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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文章

月亮邮差
发表于 2022-06-11 00:19

每到中秋佳节

文/李惠艳

当似水流年从指尖轻轻划过时,夏日的音符渐渐远去,秋又一次不约而至。望着窗外渐黄的树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季节的脚步不会停止,始终周而复始地循环,春的油油嫩绿,夏的姹紫嫣红,秋的枫叶红红,冬的洁白无瑕,让人在四季交替中反复地体味大自然的魅力。

而岁月又沉淀多少往事,让过去一去不返。岁月不但苍老了容颜,还沧桑了心路。当我们在转身之后,生命的某些就错过了,如风中的苇花无迹可寻。一个人静静的想,聆听岁月的钟声,在静默中感受日子的流逝,接受生活给予的种种,不再抱怨,该来的该走的,一切顺应自然。面向大海,总会春暖花开。

半个月亮爬上来了,不知道嫦娥是否也在俯视人间,等待月圆之夜?夜始终沉静心灵,夜的角落,思绪可以任意蔓延,慢慢燃烧,慢慢回归最初的平静。世事多多少少改变了我们,我们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再回不到原点,虽然看淡世事,但还是会努力做好“自己”。

在蜕变的过程中,一首经典的歌,一段清丽的文字,还是会触及灵魂,瞬间的心动足矣,夫复何求!月亮走,我也走……

对于在外的游子来说,中秋意味着回家团聚,带回去的是迫不及待的思念,带回来的是暖暖的亲情。对于有父母在身边的我们,自然幸福得很多。每到中秋佳节,回到娘家见到许多平常很难见到的朋友、同学,联络了感情,增进彼此的了解。于是,中秋节亦成为一条扯不断的红丝带。

不知不觉搬到小城居住已有十个年头,恍惚中,岁月让往事一贫如洗,一点点地淡远。也许到了这个年纪,心境如悠远的天空,自由、安详,漂泊已成为过去。做好今天的事,过好每一个今天,是最真实的日子,流年轮回之后终于发现,日子最寻常不过。

抬头看万家灯火,哪一盏灯下没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而我们就是续写故事的主人公,故事的结局没人可以预测,人生本是一本意犹未尽而又带着神秘色彩的书。就像春夏秋冬的轮回,事物总在不停地变换,如果不留心观察,不知道仓促行走之中,错过多少美丽的瞬间呢!

走过岁月,走过中秋团团圆圆的日子,回首走过的路,不曾遗憾,也从未后悔过,用心做人做事,再回首,我心依旧。就这样静静走过岁月,感受日子的细水长流,真的挺好的!

中秋月饼

文/程云海

月儿渐圆的日子,收到几份友人赠送的月饼。那月饼包装精美,外盒套内盒,沉甸甸的。拎着这份份心意兴冲冲归家,打开,五仁、豆沙、蛋黄、榴莲、凤梨……应有尽有。

轻轻掰开一块儿五仁月饼,放到嘴里,咀嚼,甜得发腻。牙本来就千疮百孔,自然禁受不住糖衣炮弹的侵袭,不一会儿疼得我皱眉苦脸,再难下咽。

作为一种传统美食,月饼雏形最早出现在唐代。起初是用来祭奉月神的,后来人们逐渐把中秋赏月与品尝月饼联系起来,寓意家人团圆。

俗话说得好,“八月十五月正圆,中秋月饼香又甜”。北宋大诗人苏轼曾诗咏月饼“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有多少文人墨客在中秋夜,品饼赏月,吟诗赋文,那画境情趣,让人百味杂陈。

