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文/雪梅
今天都正月十三了,我还没有更新日记的心情,真是怕自己太懒忘掉事还是记吧。腊月二十三开始忙年,全家就开始轮流感冒,我们三口一片药没吃靠喝姜汤红糖水挨过来了,小叔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相信西医主要靠吃各类的消炎片抗病,事实证明我们全家都好了,他也没好春节期间的那些事。喜洋洋期末考试稀烂,在班上排到20名,级部183名,这水平啊比期中整整掉下来95名,看来是不想好好学了。好吧,文的不好就多干活吧。毛主席说过劳动改造人,不管是拆窗帘还是做饭我都拉上这小子,有时间就让他读一遍弟子规,做的不好我就拉下脸来骂,还别说这个假期学会了不少东西,也会看眼色了,眼睛里也有活儿了。现在学校教的东西说实在的真没用,还不得不让孩子去学,有时挺矛盾的,真想狠狠心让孩子专职习武,可也怕孩子跟社会脱节。
书回正传话家常,腊月二十六七那两天,我早起头昏昏的痛,心中犯嘀咕是不是故去的公婆来要钱过年了。我在全家面前说了好几遍,让老公和小叔子赶紧给老人烧纸去,哥俩都不信,好在老公还算听话,买了纸钱元宝给老人烧了,小叔子说他才不信呢?没辙,您是唯物主义者,我也说服不了你。
大年初一全家去里口山广福寺拜佛,不去不知道啊,不管是有信仰的没信仰的都涌到大庙去了,那真是人挤人啊,大家都抢着跟佛菩萨磕头,我在地藏菩萨殿前听一位女士在忏悔自己的业,看来是真修道人,随喜啊。
初三大儿子从他妈那回威海过年,给老公和小叔子买的烟,还给喜洋洋200块钱压岁钱,什么也没给我买,孩子一句阿姨过年好什么都齐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对了初十我把自己泡茶的高杯子摔碎了,十一喜洋洋一大早打了一个大碗,得了,今年想不平安都不行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再说些题外话吧,小叔子和弟媳看来是没戏了,老公在年前给弟媳短信她都没回,估计是不想好了,小叔子也说不用再管他们的事了。老公想让小叔子3月15号停暖搬出我家,毕竟在咱家总这么住着不合适。小叔子有错在先,咱也不能要求弟媳怎么样,但她说过只要小叔子半年内安稳性子,她可以考虑让小叔子回去,这都快八个月还不联系了,事实证明有钱就是任性。本来人家夫妻的事情,我们两口子也是多余插手。你们爱怎么任性怎么任性吧,不到老的爬不动的时候谁也用不到谁,现在你们爱怎么闹腾都成。
今年春节
文/风中的浅的痛
初四,疲惫的我带着疲惫的心去参加同学聚会。
说实在的对于这种活动,我基本上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我喜欢规模小一点的聚会,不要太多人,小范围更好,在春节这种时间段里,我更宁愿享受一下繁忙后的安静。
同学们见了面,免不了寒暄、拉呱、唠嗑什么的,无非就是谁升官、谁发财、谁家的孩子是学霸等等。我不善言辞、也不擅长交际,基本都处在一种聆听的状态。男同学收一收挺起的肚腩,女同学努力把自己向十八方向修饰。各种往事回忆、各种奇闻逸趣,好多是我上学时根本没有听过的,就当是补课了。
然后正戏开场,按规矩必须喝白酒。中国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白酒伤肝、伤胃、伤消化道、伤前列腺,还是一个劲地往死里喝,“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我也不能免俗,话虽然说不了几句,酒还是能喝两杯的。几轮下来后,就是串桌敬酒的程序了,这时候几个善意的女同学就对我说:***,该你去那桌敬酒了。
因为那桌有个她。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惊为天人。种子就此播下,烦恼开始酝酿,青春期的纯情少年,按照现在的说法,绝对是可口的小鲜肉。爱意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起来,无法控制,无法逃避。可惜那时候的我,也许是家教的原因,性格非常之胆怯、非常之内向(这种性格直到现在还在影响我,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我是有点自闭症,虽然外表不明显),表白是绝对没有勇气的,用其他同学的话叫做严重缺乏恋爱经验,只能是懵懵懂懂用眼角的旁光,哦不余光,看着她的身影发呆。我一遍一遍地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撕成碎片扔掉。我的成绩也是一落千丈,现在想起来也正常,那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书?高中的后两年,完全在内心的自我挣扎中度过,虽然我也努力地去接触她,努力地去融入她的生活,但极度自卑的我,始终没有能够当面说出那一句话。其实她也是很内向的性格,两个内向的人之间的交流是很困难的,何况我是男生。
