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的悲伤
文/念与樊fan蓉
好友也喜欢独木舟,她说,独木舟能把人的悲伤写得淋漓尽致,她还说,读她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是我。
我不知道怎么作答。
而我之所以如此喜欢和心疼独木舟,也是因为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其实,我心疼的是自己。一个不会好好爱自己的人,一个不会和自己和平相处的人,一个不懂得疼惜自己的人……这样的存在,在周身布满了防线,不希望有人踏进去把自己的不堪和脆弱尽收眼底,那样的话,觉得丢人,但是,若是有人,有那么一个人,能做到即使你不说,他也理解你,这样,又觉得极其幸运和安心,像是行走在沙漠濒临死亡的迷路者,突然被一双手牵了出来。所以,当她说,想给我所有的爱时,我很感动,第一次不在乎羞耻地想要把自己剖开在她面前。若是能被她给的爱所治愈,我愿意接受。
可是,我知道不会的。
六年前的很多事,如今早已恍若隔世,而从那时开始的痛,现在想来,却仍然如此真实切肤。似乎我的悲是早就埋伏在骨子里的,伴随着灵魂而存在。而它初露端倪是在初中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快乐并不会也因此增加,多的是些无法面对无法解决的情绪。日益严重的情绪化一度让我不知所措,而又无法毫无顾忌的将之摆在旁人眼底,即使是家人,即使是好友,也终究让我难以启齿。每日扎根在题海,为所谓的前途和父母的希望而拼命,大人们口口声声的“不要有太大压力”却成了最大的压力来源,而他们还浑然不知。试图一心一意集中精力在学业上,不被无关紧要的小情绪所困扰。然而,在日日夜夜的埋头学习期间,悲伤至极的情绪总是势不可挡,铺天盖脸地袭来,让我猝不及防。而那可怜的伤春悲秋在声势浩荡的学习洪流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和渺小,以至于让我不曾敢将之表现出来,只得小心翼翼深深隐藏。当一次又一次地被来势汹汹的悲伤和孤独所击溃的时候,只能顺手抽出被层层练习册压在书桌最低端的日记本稍作宣泄,将一切不堪,疲惫,无奈,疼痛留在里面,而后若无其事地,投进作业本……不断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日记本变成时记本,变成分记本甚至秒记本,也不会有人来在乎你。
被我日复一日隐藏在心底的悲终于有一天爆发,像是一股被挤压千年的怨气终于修炼成魔,挣开枷锁,冲出锁妖塔,开始报复。一切都是有备而来,而我束手无策,最终被击得溃不成军。
不愿将之裸露出来,但我的刻意隐藏终究无济于事,只能以一个被情绪击败的loser姿态赤裸裸站在大地之上,阳光之下。众目睽睽,一个脆弱可怜的灵魂被别人当作笑话而尽收眼底。
开始无时无刻地发呆,眼里经常莫名噙满泪水,一不小心便泪流满面。日记本换了一本又一本,同学总是惊叹我用日记本的速度之快。
不知道如何与自己好好相处的我,内心里藏着一头野兽,经过日复一日的驯化还是无济于事,一直偏执的做着斗争,弄得头破血流。无法和自己好好相处却曾试图不要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又想尽办法隐藏真实的自己,试图伪装成与常人无异的样子,为之做着竭尽的努力。未曾给旁人带去积极的影响,但也不愿成为消极失败的案例,不想伤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只能在被另一种伤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要极其小心地收敛自己。
孤独与悲伤占去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再无闲心去做别的事,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loser。每天陷进悲伤这个无底的万丈深渊,总也爬不出来。无力再掩饰自己,干脆呈现出真实直接的那一面,也是尖锐的那一面。
我尚且不知道如何与自己与别人和平相处,与灵魂与精神妥协。无意伤害任何人,却总是事与愿违,在和自己斗争的过程中难免把无辜的人弄得伤痕累累,自己也血流不止。
最亲近的同桌,最疼爱自己的闺蜜,最迁就我的好友,无一不被我突然的的无理取闹而深深伤害。
在乎我的,不在乎我的,曾被我伤过多少,我不记得,但可以却确定,在乎我的那些,肯定被伤害得很深很深。
曾有一段时间再次被强迫拉近高考的激流而让我暂时忘记疼痛,强迫地把不可逃避的情绪放在第二位。试图获得片刻的安宁,却不料变成完全相反的另一个人——对一切情感自动屏蔽和麻木,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让我一度以为我丧失了落泪和哭泣的能力,脑袋被挖空,灌进了一脑的浑水,看什么想什么都不清楚,神经细胞像被猫扯乱的毛线团,毫无规律,理不清位置。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时间,以另一个极端的姿态。
当再次被那个魔缠身的时候,一切变得更加不可控制,日日夜夜将我吞噬,天黑它在,天亮它在。我再无能为力,只好放之任之。
