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钢丝的小女孩
文/毛文轩
一根系在机动车和树上的钢丝绳,是你童年的路吗?欣赏的喝彩是你需要的赞美吗?
这八九岁的年龄,应在朗朗书声的课堂,而命运将你推至街头。
空中的惊险,无视游乐场金灿灿的阳光。你的坚毅,你的武艺,给每人的为什么不是精彩,是心痛与伤感?你的笑容,你的淡定,塑造的为什么不是英雄,给人的只有紧咬的牙关?
多么美好的年龄,多美稚气的脸庞。我没看到向日葵向着太阳的憧憬,没看到沐浴春风呈现出的温暖,你眸子里更多的是来自世俗的彷徨,更多的是发自肺腑对社会的责问!
有一万种疑问拷问不该出现的现实,有一万把刀插向见到的所有善良。在你晃动的身影下,在仰望的泪光中,请原谅一个个麻木的表情,请原谅一颗颗无助的心,请原谅每块抛出的同情的钱币……
姑娘啊,请接受祈祷吧,你的难言之隐,是学龄前生动而珍贵的课程!
姑娘啊,请接受祝福吧,你的空中时光,是直达未来壮美而绚烂的彩虹!
蒙古包里的小女孩
文/张雅婷
在内蒙古碧绿的草地上,几十头牛羊在黄昏的映照下影子,拉得长长的,在这几十个影子后面,有一个小女孩。她是内蒙古里最坚强的女孩子,名字叫古丽娜莎,当时她才四岁。四岁?可能你还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就去大草原上帮姥姥赶牲畜?你是不是认为娜莎那时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那就大错特错了!娜莎两岁时母亲重病,父亲去打工维持生计,姥姥在家干活干得腰酸背疼。唉!本来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拆散了。真是个可怜的娃娃呀!
在她三岁时就和姥姥一起去赶牲畜。娜莎很懂事,姥姥做什么,她就跟着学。等学到十分娴熟时,娜莎就让姥姥歇着,她自己去干活。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当她四岁时,父亲不幸去世,家里只有姥姥和娜莎了。唉,真是个苦命的女孩!
为了让自己能上学,娜莎努力挣钱,可还是不够。于是,她把长长的头发剪下来卖掉了。当她来到学校将自己的不幸都告诉了校长,校长被娜莎感动了。他说,娜莎可以免除学费上学。娜莎听了,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每当走过这个小小的蒙古包时,都会听到写字的哗哗声和翻书的唰唰声。这是娜莎在看书写字呢!
小小的蒙古包外,各种各样的小草小花都为娜莎加油、打气!它们都开心地跳起舞来。
蒙古包里的小女孩啊,你是多么的坚强,就像那小草一样——
卖玉米的小女孩
文/胡杨枫渊
刚进入初夏那阵子,古城榆林的早、晚还是很冷的。
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从小区大门口到街口的通道两侧,挨个儿停满了卖玉米的小三轮。尽管我要早早地步行到单位去,但是那些翡翠绿的玉米棒子早在我出来之前就已经堆在摊位上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来人。
我们这个小区是榆林市高新区第一批修建的经济适用房,每一栋楼只有六层高,共有32栋,全是砖混结构、水泥预制板封顶的那种。与近年来顿不顿就拔地而起、三十多层高、清一色混凝土浇筑而成的众多新楼盘相比,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有点儿相形见绌、鸡藏鹤群的味道。
虽说是“鸡藏鹤群”了,好在它的性质最后变成商住小区了,直到今天仍然是高新区入住率最高、规模最大、功能最全的小区之一,而且在小区内还设有幼儿园和高新第一小学。这样,小区大门外涌来许多卖玉米的小商小贩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些玉米棒子,果衣都是翠绿色的,棒尖上还外露出一小撮粉红色的缨须,看一眼就能使人垂涎欲滴。况且还是本市第一批上市的新鲜玉米呀!