结果不言而喻,高中毕业我没能考上大学,去了异地复读,她去了河南的亲戚家,书信倒是有过来往,好像我给他去过信,她回信中似乎过得很开心,但依然终究没能在我们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我们都参加了工作,我们都已是社会人,我想应该可以尝试着交往,但有两次“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邀请被她不愠不火地拒绝了,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再后来听说她的一些传言,对方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现在已是她的先生了),其实非常想和她证实一下,但我的自卑心理再一次爆棚,终究没有能迈出步伐,这一拖延带来的结果就是我彻底地失去了青涩的初恋,其实仅仅是单相思。
离开这段情愫后两年我都没能从中走出,自闭症的症状发挥地淋漓尽致,我写了好多怀念和臆想的文章和诗歌,然后撕掉来祭奠逝去的青春。也许读过几本书的人都是这么无聊,但我终究走出来了,却变得有些市侩和慵懒。期间也经历过一些不错的女孩子,但感觉没有了,故事也就没有多高尚。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个性似乎变化较大,不经意间成了小县城的名人了,虽然是工作原因,但出镜率确实不差,而我还在基层苦苦挣扎。我暗自庆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我不会有能力去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地步。一切释然,我恍惚间有种放下一切、再世为人的感动。接下来的同学聚会中,我终于可以做到坦然面对,心结打开了。
而这一次我却有点纳闷,听说她放弃了原来的职位,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似乎与社会突然间脱节了,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好像她的年龄还不大到足以心安理得享清福的程度吧。
我坐到了桌上,举起手中的酒杯:“兄弟姐妹们,敬酒了,一起走一个!”然后各种喝。
我又举起一杯:“这杯单独敬名人。”
她笑了:“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她在恭维我,我的形象自己知道,我的发际线早就出卖了我的年龄。其实她也一样,仔细一看,岁月已经留下不浓不淡的痕迹,这就是青春的悲哀吗?
没等宴会结束,她和先生就提前退席了。临走时我开玩笑式地说:“握下手,再见。”
“我的手好冷的。”
握住她迟疑了一下伸出的右手,真的冰凉。很奇怪在暖气吹的我浑身冒汗的包房里,她的手依然没有暖和起来。
又到春节思乡时
文/何小琼
每年春节将至,总会多了几分思乡情。它如一根纤细柔韧的线牵着远游的我,离开的距离即使是海角天涯。我也始终只是那迷离碧空上随风飘荡的风筝,稳稳让它牵引,不曾远离。而我,总喜欢仰望那美得非常纯净的碧空,想得很远很远……
记忆中的家乡,每到这个准备过年的时候。正是那一株株满树金黄的银杏傲然挺立、满山灿烂之时。山风乍起,只只“黄蝶”起舞翩翩,恰似仙女们身着黄衣婀娜袅袅。正在这时,远方打工的我们,手拎肩扛着大包小包,一路风尘,一脸灰尘。在疲惫中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黄金翠锦。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瞬间渗入了那熟悉的乡土。更是忍不住喊:“我回来了。”