以为孤独和悲伤是常人所有,但我未曾发现有谁像我这般持续时间之久,浸入内心之深。大概是遇到了别人未曾遇到的难题,可是,在自己未曾遇到眼前难题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悲伤。王蒙说,人生是痛苦的,当生活痛苦的时候,我们为了生活而痛苦,当生活不再痛苦的时候我们为了自己而痛苦。即使解决了面临着的所有难题,我想,我仍然只是一个过不好生活的人,而悲伤与痛苦将日日夜夜吞噬着我的灵魂。
精神医学大师欧文。亚隆定义的生活终极问题之一: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所以我只能如此去想,
那是灵魂的一部分,我在一天,它在一天。而这样的结论,让我不寒而栗。
内心的悲伤
文/被叶子划破的天空
独自散步在无人的街道,看着滑落的银杏叶,目光开始游离。来到大学,感觉快要三年了,一切总感觉过得很快,很多东西稍纵即逝。拭去身上的灰尘,才发现已经经历了很多。
或许人就是这样渐渐地学会成熟吧,通过不断地遭受打击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自己的内心一直都是悲伤的,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我知道,不能这样,这样会一直消沉下去,就开始学会了强颜欢笑,学会了将欢乐带给周边的人。然而并没有人知道,并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悲伤。我将这份悲伤深深地埋在心里,不被别人发现。
真是可悲呢,没有人能够体谅我的内心。好想大哭一场,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强忍住所有让我伤心的泪水,满是伤痕的向前走着。
过去的玩伴,现在都怎么样了,大家都有了自己能力提升,有了全新的外貌,只有我还是曾经的我,并没有什么改变。现在的感觉让我想到了高三复习迎考的时候,大家都努力地学习,只为能够考到一个好一点的成绩,考完,大家又会各奔东西,再不说话,我很心寒。
为什么我的内心会感觉悲伤?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有的时候,我特别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学习特别差的学渣,我一直向往的是学渣的那种快乐,没有压力。或许你会说,这样是没有出息的。我只想说,我只想要一个快乐的人生。成绩好有什么用?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学霸做朋友,这与大部分的学霸不一样。因为在我的内心就是讨厌学霸的,没错,讨厌现在的自己,可是却无力来改变。从高中到大学,我只愿意和那些成绩中等的同学做朋友,我感觉很快乐,没有压力。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周边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朋友。假如我成绩没有那么好,还会有那么多人来找我吗?很明显,不会。
曾经有个同学,这么问过我,你觉得她只把你当作学习的机器吗?那句话至今还回荡在我的心里。还记得当时年幼的我还觉得这不可能。在大学里,我渐渐地认识到了,这也是我内心悲伤的原因之一。我一直以来,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只是个学习的机器,是一个获得高分的途径。什么组队啊,什么考试啊,这种时候会来找我,尤其是考试,考试前几天的时候,各种问题,以前的我会傻傻地帮他们解答,顺带说一说类型题。现在呢,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想当别人眼中学习的机器了,我开始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开始学会自己一个人去学习,我开始回避周边的人。可能你会觉得有些自闭,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回不到以前的那个老好人了,再经历了很多事后,我成了一个坏人。还是作为一个坏人,活的轻松,我拒绝所有人的问题,利用身边的人去达成我自己的目的。
现在的我,指向安安静静地学习,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不再勾心斗角,说实话,挺累的。我越来越喜欢独处,看看树叶,看看天空,看看草地,重新听一遍那些伤心的情歌,重新拿出画笔画一画心中的画面。仅此而已。或许这样,就可以让内心的悲伤淡一些吧~
爱情的悲伤
文/孤僧
所有的问候,都是一种痴情,只是痴着痴着,也许就累了。累着累着就算了,于是一切似乎都合适了。
人生有一种久处不愈的伤病,是多情遇到薄情的痛,痛着痛着,就万念俱灰,若非如此,游坦之怎会有舍身撞上绝壁的那一纵,生无可念,只有这一纵,便将所有的伤痕,抹得干干净净,像一道烟云一样。
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这首歌里,原本欢乐四射的笑声,突然就戛然而止。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一个人在外面无助地呐喊,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在另一个人心中,那一切都已经不珍贵了。不但不珍贵,还觉得荒谬又可笑,欢乐与悲伤,便开始无所谓。