那些卖玉米的商贩大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兄弟姊妹,年龄大小不等,既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也有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玉米、玉米,新鲜的本地玉米,又嫩又甜又软,买喽、买喽,一个两块钱喽!”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大早就开始吆喝上了。
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人们大都急赶着要去上班,尽管一个个脚步匆匆,仍然不忘回头瞟上一眼——那些通道两侧的一个个三轮车厢里堆得像小山丘一样高的翠绿色的新鲜玉米棒子。
充满了浓重的陕北方言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一小部分赋闲在家的老年人。他们都是在接到还在上班路上的儿子、儿媳,或者是女儿女婿们的电话后才陆陆续续感到到小区的大门口来,手里或提着一个帆布小袋,或拉着一辆小购物车,都围在那些小三轮车的跟前打量着、翻弄着,和那些卖家有一搭没一搭地拉话,一半是在搞价钱、而另一半则是在询问玉米的来路(产地)。
大部分卖家一直要等到小区的居民们都下班回到了家里,才不得不收拾干净剥落到水泥地面上的玉米壳,再启动马达,满心欢喜地开上小三轮回家吃饭去了。
那段时间里,我和妻都没空到三轮车跟前去买一只小商小贩们的玉米棒子。一来我分析,所谓的“本地玉米”还没有这么早就能成熟上市,可以肯定都是从外地贩进来的。根据节气,母亲种进老家园子地里的那两块夏玉米还没有吐出来缨须呢!我更害怕那些翠绿色的外衣下裹着转基因的玉米粒,人吃了会发胖发虚,网上吵得特别厉害——对人体的危害特别大。二来,我们单位乃至全市上下都在忙着抓脱贫攻坚,使命任务光荣而紧迫。
暑假一到,我家姑娘跟着我回了一趟老家。母亲看见她的小孙女回来了,喜滋滋地带着小丫头下到川地里,掰回来半尼龙袋子老玉米,口中念叨着:“怎就不把我的小孙女早点给带回来呢?闪的玉米都老了,没有前阵子香甜了。”
说归说,母亲还是满心欢喜地烧了一炉炭火,一边往大铁锅里舀水,一边往水里放玉米和倭瓜,而后又放进去井字形锅衬,再分别蒸上了土豆和小米粥。我家姑娘则紧跟在她奶奶的身后,一惊一乍地在锅台边尽捣乱。
在老家小住了三天,回来后妻催促女儿赶紧往回补功课——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哩。
一次午饭间,妻无意中说起,小区大门口有一个卖玉米的小姑娘,年龄和女儿差不多大小。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跟前堆了一大堆玉米棒子。女儿说她还想吃煮玉米,说是奶奶煮的玉米太好吃了。我接过女儿的话说,晚饭过后我们一起到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前转一转,买几个真正的本地玉米回来,煮着吃。妻也说蛮好的,就到那个小姑娘的摊子上去买。
晚饭过后,女儿急切地拉着我来到小区的大门外,特意走到那棵大国槐树下。没有发现妻所说的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甚至连一片剥剩下的玉米皮子都没有。道路两边经常来摆摊设点的小三轮车也都不见了踪影。
我家姑娘拽着我的胳膊说,也许是她早早地卖完玉米回家里去了吧?
我们父女俩索性朝着大街上走了过去,准备绕上一个大湾子,散散步再回家。
第二天早晨,我上班走出大门口时发现了一位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黑色半腿短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她的白色短袜刚好超过了她的脚踝。这身打扮显然就是哪个学校的制式校服。站在台阶上的那颗高大的国槐树下,她的跟前整齐地摆放着一堆翠绿色的玉米棒子。她什么话也不说,更不会像身旁那些小商小贩们油腔滑调地大声吆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小区的大门口观望。她的个头应该还没有我家姑娘高,一米六上下的模样儿,身体不胖也不瘦。
由于我急赶着要去上班,经过她的玉米堆前也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等到小女孩回过神来想问我“买不买玉米”时,我已经跑向了一辆亮着绿色灯箱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我有空思想了:那个小姑娘一定家在农村,而她本人却又在市里上学,利用放暑假的机会出来帮大人卖玉米吧?她的父母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做——或者是在哪一个建筑工地上拉水泥、搬砖块?或者是为哪一家集装站往煤台上运输煤炭……
有许多种可能,但总的来说她的父母不可能像我和妻一样朝九晚五地在政府机关里上、下班。否则在这个年代,谁家大人还会把一个正在上学的少年打发到社会上去抛头露面?!学校那一大堆假期作业,还有各种复习与补课,连时间都不够用呀!