又是一年新春到,耳边满是熟悉的乡音,眼前都是熟悉的亲人。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家家户户贴上了春联,字里行间有着对新的一年美好的向往。母亲多了皱纹的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父亲粗糙的手更显温暖。小侄子、小侄女们长高了,不住地围着我们要听城里的新鲜事!婶子伯娘们正为家人精心准备着丰富的饭菜,每个人都是笑吟吟的。新年的钟声响起,鞭炮声便震动山河,响彻夜空。而腾空而起的花炮更是五彩斑斓,争奇斗艳,大地沉浸在烟花弥漫、炮声震震中。一声声来自家人、乡亲的祝福透着和谐和喜悦。
可每次,总会身不由己地回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为生活而忙碌。林立的高楼、陌生的面孔,让我一度感到紧张。每当夜晚来临,这里就进入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此起彼伏的灯光,争相辉映,光彩夺目得让人如坠云雾。一天的忙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草草吃过饭,想得最多的却是那远方的村庄和卫士般的银杏。南宁的冬天并不寂寞,可我知道,我的心中始终呵护着那一片灿烂的金黄。那是对家乡最深的思念,是我从小到大最深的记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游子走得越远,乡愁越浓。思乡是一杯绿茶,清香中带有一丝苦涩。苍茫的夜传来喜庆的乐曲,节日的鞭炮刺破长空,猴年春节的脚步更近了。
春节回家路
文/刘云燕
当年味渐浓,人们回家的脚步也匆忙起来。
公婆家在北方,平时爱人工作忙,春节肯定要回家。记得刚结婚的时候,还不是网络售票。回家都是过路车,根本买不上座位。寒冷的夜里,我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和拥挤的“乘车大军”一起往车厢里挤。列车里到处都是人,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时节,老公就热情地和坐着人打招呼,攀家常,不一会儿就问清了是从哪站下车,然后在旁边“严防死守”,直到火车开到济南才有了座位。
我勉强地坐下来,爱人就在一旁站着,一直站到徐州。这一路,需要经过八、九个小时,整整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徐州,他拉着我还要去转乘长途车。一坐上长途车,你就可以听得到熟悉的乡音。那妇女的聊天声,彼此谈论着置办年货的声音,那么熟悉而亲切。两个多小时后,汽车到达了县城。你可别以为这就“大功告成”了。这时要回到村子里,出租车是根本不去的,因为通往村里的路太窄。我们只能坐三轮摩的,还不能送到家门口,因为路上到处是下雪后的烂泥。村子周边水塘子又多,太不安全了。
不过,每每走进村子,家家张灯结彩,村子里的人们都回来了,空气里都飘着肉香。老公见了这个叫大叔,那个是大哥,亲热得还要抱抱肩,递支烟。短短的路,要走很长的时间。此时,公公婆婆早已站在家门口朝这边张望。一看到我们回来了,急忙跑过来,满脸欣喜地说:“快回家歇歇,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慢慢的,我们有了孩子。为了方便每年回家,还购置了一台极便宜的车子。每年大年三十,我们就准备了大大小小的物品,后备箱,车子的缝隙里都塞得满满的,似乎爱人想把一年亏欠妈妈的都补上。初一凌晨三、四点,老公早已激动得睡不着觉了。我们抱着儿子进入车子里。车子的后座早已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大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尽管凌晨,儿子兴奋得到处张望,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高速上,已经有人早起开始放焰火,也有早早出行的车辆。行至两个小时后,儿子就不做声了,早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那时候,条件比较艰苦,“老爷车”也偶尔不给力。有一次,我们开到济南附近时,车子突然熄火,这可怎么办?天还不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子也不敢哼声了。我们将车子打着尾灯,停在了高速应急车道上。大年初一,找谁来救援?而父母还等着我们回家呢!先镇定下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公打方向盘开车,我一个人在后面使劲地推,奇迹发生了!我们的车子居然又打着火了,以至在后面的几百公里路途中,我们根本不敢熄火,生怕再打不着火。