如果情浓一点,想念的时候,就去贱贱一句:喂,你还好吗?哪怕这幽幽的淡伤,飘散开去,如石落大海一般,添不起半点涟漪。心却多少还会咯噔一声,听,那是一颗落入水中的泪花。
如果情痴一些,得不到就把她毁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这似乎才天经地义。爱情,似乎从来都不是靠努力得来;爱情,不是因为善良就更被祝福;在上帝用爱情来戏弄你的时候,也许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如宿命一般,你的深情从来被辜负,那用另一种辜负还这一杯爱情的苦酒,即便被诅咒,也是一种洒脱。谁说爱情的世界里,就得有人受尽委屈。
爱情不是一份公平的合同,总有一个人爱得多些,一个爱得少些;一个爱得浓烈些,一个爱得矜持些;一个爱得辛苦些,一个心安理得些;最怕一个爱得死去活来些,一个却置若罔闻;看谁又受了爱情的枪,听他的歌唱得多深情就明了;看谁受得伤痕最多,去数他的小说中的伤心人就知道。也许金庸最多情,所以故事才这般痛入肝肠。也许李碧华最深情,要不红萼的命运怎会让你如此
看一个朋友说了一个心情很触动:明明很在意,却假装放下了。
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
文/夏风雨翼
孤星,暗月,流光。
黑夜吞噬着大地,所有的光芒万丈都归于宁静,不留一丝痕迹。在眼睛闭上的刹那,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滑落,湿湿的,像极了眸子里的露珠。对不起,我把我所有的眼泪都偷偷的流干了,你会怪我吗?妈妈,我怎么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
你会记得那一天吗?你剧痛难耐,豆大的汗珠从你的额头氤氲开来,在你眼泪落地的瞬间,一个小小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从此,你不孤单。或许,你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生命是有多么感谢你,虽然未曾开过一次口。她谢谢你,谢谢你带她来到这个世界,让她踏遍这世上的繁花似锦。
她从来就没有告诉你,她不会忘记,在那一刻,在你埋下头为她吸去毒血的那一刻,她是有多么的想哭。那时候的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蛇的血有毒,不知道毒会让人失去生命,不知道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赌……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哭,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可是,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的,行年若梦,那个小小的生命终于成为了如今的我,开始悲伤的我。我该如何向你交代,那些蜕变。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开始明白那时候为什么就是想哭。也许,我爱你,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时候是,如今也是。我叛逆,偏激,我高傲的享受了一切生活所给予的痛楚,却未曾想到你看到我这幅模样时内心难以言喻的刺痛。只是,你无言承受了一切,生活所给予你的一切,我所给予你的一切。
爸爸的病,无疑是我们所有人的伤口。你难过,我也难过。你难过时会哭,可是我不会。或许是受一连串的家庭变故的打击吧,我已经变得百毒不侵了吗,就连流泪都不会了?也正因为如此,你心寒了,你感觉天塌了。可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绝对不会靠近你,当然更不会安慰你,我只是跟你吵架,跟你怄气。
直到后来,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而你却依旧让他跟你加班,依旧让他跟你受累,甚至是绝情的让他减少治疗次数,为的就是省钱供我和弟弟读书。所有人都怨你,怨你狠心,怨你冷血。而我呢,我不仅怨你,更恨你,恨你深入骨髓。
甚至觉得你不配得到爸爸的爱,你就应该一个人孤独。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这一切又会是怎样的心痛?所以,这些话我只埋在了心底。
当那一次你几近崩溃的准备跑去让车撞时,我却突然用力的将你抱住。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才开始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恨你是有多么的混蛋。
我错了,是真的错了。其实当我看到你一次又一次抱着爸爸哭时就应该明白的,可是,我被恨蒙蔽了双眼。或许,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恨的人吧,命运竟残忍的把所有的魔爪都伸向了你,而我,你深爱的孩子,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的人,这个你拿生命去爱的孩子,却在你早已千疮百孔的背上再补一刀。