在诗人笔下,圆圆的月饼融合着水的“神韵”,经历了火的“考验”,多了柔情温情,成了家族团圆的象征,也见证着和谐生活的美景。

儿时的记忆中,每过中秋,父母一定要让我们吃到月饼,虽不是高档美食,但一定要满足我们一年一次的愿望。

记得一年中秋节时,父亲去外地出工,工地发了两块月饼做午餐。父亲捧着月饼闻了闻,那油香馅味透过包装纸沁入心脾,他细心地将月饼放进衣兜,又用手摁了摁,咽了口唾液,然后喝了一大杯凉水,空着肚子就去干活了。下了工,父亲急忙吃口饭,请了假,走了几十里路匆匆赶回家,将揣在怀里带着他的体温的月饼掏出来,递到我们面前。眼看着我们哥几个狼吞虎咽地分吃了那两块月饼。母亲含泪听父亲说了事情的经过,埋怨父亲饿肚子干活,不顾惜身体。父亲笑了:“今年过节没空儿买月饼,别让孩子留啥遗憾……”吃了碗剩饭,父亲下半夜又急忙赶回了工地。

那是我记忆里最好吃的月饼!父亲也曾尝试着自己给我们做月饼。买来模具,和好面,用花生仁、瓜子仁、芝麻、青丝、玫瑰等加油搅拌成馅,包好后放入模具中,制成生饼,没有烤箱就用大锅烙。那烙制的月饼,说实话,没有买的月饼好吃,但省钱。我一边在灶口烧火,一边闻着烤饼香味,充满了渴望……

长大了,手里有了钱,生活境况越来越好,不仅过节,平时想吃啥,到超市也能买到。中秋节前,妻子问,买点月饼吃不?我还未开口,女儿已嚷嚷,不买不买,没人爱吃。我笑问,你小时候喜欢吃蛋黄馅的呢?她摇一摇头,早厌了……

月饼是吃不动了,还有正月十五的汤圆,五月初五的粽子……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佳节还有多少象征符号让人记得?

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抬头望望渐升起到中天的皎洁明月,我摘了两粒葡萄放入口中,又咬了一口月饼,细细地品着……

已是中秋,天渐凉了,心却荡起阵阵涟漪……

家乡中秋

文/周友斌

儿时最盼望的就是过节,粗茶淡饭吃久了,只有过节才能改善一下。中秋正是秋收时节,虽然农事繁忙,大家也要忙中抽闲,过上一个欢喜的节日。

最要紧的,当然是吃。在我们晋南,八月十五家家要吃猪肉拌菜。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是大葱、粉条跟猪肉三样,加上少许的面粉、酱料,拌在一起,上笼蒸。猪肉要切成大片,五花肉最好,肥瘦相间,吃起来才会香。中午,一笼热腾腾、香喷喷的猪肉拌菜端上来,再有一碗刚烧好的蒜泥辣子,全家围坐一起分食,那温馨的生活场面,让人永难忘怀。

中秋节烙石子饼也是家乡的传统习俗,乡人称之为“打干馍”。通常是好几家合用一个石子锅,各自在家里发好面,搬过来一起打。石子都是提前挑好的鹅卵石,有铜钱或板栗那样大小,洗净后,先用铁锅将其炒热,趁热舀出一铁瓢。放上饼坯后,再把舀出来的热石子盖在上面,上下对烙。这样烙出来的石子饼,色泽金黄,两面留下凹凸不平的石子烙印,煞是好看。吃起来脆利爽口,可以长时间存放。如果在面里加上鸡蛋、食油,则油酥醇香,更好吃了。也有放上白糖、蜂蜜的,做成甜饼,可乐坏了爱吃甜食的人。

中秋节的高潮在晚上。等到月亮升起,母亲让我们把方桌搬到院中央,端出满盘的红枣、梨果、西瓜、月饼、石子饼,整齐地摆放在方桌上,显得丰盛又庄重。母亲对着月亮点上五炷香,烧上黄表,祭酒,磕头,然后一家人围坐一起,分享这些中秋特有的美味。

吃完月饼,孩子们点燃提前做好的花灯,跑到巷子里玩耍。此时,早已皓月当空,大小的孩子们都陆续从家里出来了,手里的花灯也是各式各样,或双手捧着,或用一根棍子挑着,大家相互追逐、嬉闹,一直到很晚都不尽兴。