中午下班回家,一进门妻正往餐桌上端一盘煮玉米,就笑着问她:“是你下班后顺路从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上买回来的吧?”还没等妻回答,女儿就一把抓起一个滚烫的玉米棒子,烧得她立即放手——掉在了餐桌上。
“等一等嘛,晾冷点儿再吃也不迟,真还吃上瘾了?”妻既担心又害怕地嗔怪女儿,“手没烫着吧?”
还是在早晨去上班,我发现小区大门口的那棵大国槐树下不见了——那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短腿半裤、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
也是在中午下班后,我对妻说,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不见了。妻也说,她开车路过大门口时也没有看到。女儿则坐在餐桌前,满脸的疑惑:“好像那个小女孩才是你们的女儿吧,怎么就这么上心呢?”我摸了摸女儿黝黑的长发:“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可是我和***妈唯一的宝贝女儿呀!只是,只是……”
女儿更加疑惑不解,问我:“爸爸,只是什么呀?”
妻拉出椅子坐下来,面对着女儿说:“只是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比你还要小一岁。我打听过了,她的父母都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搬砖、拉水泥,打工着哩。”
果然被我给猜中了。
“那她的玉米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也是从外地贩过来的?”女儿继续追问。
妻回答女儿:“是她的父母从工地上下班后,骑着摩托车回到乡下,在农田里掰好玉米再连夜运到市里来,第二天一大早又用摩托车把她和第一袋玉米从出租屋运送到咱们的小区大门口,然后再回去把其它的玉米袋送过来。”
“然后,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卖玉米?她的父母再赶到工地上去搬砖块、拉水泥?”我也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妻来。
妻说,是哩。人家小姑娘几天时间就卖了一千多个玉米棒子哩,好像卖得六百多块钱吧?!
女儿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伸到我和***妈的面前,连说“厉害、厉害。”
妻最后又补充道:“人家那个小女孩就是不告诉我她在哪个学校念书,只说她在他们班里是学习委员,每次考试、每门功课都是全班的第一名。”
女儿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随后道:“向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哦、不——我错了!是——向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学习!”
领通知书的小女孩
文/彭顺刚
前几天,我到马良镇苏家寨村实地核查易地搬迁项目。在村委会服务大厅,听了村党支部陈书记的简要介绍后,就转身朝门外走,准备去搬迁点上看看。
突然,我被旁边的抽泣声吸引住。我停下脚步,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服务台前站着一个小女孩,个头不高,扎着马尾辫,脸瘦瘦的,初一看,像个城里的初中生。她与村会计小声说着话,边说边抹泪。一眼掠过去,透过小女孩红红的眼圈,透过她的眼神,分明看得出她淡淡的忧伤。她见我们一行齐刷刷地望着她,鼻子一酸,泪水又走珠般滴落下来。她连忙用手抹了一把,可是,眼泪越抹越多,一会儿就泪眼蒙眬。
村会计介绍说,这个小女孩叫孙代蓉,是来拿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她的家庭特殊,现在还没有钱去上学。分数本来能上二本,好可惜啊。哦,这个小姑娘已是准大学生了。我好奇地问她缘由。她哽咽着说:“上二本要一万七,家里供不起。我想先读专科,通过专升本再读本科。”当得知她上湖北师范大学办的这个会计专科,入校也要交学杂费一万三时,我沉默了,不知怎样开口才合适。专升本要多读一年,能不能升本尚难预料,算下来,费用不见得比读本科少。好天真的姑娘啊!此时此刻,责怪是不合适的,只能安慰。我们七嘴八舌地帮她出主意、想办法。
开学在即,我得知省社科联在对口支持苏家寨村,他们帮扶力度很大时,便交待陈书记,要他马上把姑娘的情况向省社科联汇报,争取爱心资助,同时帮她办理助学贷款手续,保证小女孩能按时报到。