夜深了,星稀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悲伤的梦,又好像是一个幸福的梦。
因为我哭的时候,有你在身旁。
是你们,让我的悲伤具有价值
文/苏陌年
十六年里,我都误认为父亲不会摔倒,后来我才明白,只是因为背上的人过于重要,于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没有失误。成长里的严苛、失望、争执,都不过只是因为这个过于重要的人,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容许她叛逆,重要到渴望她成为很好很好的人。而我,把这种严苛视作缰绳,越逃脱越把彼此扯伤。
——题记
昨天深夜,已经接近四点,如往常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在空间说说里这样写:在年轻的时候,反复掩盖自己的情绪,越掩盖越欲盖弥彰。那时候,我的的确确担心许多的事,怕老去,怕孤独,怕努力了得不到,怕没有爱……于是假装坦然,假装不在意容貌老去,假装合群,假装遥不可及的明天都安安稳稳地倒置在自己手中。很多事实无法纂改,可是我知道,有那么几个人,他们一直爱着我,无前提地爱着,所以我的悲伤具有价值。发出去的时候,我如释重负,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孤独,都被拔了出来。
一年以前,我是混迹于校园的高中生,是那种爱给自己贴标签,别人给台阶都不要走选择牛逼哄哄地摔下来的那种。写几篇不像样的文字就自诩文艺青年,跟所有同学格格不入独来独往,觉着别人的庸俗入不了自己的清高。一节课下来,或者说一天下来,课桌上的书巍然不动地摆着什么神印王座,某某某心灵鸡汤之类的。课本倒是干净得一尘不染,比我的衣裳干净得多了,没有一个字,然而每天翻校墙出去溜达什么的,难免蹭上许多红砖的红和潮湿松软的黄泥土。那种黄色,不同于阳光,一点点地渗透到了肌理,怎么也洗不干净。
那时候我的班主任,是个微胖的数学老师,而我的数学成绩稳居年级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五之间,就是依靠选择题瞎蒙,两分钟交卷然后在考室呼呼大睡的那种。他私下里找过我很多次,无数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这样下去不行”、“不要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了”,我一般口头应付然后行为上置若罔闻。五十几个人的班级,我选择坐在了倒数第二排,可以远远地望着小叶榕树上停的小只的不知名的鸟,它们偶尔飞到走廊,蓝色的天扣在它们头顶之上,而我好像长出了厚厚的伞脊,整个世界都有种压抑的灰色。我偶尔在课堂上偷偷地写一些文字,写混战的内心,写自由,高高的校墙外密密麻麻的电压线上那些停靠的鸟。甚至偶尔我故意打断语文老师的讲课,选择去走廊罚站。蓝色好像始终不肯覆盖在我身上,鸟儿也被我的脚步惊吓走。
大片大片的黄桷兰开着,风一吹,我觉得它也想逃避我。
有一天班主任意外地在我空白的作业本里夹了一张纸条,上面留有他作家同学的联系方式,希望我经常找他指点,还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下课以后,我走出教室,在第二个楼道口的垃圾桶把它捏成团扔了进去。我至今能记清楚他撞见我这个动作的眼神,是一种失望,近乎漠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一些事情的细枝末节总是记得很清晰,比如妈妈并没有回来问候过,比如站在铁轨旁的石板路上数着长长的绿皮车厢许多遍终于得出有十八节,比如第一只猫死掉的时候小小的我用手刨了一个墓坑把它埋下去,用了一块石头作为墓碑,然后爷爷说猫死后不能埋在土里,然后把它挂在了远处不见阳光的密林里的一棵香樟树上……或者又比如我离开的那个夜晚轰然砸下的雨水,手机屏幕上132个来自不同的人的未接电话,18条短信,以及我在滨江路扔掉的两张手机卡,在车站座椅上看车窗玻璃里自己的面容如此冷漠,又决绝……
呼唤着自己说,离开吧。狼藉的月光躲进云层。
那时候黄桷兰刚刚凋落,柔软的香目送了一个少女的踌躇,和她与自己眼中举目无亲的青春作出的残忍决断。灯火凄然,穿过隧道的那一刻,我像个失明的人,而我又多渴望这辆客车像一朵浪头在没有灯塔的黑里触礁。
亲爱的人,你有走过很远很远的地方吗,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总能听到跟你相似的故事,而你作为旁观者微笑地听人说完。那种很远很远,是你在做饭的时候看着又拥挤又空荡荡的房间茫然无措的感受,是连休假都要把自己锁在一堵墙里面,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与外界拉得越近,走过的荒唐就越清晰。房东阿姨偶尔谈孙女的学校,说到那些不读书了的孩子,也只是笑着附和说完,手里择菜的手也在对自己抽茧剥丝。
年前我还是回了家,回去的时候给爸爸打了电话,声音直哽咽,他慌忙地说是信号不好,我在电话这头,清晰地听着电视中插播广告的声音,夜色如墨,眼泪爬满了脸颊,怎么也抹不完。