中秋明月

文/徐慧根

今夜,明月高悬,梦回故乡。思念,远比老家庭院里的草木要深。

故乡满天星一样的柿子,像一盏盏大红的灯笼,挂满游子被季节风吹远又返回的梦幻。

遍野成熟的苹果、香梨和玉米、高粱站立着,思念着亲人,四目张望,谁也阻止不了心向与渴望。

如今的乡村瘦了,只剩下土地与怀想。期盼亲人回归的日子,那些肥沃的思念,让明月高高擎起家乡的穹顶,又轻轻放下吞噬着自己。

心灵的颤抖,因痴情而生。纷扬的故事,闪亮的乡恋,在农家小院的时间中流淌,磬音律动,兀自悠扬……

中秋节,已成为中国的一个实名制的驿站,只有在今晚的酒杯与月饼里才能发酵浓郁的乡愁。

岁月的小背篓,搁置在时光的最深处,装满了日子的走向以及微凉,从此成为经典的意象。

每一年的中秋都是馥郁的。“十五的月儿十六圆”,早已长眠的母亲时常念叨的絮语,一字一句都嵌入我的灵魂,历久弥新。

中秋月圆,置于心中,即便残缺,也是完美,亦是永恒。

中秋最忆故乡月

文/张辉祥

中秋最忆故乡月,月是故乡明。

故乡和月是连在一起的,看到了月,也就看到了家,看到了家中守望的亲人。故乡的那轮明月,依旧散发着银色的光辉,淡淡地洒在小小的山岗上。乡间的小路上是否还有辛勤的农人披星戴月的影子?至今,故乡还传唱着一首古老的童谣:“月光光,照四方,照着姐姐洗衣裳,衣裳洗得白亮亮,送给弟弟上学堂……”悠悠童谣展现出的是一幅恬美、圣洁的月色图。

那时节,庄稼已收割完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又在月光下燃起袅袅炊烟,院子里的老桂树正恣意地散发着酝酿了数十年的清芬;那时节,我总是一个人爬到屋后的山头上,静静地守候月华。圆润如玉的月盘缓缓地移动在浩瀚无垠的苍穹,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静默无声地为我照亮登山的小径。透过枝叶婆娑的树木,洒下斑驳的光影,让颗颗夜露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在微风的拂动下,滚来滚去,构成一幅光影卓越的绝美画幅,为我洗去登山的疲惫。

独自站在山头,沐浴着月色,便想起老祖父独酌着母亲酿制的桂花酒时,老是讲述月亮的故事。翘首明月,又看见月宫里那棵影影绰绰的桂树。斫了又合、合了又斫的桂树和圆了又缺、缺了又圆的月儿,还有捣药的玉兔以及娇人儿嫦娥,一起被揉进了中秋,秋水一般温润着几千年延续不绝的亲情。“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一轮圆月,载满了思乡之情,就像母亲酿制的桂花酒那淡淡的香气,把天地岁月孕育成今夜的楼台、月色,暖暖地占据着人们的心房。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尽管也有四季轮回,尽管也有阴晴圆缺,但故乡月在我心中永不沉落、永不黯淡、永不泯灭。它是一部无以穷尽的大书,常系于远方赤子的心头,任你如何重复地读,也朗朗上口,永远都不厌倦。

中秋感怀

文/郝丽丽

中秋近深秋,望着窗外满眼的飘零,不由令人感慨红尘如梦、岁月如歌。

行至人生之秋,仿佛少了些许浪漫和激情,多了几分成熟和淡定;少了几多年少轻狂和孤傲清高,多了几分干练和坦荡。有了生活的历练和岁月的沉淀,能开始直面生活的考验,能经得住失败与挫折的磨难。

人生之秋,在生活与事业的重轭面前,在复杂情感的冲撞中,心头偶尔也会掠过一丝人在天涯的苍凉,但更多的是沉稳、宁静与淡泊。张爱玲说: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没有谁能把日子过到行云流水。是的,我想也不会有谁能真正活到“任凭世事沧海桑田,我自笑看月落花开”的境界。但是我们敢于面对所有的不如意,不逃避现实,冷静和清醒地生活,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和爱护。

朝升暮落,四季更迭;命运变迁,福祸相依,日子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我们每天怀着希望迎朝阳升起,怀着感慨送夕阳西沉,任我们的心情如何起伏,素淡无华,寻常烟火的生活依然如故。