回来的路上,公路外迷人的风景我也无心欣赏。这个小女孩可怜的身影,以及她那忧郁的、渴望的眼神,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久久挥之不去。这不禁让我想起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也想起自己当年上高中备战高考时,因交不起学杂费,卢老师让我以旁听生的名义上课的情景。此时此刻,我感同身受。我想,我能为小女孩做点什么呢?我个人的力量固然微不足道,但献一份爱心还是做得到的。当晚,我以“一个同情你的长者”的名义,写了一段鼓励她坚定信心、战胜困难的话,附上可能只够路费的爱心捐资,委托镇上分管教育的王委员转交给她。
我特意嘱咐,不要说出我的真实名字。我是出于真心,不需回报,所以不落名字。
望着王委员远去的背影,我终于释怀。但转念一想,假如她的助学贷款手续一时办不好、省社科联也联系不上怎么办?岂不是还上不了学?不行!我不能止步,我要继续努力。我要尽我所能,帮孙代蓉一家渡过难关。于是,我赶忙与镇上领导交换意见,向挂点苏家寨村的县政府主要领导和有关部门汇报。欣慰的是,张县长、政府办和有关部门都很重视。张县长指示把情况弄清楚后,协调有关部门给予帮扶。马良镇的主要领导第二天也亲自去了孙代蓉家。
从王委员发来的微信看,孙代蓉在破旧的土坯房前,面对张东林镇长,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在精准扶贫政策这束阳光的照耀下,她的前途必将一片光明。
爱梦的小女孩
“妈妈,你别走,你快回来,风儿想你。”这是一个年仅六岁小女孩的梦呓。每次听到小女孩梦中呓语,望着她带泪的失去笑容的小脸蛋,心里总是酸涩难受。
小女孩叫陈风,住在我家隔壁。家中只有爷爷和奶奶,爸爸去了深圳打工,妈妈两年前跟一男人跑了,不再回来过。小女孩爷爷奶奶在镇里经营点小生意,每天起早出去,抹黑回来,常常把小女孩一人留在家中。据小女孩爷爷说:镇上人多车密,带在身边不放心,把她留在家中要踏实些。
小女孩很懂事,她很少出去,也不跟村里的小朋友玩,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有时偶尔来到门口,看着那些同龄的小朋友尽情地嬉闹。她只是静静地远远地看着,脸上露出一分以她这个年龄不应有的忧悒。
她妈妈刚走的那年夏天,是个大热天。我下班回来,发现小女孩在家门口睡着了。那时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正辣。我来到小女孩跟前,只见她小小的脸颊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额头上渗出几点汗珠,眼角边泪花星星点点,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小女孩的身子不时的一阵阵抽动,我把小女孩抱起来,把她放在自家的竹床上,用毛巾把她脸上的汗和泪珠擦掉。
有时候,我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小女孩的父母当初选择了要生下她,却又为何不负责任狠心地把她抛弃呢?小女孩是无辜的,她并没有错呀!大人们的恩怨,为什么要让如此弱小的女孩去承担后果呢?如果小女孩的父母还有一点良知和爱心,请快点回来,看看你们可怜的女儿吧!
我家屋后有两棵桔子树,每当树上桔子成熟的季节,我便会抱着小女孩,让她亲手去摘树上金黄色的桔子。那个时候,是小女孩最开心的时刻,那久违的笑靥也会在她脸上重现。她会把自己摘的桔子剥开,总是把第一瓣塞到我的嘴里,笑着看我吃。我很欣慰,也很感动。
小女孩很乖巧,小嘴巴很甜。见了我总是笑着喊叔叔好,我很乐意她来我家玩。我家的电视常为她一人而开,我家的玩具任由她挑选,家中的水果总是因她而买。小女孩很明事理,常常为我打扫屋子,收拾房间,还笑着说要帮我洗衣服呢!嘿嘿,多可爱的小女孩,我的家因她而温馨不少。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季节一个个的轮回。转眼又是一个冷酷的冬季,小女孩的爷爷在镇里租了间房子,把她接到镇里去住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有点伤感。那天我去送她,小女孩哭了,我也流泪了。
过了些日子,小女孩的爷爷夜间忽然打来电话,说她生病了,哭闹着要见叔叔。我驱车连夜赶往镇里,来到小女孩租住的家,她已睡了。小女孩脸色苍白,额头微微发烫,身子不时的抖动,眼角边还残留几行泪痕。
“妈妈,你别走,你快回来,风儿想你。”小女孩又作恶梦了。我紧攥小女孩的手轻声说:“风儿别怕,有叔叔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