婆婆知道我们回去,一晚上会睡不着睡,隔几个小时就打个电话,问我们走到哪里了。而爱人的同学,朋友,更是发来问候的短信,诸如:“注意安全,回来聚聚!”“我代表家乡全体人民欢迎你!”之类。到了家,那些亲朋好友早已站满了屋子,大家开心地寒暄着。爱人的同学也赶过来,见面了相互给个大大的拥抱,兄弟的情谊,可见一斑。然后“轮番轰炸”般地请我们吃饭,家乡的美食道道都要尝遍。
家里的团圆饭,公公婆婆会为我们做地地道道的麻辣小龙虾,还要摆上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七碟八碗也不为过。每一个亲人都在朝我们微笑着。这时节,你会感叹:回家真好,即使路上遭受再大的艰难也值得。
如今,我们已经把公婆接到了我们生活的城市。自此,春节也不必在辛苦奔波。可是,那些年回家的记忆,如今想来,还是那么温馨。因为我们每走一步,就离家近了一步。那里有亲情,有温暖,有爱人童年时美美的回忆。
为除夕和春节点赞
文/方伟堂
今天是除夕,我觉得应该写篇短文,送给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以示祝福。
在很多人眼里,除夕和春节就是一个节日,尽管是二个名称,紧紧相连,前后连贯,都可以统一归结到"过年"这个概念上来。就是过年呗,似乎也有道理。
其实除夕和春节具有不同的性质,赋予不同的含义,表达不同的诉求。
在我看来,除夕,这是一个巨大的清除器,它把你过去一年中,所有的晦气,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健康、不快乐、不走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受伤,统统扫光,一扫而光,祈望这些早早过去,留下的只是你过去一年中那美好的温馨的记忆。
而春节,却是一个巨大的重启键,它充满了新的希望、企盼和祝愿。这是一个新梦的开始,是又一个春天的开始,也是你生命里又一轮篷勃生机的开始。饱含了你多少的憧憬,多少的祝福和多少的启航。
除夕,在我看来,它的活动范围很小,严格讲除夕只属于你自己和你最亲近的家人,所以除夕之夜,一般人是不走动的,那是一种静静的、暖暖的守望。
而春节,它的活动范围就大了,它属于全民,属于社会,人们可以四处走动,探亲访友,旅游观光。那是一股盎然的春意,是扑面而来的热浪,是活力四射的奔放。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讲:除夕是我的,春节是我们的。
感谢我们的祖先,为我们设计了这么一个充满隽永智慧的节日,充满着人性的光芒。一位学者说得好:除夕和春节,是中国最大的最了不起的心理医生。
让我们为除夕和春节点赞,为今天也为明天,为你的过去,也为你的未来点赞。
春节历险记年味
文/眼0药
年三十前时常能看见一个人,它叫瘦飘。这几天鞭炮焰火云雾缭绕里,霓虹灯烁下刮落的一枝,随风飞舞啊,招展啊,快降落到地面了。却被一阵风吹散,瘦飘就这么单寥清飘,还飞过了许多个地头。我每天散门都能看见它,若名字那样瘦飘飘,虽然行踪不定,但总是能在我眼前固定下来。证明它还没有走散,过年这几天更加形之单影了,更加的在变化,嚼味,觉尘的固定在中心线上。只有瘦才可以飘,更加只有它这种瘦才可以飘。
原因是它面前有一扇洋槐叶那样的门,而且在雄雄燃烧,我也是透过那道门才天天触见它的吧。或是我也无形里天天使用那样的那道门,这就说明了各家各户门的有所不同,门门相对,或者是门当户对,这就是彼此的心有灵犀与努力。
瘦飘,没查觉到,先是被外面飞来的烟花烧着了边,又落在一片水草台上。烟花熄灭的味和烟触烧在那儿,它的头发上布上了烟丝网,突然天上落下一枚针,在它身上扑咚扎了一个眼。忽又像绵延无数的灯笼影,它就是其中一只,漫步走远走近的身影。
当临淅的年夜有着糊味了,那门也有着焦糊的气味。瘦飘身边那燃烧的门同周围的所有,灼它边的烟火们守映的灯们,只有它能瘦还能飘,还能插个小孔,洋槐叶一样的。深冬,年夜的每一天每一程,不逢场作戏。现在它燃烧的门在面前有一股力量了,我看见像雪风一样的呼卷,因为离大年还有两天而已。这一道火烧的门,令一树的叶暗淡萧瑟在枝,瘦飘在所有树叶面前扬眉吐气。我总是拨动眼弦去找到它。