终于是坐了许久的列车,仿佛一生的时光都在一帧又一帧漫长的倒叙,车厢里我并没有睡着,看着夜空中已经黯淡的星星,想着父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
小时候生病,父亲也是背着小小的我,在漆黑的路上走,夏季的蟋蟀聒噪不停,星星又大又亮,山路崎岖,而父亲的脚步很稳,一只手在身后护住我,另一只手在身前抓着我的小手令我安心。原来都是越长大,越害怕黑夜。
十六年里,我都误认为父亲不会摔倒,后来我才明白,只是因为背上的人过于重要,于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没有失误。成长里的严苛、失望、争执,都不过只是因为这个过于重要的人,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容许她叛逆,重要到渴望她成为很好很好的人。而我,把这种严苛视作缰绳,越逃脱越把彼此扯伤。
到家的时候,奶奶在手指哆嗦着切菜看到我的时候怔了一眼,父亲在灶前添柴,在门口远远望去,他的身形已经佝偻,头上已经有数不清的白发,双手机械地递着柴块,像送葬自己的暮年。
我看见他穿着一双凉拖鞋,露出的脚踝上,有一道淤青。
奶奶说,是找我的时候摔的。
我突然就哭了起来。
在长远的时光里,经过了挣扎,经过了对成长的不负责任,经过了自己与自己的过不去,我终于明白,我在这个世界上渺小,偶尔说谎,口不对心,没有梦想,没有信仰,即使做了再多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个活在童年里高大伟岸力拔千钧如今越来越单薄瘦小的父亲,那个小小的不富裕四口之家,永远是爱我的,那个微胖的曾经被我不屑一顾如今心存感激的老师,他也必定在路上一直祝福着我,祝福着我自卑,脆弱,压抑之上都能开出明媚的花朵。
然而这一切,我必定还是走了一些弯路才懂得。
孤独没有关系,不成功没有关系,青春总是孤独而迷茫,但即使回头去看,我也并不后悔那些不快乐的时光,如果人生中不经历一些事物的磨灭永远不会发现那些拥有到底有多美好,得到有多么艰难,摧毁的过程多么愚蠢。这些失去让我明白,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你的悲伤具有价值,总有一段成长,在荆棘之上踏碎自己走过,总有一些爱,越逃避越虚无,只有直面于爱,它才会产生价值,但我终究明白得太晚,晚到他们已没有多少力气掩饰自己的老去。
别放大你的悲伤
文/所然未侃
很久没联系的朋友突然来电话了,给我讲诉他被抛弃的事。我在电话里一头安慰道,说着各式各样的好话。说着说着,他哇的一声就哭了,他是一个特开朗乐观的人,不会受某些因素影响而变得不堪。
印象中,他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有时候还会给我讲讲笑话,还告诉我没有人过不去的坎。可如今的他,已变得这般脆弱,不知道是被谁伤的如此重,他只是一个劲的说他忘不了,他忘了了那些可怕的回忆。走在路上会莫名的想起来,他说他已经做到最好了,他没有想她,也没联系她。可为什么在百忙之中还是会平白无故的想起她。
对,朋友。你说的没错,你忘不了只是证明你真的深爱过她。其实你不必那么的悲伤,你不必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事。有些事就算不忘记,但也可以将它尘封起来。你很爱她,没错。你为她哭得撕心离肺,哭得快忘了自己,哭得快让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这世界的美好了。但是,亲爱的朋友,你有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当你决定要离开她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想过这样的后果了吗?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完全能够抵抗的了这件事的。可如今,为何你把自己圈在回忆里,挣扎着,痛苦着,死死的守着。你却不知道那么做还是自己遭殃,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你说你总是心太软,太容易听得甜言蜜语。可是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其实已经知道那是假的,你却还是将自己的眼睛深深的蒙住,不让自己看见。将自己的耳朵深深的捂住,不让自己听见。你这自欺欺人的方式,到最后还是伤了自己。
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心事,只有自己想明白就什么都通了。只要自己愿意放过自己,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你也不必痛的死去活来,你也不必承受所有来自别人的嘲笑,来自自己的责备。
朋友,别放大你的悲伤,你那所谓的悲伤不值一提。你把自己圈在过去,扼守的只有你自己。放眼看看你周围的人,他们都在前进。而你,却停留在过去。亲爱的朋友,你应该告诉自己,你现在放手也算是解脱,总比以后越陷越深。你不必自卑,你不比谁差,你也不比谁笨,只是那个相伴终生的人来没有来到你的身边而已。你或许应该做的,是每天进步一点,向前看一点,这样离你的过去越走越远,离你的未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