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温柔
文/闫冰珏
鼓浪屿像是一个用各种风情元素代替游乐设备的游园会,一元一趟的渡船载着人们驶向目的地。
刚登岛的人与海风撞了个满怀,被柔柔地撩起衣角和发丝。鼓浪屿,就这样与他们相见了。复古镂空雕花的栏杆圈起脚下青白石子的路,透过它,海面被切割得三三两两,丝丝缕缕。这里有八卦楼的神秘传说,在日日夜夜海潮的沉浮中,从未褪色。日光岩上矗立着久久守望中国台湾的郑成功,这里是景色最好的地方。幽深巷子里,猫咪凝望的眼眸,古旧的别墅里,探出静默的三角梅。岁月留下的沧桑,被旅人的喧嚣掩埋。行人讶异于毫不起眼的道路旁一抹亮色的惊喜,或是斑驳墙上雕绘的十二星座浮雕,或是刚刷过蓝色油漆的崭新窗户。
还有人们一定有听说过的陈罐西式茶货铺,张三疯的猫,赵小姐的馅饼,潘小莲的酸奶。让人永远都不会忘的是张三疯店里的“三不一没有”守则:不抽烟,不打牌,不接吻,没有表白别走。
而鼓浪屿的海,虽然浑浊,但却温柔,总让人想起邓丽君甜美的歌声: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鼓浪屿的所有,都恰似你的温柔。
光阴温柔
文/李丹崖
人在一个地方熟了,会和这里产生感情,就像铁钉在磁铁上吸附久了,也会有一些磁性。
若干年前,当我一个人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出现在合肥火车站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人海,以及被人举起的各式各样的接站牌让我眼花缭乱,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与眼前的人群距离如此之远,我又是如此渺小。
有去姚公庙的公交车吗?我怯生生地问一位公交车师傅。
有,你可以坐12路,不过你拖着这么多行李,要早点到公交车站台上等,才能在车上找到位子。
我连连道谢,刚走出两步,师傅又叫住我说,年轻人,要提防扒手。
我的心瞬间流过一股暖流。
太多的人朝公交车上挤,像鱼群被鲸鱼喝进大嘴。我坐在公交车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林立的楼群,宽阔的马路,还有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他们在这座城市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目标和愿景,而我,对于眼前这座城市,心里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约摸一个小时,车子在姚公庙站停了下来,我下车往学校走,道路并不是很平整,我拉着啪啦作响的行李箱去报到、缴费,然后领被褥和洗漱用品,坐在寝室的铁床上,倚窗外望,校园里路灯已经亮起来,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学们抛弃了方言,用普通话在水房、寝室、食堂、校园的小路上交谈。校园内的广播里,播音员正用字正腔圆的声音说着各式欢迎的话。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就要融入这座城市了。
接下来是18天的军训,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农家子弟的强壮和优越感,看着烈阳下吃不消的城里学生在龇牙咧嘴地捱着,我打心眼里窃笑:连这都吃不消……
军训结束的当天下午,我第一次换下军训服,走出校门,来到姚公庙的集市上。姚公庙曾经是一座小镇,不宽的十字街道,我几乎走了个遍,连庙的影子也没找到,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姚公是南宋时期的抗金兵马副都监姚兴。姚兴曾在这里大战金兵并大获全胜,保护了当地人民的安全,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在此地建了一座庙宇,名为姚公庙。该庙在抗日战争时期毁于战火。
这里十分喧嚣,其间,有林林总总的店面,也汇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更令人兴奋的是,像我这样吃不惯米饭的皖北人,在这里也能找到馒头,让我觉得如晤老友,如获至宝。
姚公庙距离市中心较远,房租较为便宜,所以这里汇集着各地的打工族,在这里租房,在这里营生,在这里埋首,当然,也寄予了太多外乡人衣锦还乡的梦想。我曾在这里遇见自己同村的邻居,在我们村里人的眼里,他是到省会城市来闯荡的阔商,其实,他也不过是在这里租了家门面,卖些八角之类的作料。他曾邀我去他家吃过几次饭,并不像他在回村时宣扬的那般显赫,却让我感受到了他乡遇故知的温暖。
姚公庙街的斜对面有一家姚公庙影院,是这里给我最深印象的建筑,如今早已不放电影,楼下是一个福彩站和两处报摊,能买到一些过期的杂志和报纸,那是我常去的地方。我还曾在电影院的对面等公交,去市中心买新上映影片的DVD,那是我每个星期最开心的事情。
姚公庙街道前的金寨路开始搭起高架桥的时候,我经一位文友的介绍,到了市中心一家报社实习,一早一晚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尘嚣四起,我却还是喜欢到姚公庙走动,散步。因为,城市如此之大,这是我最为熟悉的一片街区,我可以在这里放松无挂碍地走。人在一个地方熟了,会和这里产生感情,就像铁钉在磁铁上吸附久了,也会有一些磁性。
城市是一副塔罗牌,我们最先到达的那个地方就像我们最先拿到的那张牌,从这张牌开始,我们用自己的心性和阅历,试探性地在对自己和城市的亲和度做着占卜。
那些年光阴温柔,以至于多年后我已经离肥多年,还在怀念这样一处俗世风烟里妖娆的地名。
指尖上的温柔
文/王纯
朋友送给我一幅她亲手绣的十字绣。这幅十字绣堪称艺术品,是一幅翠竹图。翠绿的竹子栩栩如生,整幅图精致而富有雅趣。我把它挂在书房的墙壁上,时不时抬头望望,觉得赏心悦目。
这幅十字绣,是朋友花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一针一针绣出来的。我想象着,她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挑动绣花针,静静地把美妙和灵秀一点点绣进去。朋友说,那样的过程是一种享受。
如今,手工制品越来越少。环顾周围,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流水线上出来的。流水线上的东西,带着千篇一律的刻板,仿佛面无表情的人一样,冷漠乏味。在这个讲究高效的机械化时代,有谁会静下心来,完成一件手工作品?