突然它那旷世灵魂出现在我心,就像一面大海上唯一的灯。耳朵尽是休息陶醉。场面有种热闹不拘,谁会知道应该品读谁,才找到投入的热情。那么每天带进来的交易,是不是周围的富贵。今夜又烧焦了裙边,风在悄悄的拨动。燃烧的门,瘦飘这样一个人整个春节由行走到飘起来,像一阵火一样,最后最后的淡尽。还剩两团黑圈,跺在它身上。不过已经没有了火焰,富贵,等做好了梦。把多余的献给打劫者。让俘获者快来收拾,像烟花棒撑起的黑色圆形的天空。只许一个简单的灵魂吸取临近的年味,很大一股浓烟,又滋生了许多的糊味和细菌。瘦飘,在年味里一睡,不又飘飞不见了。这不是它,我也摆脱不了它的控制,因为人生还没划上句号周围的糊过,也都望着没有糊腻的地方,瘦飘,又被那道燃烧的门征服了的摆动和膻飘的命运, 无法去废除。
记忆里的春节
文/张顺志
记忆里的春节是从过腊八起,年味香浓。记得喜欢赖床的我腊八早晨那天,母亲总是满面春风地说:“快,今天是腊八节,妈给你做了腊八粥。”我会陡地从床上蹦起,那有高粱米、红小豆、黄豆、绿豆、莲子、花生、小红枣、糯米及少量青菜的玉米粥,五颜六色,香气扑鼻,至今难忘。
赶年集,对我来说是过春节中闪烁梦想期盼一年的心愿。放了寒假的我,会和大人一起去赶集。十里八乡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人挤人、人看人、人访人、人逗人……民间艺人就地摆个摊进行艺术表演,各类商家和原本不是商人的也凑热闹似地在街上选个地方,卖自己耕种或生产的东西,那三步一个五步一家的各种小吃,总是靠它们难以拒绝的香味和店家洪亮的吆喝,把你牢牢地吸引过来,古玩字画、测字算命、耍猴卖艺、沿街欢声、敲锣打鼓欢庆的场景随处可见,无论大人小孩,从精神上提升了对于年集的雅兴,所以在年集上你看到最多的是笑脸……人们在没有距离,没有管理规定的情况下,靠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乡规民约行事,倒也人人开心。我被父母牵着小手行走在年集上,虽没吃到什么,可是感觉玩得很是开心。
送灶后的杀年猪更把迎春盼年的气氛弥漫开来,大人们喜气洋洋地忙乎着,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在村里疯跑,手里五颜六色的风车呼呼地转,突然传来一声猪的号叫,我们便会一窝蜂似地跑过去。只见把养了一年的猪,撂上早已架好的案台上,屠夫用刀尖在猪后蹄上划一个口子,腮帮子一鼓一鼓,把猪吹胀,放进热水一滚,褪了毛的猪被从热气腾腾的老瓮里拽出来,撂到石床上,白花花的,在风中十分耀眼。
除夕这一天先贴对联,有条件的院门上挂上灯笼。年饭熟了,桌子上摆满盘盘碟碟,香味使劲地扑进我们的鼻孔。吃年夜饭前,请过世的祖人先吃,装上一点饭,倒上一杯酒,点上一支烟(“文革”时禁香)。我这时拖出鞭炮点燃,把大人们一年劳动的辛苦全忘在脑后,对联是红红的,灯笼照着村道也红红的,加上全村农家院里、打谷场上喜庆的爆竹声连成一片,村里村外、上上下下似开了锅一般。那喜气洋洋仿佛将春节镀上了一层金色。
初一早起床,先跑近亲拜年拿压岁钱,接着东家西家跑个不停,口袋里除了吃的,还有就是未炸响的鞭炮。说起拾鞭炮,村上的鞭炮声如同“集结号”,哪里响往哪里跑,在燃放鞭炮的地方寻没有爆炸的“瞎炮”。就这样,你追我赶,来回穿梭赶场,村里到村外,村东到村西,直到把衣袋装满,再到一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把有鞭炮引线的挑出来,有的插入泥墙土缝中燃放,会把土墙炸掉一块坯子;有的扔到鸡群里、狗猪旁,吓得鸡飞、狗叫、猪跑;有的找来铁筒,点燃后迅速盖上,如同炮雷声轰鸣。这种用捡拾快乐驱赶贫穷和痛苦,让我终生难忘。
最后一次疯狂是在年初六,称六子夜,家家炒瓜子,寓意炒虫嘴,期望虫灾少。而我们孩子玩火把疯狂至极,各家茅厕旁刷马桶的柴把用火点燃,满田遍野疯跑,你追我赶,村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似开了锅一般,有的拿着火把转成圈,开出一朵朵灿烂的火花,或抛向天空,火把上下飞窜,似一颗颗美丽的流星,将村庄的夜空映得火红。若是遇到下雪,就绝了,火把红红的,雪花飘飘的,那更是迷人的美景。
如今,除了在电视机旁看春晚,再难享受那丰富多彩的生活。因为伴随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童年的春节今夜突然出现在我梦境里,让我不忘幸福的日子是从那些艰苦的岁月里走出来的,记忆里的春节,永远与快乐和希望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