起不如痛快的分手,一个男人如果对孩子对家庭没有一份责任感,怎么能托付终生呢?女人的幸福是爱他的男人给的,既然不爱了,没有必要在一起了,孩子虽然现在苦一点,但他大了,一定会理解母亲的。”
他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温暖,可儿觉得他能理解她的心思,看来年龄大的男人说的想的就是不一样一点,很理性的剖析,让她有点感叹,有点动容,觉得他象哥哥一样随和,如果不是初次见面,也许她会和他说很多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但她没有也不敢,必竟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这么久了,她从来不想和男人深聊,她对他们没有安全感!
吴天来是个学习心理学出身的男人,除天生的一副怜香惜玉之心外,他懂得女人的心,他不想伤着她,却又想开导她,他很自然地聊到了自己,聊他们曾幸福美满的家,她的爱人,她的孩子,说到高兴时,言语中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很幸福很满足,说到伤心处,眼圈红红的,那份真情让可儿感动。
可儿静静地听着,她不想打断他的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和她见过的很多男人不一样,他没有当官人常有的架子,一点也没有,就象一个真诚的朋友,他的真诚,坦然,直率让可儿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了朋友,他不象有的当领导的人,喜欢卖弄自已的职位,他让她感到有种亲近感。心中的坚冰似乎在慢慢地消融,心底的那一溪春水在轻轻地流淌……
可儿也开始聊起孩子来,两个人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他女儿的乖巧懂事,她儿子的天真可爱,两个人越聊越有话说,看来两个人都是爱孩子的人,孩子们的点点滴滴一言一行都让他们幸福快乐。
吴天来觉得,眼前的这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怎么曾经受过那么大的伤害呢?她应该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和一个幸福的家才对的。为什么那个男人不会好好珍惜她呢?他弄不懂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他很想很想让她快乐,只是,还不能太直白了他怕吓着了这位美女。
可儿在想,他曾经有个那么幸福的家,和那么深爱的女人,看来他是那种很重情的男人,他能走出她的阴影吗?男人为什么那么不一样啊?当年她和前夫相恋的幸福和他给她的伤害一样深,让她刻骨铭心。
男人和女人即使在同样的环境同等的心情下,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总是不同。
他们谈工作,谈生活,谈各自曾经的梦想……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喝了几壶茶,而铁观音的茶色依然不褪,还是那么金黄,浓艳清澈,茶水的味道依然还是那么纯香,芬芳扑鼻,令人心醉神怡。
很快,他们已经聊了2个多小时,可儿终于起身和吴天来道别,他很想再多留她一会,也很想多听听她的的倾诉,因为她刚刚为他敞开心霏。
吴天来对可儿说:“过去的就不要再去想了,人总要往前看,生活还要继续,我相信你应该会有个很美好的未来!”
“嗯,谢谢你!我要回去了,小孩还在母亲那儿呢。”她正欲转身离开,吴天来从身上掏出一张明片,双手递给可儿,对她说:“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就打电话给我吧,我随时奉陪。”可儿笑笑,也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吴天来。
茶楼的大厅里,此时人已经多了不少,一位萨克斯乐手正深情的吹奏着那首精典的《回家》,这音乐是可儿常听的一首曲子,此时听起来更觉亲切,温馨……
吴天来送可儿走到大门口时,问可儿:“可儿,明晚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他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可儿说。
“明晚吗?我看一下,到时我再和你电话联系好吗?”
其实可儿是有时间的,只是她想给自己多一点考虑的时间,她在心底虽然对吴天来有比较好的印象,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是不是和他的表现一样善解人意?一样明朗豁达?一样体贴温情?可儿的内心深处仍挥不去那深深的痛,她怕再受到伤害,她对自己的未来还很迷茫。
把儿子接回家后,她给小婉打了个电话,如实汇报了晚上和吴天来聊天的情况,也把自己的担心讲给她听,她说:“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是那种深沉儒雅成熟的男人,倒是我欣赏的类型,只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
“呵呵,好了,大美女,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家可是很出色的男人哦,你要不抓紧一点到时给人家抢跑了,别后悔哦!总要给别人和自己一次机会嘛,试试吧,说不定,你将迎来一个浪漫美好灿烂的明天哦。”
是啊,可儿在想,为什么不给自己和别人一次机会呢?男人并不是都无情绝义的,也许象小婉说的那样自己的未来不是梦!
此时,虽然已近午夜,窗外的蝉呜依然如交响乐般不停地鸣奏着,星星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从窗口看着可儿,可儿的心有点不平静,有点慌乱,她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口水,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去见吴天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