忽然想到这样一段话:人会心累,就是因为常徘徊在坚持和放弃之间,所以要学着想开;人会烦恼,就是因为记性太好,总是记住该忘的,而忘掉该记的,所以要学着选择;人会痛苦,就是因为追求得太多,所以要学着放弃;人会不快乐,就是因为计较太多,所以要学着知足。

每一年的每一天,每一天的每一时就在了无痕迹中悄然而过。感谢人生赐予我们的所有幸运和不幸的经历,正是有了这些经历,我们才有踏遍山河的信念和勇气,我们才有笑对人生的坦然与坚守。

中秋夜 被父亲垂钓的乡愁

文/朱金萍

今夜,月亮这么圆,这么亮。

父亲,您为什么不睡?拿着我送给您的钓杆,蹲在老屋门前那棵枫树下,将一块月饼做成铒食,垂钓整晚。

这无眠的午夜,老屋也睁着空洞的眼,斑驳的泥墙,与您的脸一起将岁月的褶痕隐藏在沟壑间。

夜与风交叉,编织了一张无色的网,老屋从不流泪,您也是。

您只是在我购了南下火车票的那个月亮圆了又缺的夜晚,坐在枫树下的阴影里,与一袋旱烟相拥了一整晚,你唇畔一闪一闪的红光像黑暗中的蜡烛,只是泪已干。枫树上的落叶,以正好接住你咳嗽声的速度轻轻坠落。

不会惊醒墙内的我吗?其实那个时候,我正想着用意念穿墙而过,以你不能察觉的姿势接住每片落叶。

拂晓时,还是你为我递过行囊,而我,将一粒种子种在了枫树下。

行囊很重。疲惫的我距离种子越来越远。种子发芽、生长。长成一棵巨大的枫树,高到我不能触摸到的天边,高到落叶飘落时也无法托起你的咳嗽声,声音那么重,震得远在南方的我的心也隐痛隐痛。

今夜,月亮这么圆,这么亮。

父亲,您的钓杆垂在月色下,枫树抬头仰望,看一泓念想的洪流,如何在如水的月色下汇流成河。而我,在它的指引下,化为一尾鱼,悄然游到您的钓杆下。

父亲,您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拉,就把衔在铒上的我,轻易钓上了岸。

月亮,这样圆,这样亮!

隐显在历史尘埃里的中秋

文/王红梅

是一种情结,或疏离,或密切。书节日,不如书思念。思念那山,那水,那植物,那鸟雀,那老院,或者,那老院里的月亮,以及历史的旧痕。影影绰绰间,中秋的月光,缓缓落入心尖。

记得一位作家说过,人生是慢慢往回收的,越活越精简,欲望少了,心就简单了。一件古朴的家具,或者插在瓶里的干枝,都可以被摆在赏心悦目的位置。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归园田居。

书写中秋,一定会写故乡,没有一种记忆胜于童年,如酒,陈年香。

故乡,坐落在赤峰市宁城县,小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当年,曾因宁城老窖而闻名北方甚至全国。老家,那座村庄,距县城不足三公里,户户青砖红瓦,大院辽阔,八月十五时,家家五谷丰登,金黄苍绿,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老家,中秋节不叫中秋节,而叫“八月节”,会吃香喷喷的饺子和圆圆的月饼,节日简单得像六七十年代的老照片,黑白分明。

在故乡,中秋无登高、祭月神之习俗。接触这样的习俗,是在有微信之后,细细端详朋友圈里的切花西瓜图,颇有一番风趣。初见,并不知此为祭月,竟被看作别出心裁的西瓜雕刻,直到见几人同时发出之后,才明白,是隆重的祭月。

读高中之前,一直在老家过中秋。月饼,无论包装还是内容,都不似今天这般精致,但比现在的个大,且纯,有像宣纸一样的粗纸包装,里面有五个或十个又圆又大的月饼,那是孩子眼中的“色、味”,或者叫作“佳肴”。如今回忆,仍有满满的五仁香萦绕于唇齿间。