手工的东西,就像用时光熬制出来的一味中药,有深厚的感情和醇厚的味道在里面,会慢慢地滋养着你。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每年都给我们做棉衣。长大后,我嫌棉衣穿在身上臃肿,就再也不穿了。有一年,天特别冷,我得了一场重感冒,竟然纠缠了一个多月还不见好。母亲说:“天冷,你穿得单薄,感冒才会反反复复。我给你做件棉袄吧。”她拿出漂亮的花布和新棉花,开始做起来。我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母亲剪布料、絮棉花、飞针走线。那一瞬间,我觉得母亲像一位诗人,为女儿做一件棉衣犹如在写一首诗,起承转合,抑扬顿挫。棉袄做成了,我穿在身上,暖暖的,感冒真的很快就好了。我知道,棉袄的千针万线里藏着母亲深深的爱,母亲的爱才是一剂良药。
我也喜欢自己亲手织毛活。年轻时,我给心上的他织过一条白围脖。冬夜寒冷,我的手却是热的,心也是热的。他带上我织的白围脖,高兴极了,兴奋地说:“你亲手织的,温暖牌的!”我想,只有手工打造出来的东西,才配得上叫“温暖牌”。多年后,我帮他收拾旧物,看到他的箱底居然珍藏着我为他织的白围脖。他珍藏的不仅是围脖,还有我的心意和那段美好的岁月。
我想,不管这个时代如何发展,手工制品永远不会消失。手工是一种温柔的艺术,我们的指尖之上,会开出最美最动人的花来。
雨的温柔
文/孙玉仙
走过一个严冬,万物凋零。小山寂寥,人也寂寥。空蒙的天边,挂着几朵无心的云,有一丝风过,惊醒了蕴藉一冬的温柔。
绵绵细雨,夹杂着一丝冰凉,召唤,悄无声息,滋润着这个沉睡的大地。淡淡遥望,萧萧落木,于细细的微风中,描绘着这个多情的雨季。
风不停,雨不息,轻叩一页窗扉紧掩,不知那被唤醒了的,又是谁!落叶缱绻,似年少无知的梦,散落在草地间,散落在痴情的心坎里。不知这飘零的落叶,是否甘心,是否愿意,似曾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留念么!
指尖,冰冷如雪,心疼,那散落了一地的温柔。佛说:我揽冰于怀,才知道缘没了。蓦然回首,只道当时已惘然!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被世俗淡忘的神话,怎样去演绎。哭泣,再美也只是曾经!
淡妆素容,亭楼外,怎奈惹相思,青眉紧促,问花花不语!栏杆依遍,谁解吾心,只付一曲琵琶。轻唱,半世哀伤,半世繁华。
枫过晓风凝露冷,半痴半恼怨归人,泛黄落叶轻剪过,怎奈瘦影伴青灯。
我躲在冬日的角落,想念;也祭奠,那一抹冰雪的腐烂。
风过了,可雨还在;雨干了,足迹犹存。岁月吹干,唯有形式;能余下的,都是刻骨铭心!
为何遗忘,只是不想心伤!俯拾一片落叶,连同这渐次冷却的温柔,藏进那泛黄的书页里,望着她渐渐老去。
愿与世界温柔相拥
文/一个人的雪域
读了叶萱姐姐写的书《愿你被这世界温柔相待》,文字流动处是她与一双未满五岁的小儿女的一起成长和相处。字里行间里,跳跃着的是一个普通妈妈的爱意和耐心,和对一双可爱的小儿女的温暖的祝福和期待。看着那些点点滴滴的幸福,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也同样有一个和我相差一岁左右的小弟弟,不知道未上幼儿园之前,妈妈是怎样将我们拉扯长大的,是不是曾经的我们也这样的让妈妈不省心,也这样的天真和调皮。
叶萱姐姐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这世界温柔相待,其实这也是普天之下所有为人父母的深深愿望吧,不愿富贵满身,惟愿安乐健康。父母对于孩子的爱从来无关物质无关金钱,不是没有限制而是爱的不能自已。正因为爱的深沉爱的深远,所以才希望自己的孩子尽早独立成长,和世界温柔相拥。
书中的生活很平淡但也同样很有天真童趣,有了咚咚和叮叮两个小家伙的点缀,这个普通的家庭更多了生气和活力。就像安静的初春因为青青柳芽的装饰而更有春天的浓郁气息!