一位朋友说,过去美好,并非物质或精神条件美好,而是因了年轻。如此,确有其理。毕竟,岁月如水湍流激进,去了,就是去了,留下的,都是斑驳记忆。因为,我们再也回不到童年,也回不到童年的故乡。

掀开日记,年少时光记忆犹新。十八岁之前,我还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青涩少年,有梦想,有一粒老心,喜欢黑、白、灰,有倔强的性格。那时,对节日的憧憬,远不如对远方的憧憬。拘囿于小小天地,一直幻想着远方的月亮。那时,还不知蒙古人与“八月节”还有一段传说——

故事说,在元朝末年,汉人不堪蒙古人的残暴统治,朱元璋揭竿反元,但元军控制严密,义军无法传递消息,适逢中秋节将至,刘伯温献计,在中秋节互赠糕饼里面夹纸条,上面写着“八月十五杀鞑子”。有些版本作“月圆杀鞑”的字条藏在月饼里分发给其他人,纷纷约定在八月十五那天起义,大家一起把蒙古人杀了。

故事真伪,我无从考证。传说,让节日有了血腥的色彩。翻阅资料,一些地区的蒙古人吃月饼,一些地区的蒙古人却几乎不过中秋。有人说,这些“八月十五杀鞑子”的故事不是信史,因元末农民起义是在弥勒白莲教的煽动下起事的,地方豪强群起争霸,经过十多年的鏖战,元朝政府才倾覆。现今各种类型故事所讲述的元朝虐政,有明显的挑拨种族矛盾的刻画痕迹。 还有人说,这是真实的故事。

历史让人疼痛——

好在,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记不清,家乡的蒙古人何时开始吃月饼。只记得,那时的天,格外蓝。在宁城老窖工作的阿爸会放一天假,若单位效益好,会用厂子的车拉回一些米、面、油,或者酒,阿爸常常满载而归,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半工半农的家庭让乡亲们羡慕。中午,阿妈会做好几个菜,备一些葡萄酒或啤酒来庆祝——那时,家里并不缺酒。那一天,我们也许会掰玉米,也许会收葵花,在天快黑的时候,我和哥哥、妹妹顶着圆圆的月亮,或嘴里哼着歌,或聊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乡村,寂静而又凉爽,偶尔会传来几声狗的叫声,那么清晰;路边有蟋蟀的叫声,像为回家的人壮胆。一路,月色皎洁,清清爽爽。远远的,可以望见县城的灯火。

县城,是我喜欢去的地方,一直想,即使我考不上学,最次也要到县城去当一名教师。理想,简单而励志,曾一度被亲戚们传为笑谈。因有在县城上班的阿爸,又住在县郊,我一直把自己看作城里人。

多年之后,看惯了大城市的烟火和轻轨,以及咖啡,和霓虹,我终于肯定,自己是村里人。继而又想,也没什么不好,多少城里人梦想有一座庄园来种田、劈柴、喂马呢。那是清幽的居所,不设防的领域,对于在城里出生的女儿,有丰饶的想象空间。

在那样清丽的月光下,我一岁一岁地成长着,挥霍着乡村的寂静和安稳。我的梦想,在远方。每一位从故乡走出的人都有萦绕在心头的乡土情结,无论当时曾多么憎恶那片土地。我,亦如此。

我一直以为县城是没有希望的地方。后来,我真的来了距离家乡1200公里的西部。没有去京城,去上海,甚至,在国内二线城市都不曾停下匆匆脚步。

先生家,是牧区的蒙古人,不过中秋。先生家乡的蒙古人,一直不过中秋。历史的旧伤,在某些地域,依然结着痂疤,说来沉重。

是一种信念,或者,出于某种习惯,无可厚非。

中秋的印痕,停驻在被揉乱又扯平的岁月深处,我如一个拾荒的女子,依然走在城市宽阔的马路上,风轻轻吹起时,月色浮动,疏影横斜水清浅,无论童年还是月光,无论历史还是现实,都被一点一滴的从体内剥离。前方,月色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