一口气读完了叶萱姐姐的书,有过傻笑有过祝福也同样有过闪亮亮的液体在眼球深处滚动和闪烁的时刻,但所有的情绪都难抵那来自点滴生活中的温馨和爱意。合上书的一瞬间居然开始构思起了自己未来的生活,倘若有一天,可以选择一种喜欢的生活,那必将是像叶萱姐姐那般的温馨和平凡,不求金银满堂,惟愿家人常伴。一个圆满的家庭当然少不了小孩子的天真和童趣,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希望最好生一个双胞胎或者龙凤胎也行,一胎解决,使未来的她不至于太过孤单;如果退而求其次的话,那么我希望第一胎会是一个女孩儿,不是不喜欢男孩子,只是女孩儿相比更加温馨,我想把自己的爱在合理的范围里给予一个可爱的她,陪伴她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当然不是全职妈妈,因为那样的妈妈在女儿长大之后必然会和孩子之间的代沟逐渐拉大,没有智慧和知识做支撑,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难以统一的母女是很难相处融洽的,所以除了照顾她之外,我还必须加倍地在工作的八个小时里完成自己的社会价值,充实自己的心灵和大脑。然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和我还有可爱的她或者他们一起经营起一个不大但永远不失温情的小爱巢。
我不知道这样的憧憬是不是太过于理想,但是惟愿不辞辛苦为之努力。叶萱姐姐说:“世界上没有100%的好,正如同没有100%的坏,总不能因为我们身边没有,就否认其存在。”我知道所有的人物事情包括这世界都不是完美的,总会有不顺心的时刻,总会有感到黑暗的时候,正如我们的24小时绝不会全是白昼一般,生活也不会一帆风顺。但惟愿记住这个世界的好,忘记这个世界的坏,然后抛却负担,和这世界温柔相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文/一米向阳
午后初醒,随手翻开枕边的文字。目光及处,片片心语悄然相遇。虽未见作者本人,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那颗清澈的心。许是爱莲之人都自然带有几分莲的气息吧。翻过一页,她的画作《禅思入梦》跃然眼帘。沉思的莲花,完美无瑕。没有一片花瓣有枯意,没有一颗莲子脱离。莲叶圆硕,如巨大的墨滴,远景缤纷,似记忆渲染。同是爱莲之人,她的爱已达到一种禅境。她附语:人生如梦,禅思如莲。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话反之状物也恰到好处。兴许是它瞧见了碧波上粉白交融的娇美倒影罢,低眉颔首,惹人怜爱。
爱上一朵花,只想静静观望,不去摘,不去惊扰,它便住在心底。何时想起,何时清丽。不蔓不枝,亭亭玉立,永世清颜。若爱上一个人呢?结果就另当别论了。作者讲了一个故事。
佛陀阿难出家前,曾邂逅一位美丽女子,并一见倾心,魂牵梦绕。佛祖问他:“你有多爱那少女?”阿难回答:“愿化身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那少女从桥上走过。”可见爱的无欲无求,爱的诚挚隐忍,唯有极致纯爱,才能如此忘我。自诩风流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无求的苦恋的。
花开了,起风了。花落了,风停了。有些残酷,只是一瞬间的事。再简单不过。
缘分常常莫名而来。两片花瓣,以牵手之姿交叠,泛着淡淡的莹粉色,世界模糊了,只剩下无声的语言。若能相守,能否珍惜如初?有时候,遇见和恋上来的那样措不及防。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确定的情愫隐隐骚动。像淋了一场毛毛雨,一丝一毫慢慢清醒着每一根神经。恍然冷静,感觉终归是错觉。可惜命运之书太过厚重,谁都无力翻至尾页,偷看结局。只能循着光阴的步子,猜测摇摇晃晃的未来。有一种惨伤,叫做时间走过。最后的最后,谁来收场呢。
念着作者无色无香的诗句,心片刻沉醉,不能自拔。“我的灵魂/如水一般孤单/所以整个一生/都将徜徉在水中天/白云与彩霞/邻水自照时发现了我/总有多情的云朵/溶了自己/化为雨烟/不忍看我孤独/汇入华丽的水面/……我的灵魂/如水一般自由/没有任何规矩/能限制我漂流/除非相爱的凤蝶/约定于此/那我将守候/你们的守候……
假如一切都是虚幻,那么幸福就是一种得以持续的幻觉,合适的人,不会唤醒你,也不会让你自己突然惊醒,反而能陪你一起编制想象,游历幻境,并且至始至终,不舍得放开你的手。不合适的,将会带你走进一场挣扎的迷梦,忽近忽远,若即若离。结果是噩梦一场。忽而有一种倔强,坚定最初的信仰,不向任何阻碍和欲望妥协。谁的经历也不可能一马平川。重要的是敢于面对,能否看清。我想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有一天,能够蓦然顿悟,还原初心时,依然真挚、健康、信仰。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那段初放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