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城市里孤寂自由的灵魂
文/白水之泉
早晨,还带着些许睡意,出去买早点,有些迷离的双眼,突然间看见对面街道旁高高的电线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鸟儿,绝类五线谱上的音符,我以为是麻雀,因为它们依旧保持着早晨开个小会的习惯。
待到走进一看,原来是燕子,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与安静。仰望仅有一线的天空,仍有鸟儿的身影正在往这边飞来。先到的燕子们都蹲踞着,或是安详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或是互相蹭蹭自己的小脑袋,或是为新来朋友让个座位……即便是偶有几句呢喃,也透漏着无限的温柔。只有燕子会是如此的安静!因为麻雀开会,我以前是常见的,吵得不可开交,有时甚至会扑上前去,扑扑楞楞地斗上两个回合,分出高低胜负方才罢休。吵闹完毕,一只飞起,大家都“轰”地一声,一阵风似的跟着去了,只留下它们吵闹的聒噪和安静的树梢在纠缠。燕子们可绝不是这样,它们不会叽叽喳喳地吵闹不休,而是在呢喃低语,好似在互致问候、互相安慰。即便偶然间有一只飞起来,可能会有几只跟着翩翩起舞,如同在做早操,舒活舒活筋骨。然后,再重新找个位置蹲踞上去,继续温柔的对话历程。
这水泥混凝土铸就的城市,早已经没有了燕子们安身立命之地!它们的家在那里?它们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呢?我不得而知。但是眼前这成百上千只聚集在一起的燕子,告诉我它们的生活,好像还不错。现在,已经过了中秋,是不是它们的头领召集它们开个小会,商讨一下什么时候启程,一同赶往南方温暖的地方,度过将要来临的寒冬吧?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的时候,很少能够看到燕子在城市上空飞翔起舞的身影。即便是在春天,花红柳绿的时候,它们的身影也难得一见,因为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来还是没来,又是在那个地方安家做窝。但是在春天,倘或它们出现在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定会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定会有人伫足观赏,在心里默叹春天的姗姗来迟。虽然,谁也不知道钢筋混凝土造就的城市,能不能让这归家的燕子,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是这样,原本是人家屋檐下的家燕,却成了流浪在城市里孤寂的灵魂!但它们又是自由的,它们在依照自己心灵的指示,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没有人给予它们关注的目光,没有人知道它们平常去了那里,在那个地方是艰难还是在幸福地讨生活。
我们都是迷失在城市里流浪的孤寂的灵魂!每天脚步匆匆,在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间穿行,忙碌到每天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忙碌!心灵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很累、很艰难、很无奈地活着!我们忘记了呢喃低语,忘记了追寻阳光雨露,总是在繁华浮躁的世界中,任由自己的戾气周期性地集聚、爆发,来舒缓自己紧绷的神经!然后,又开始周而复始、漫无目的的忙碌不休。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要总是任由贪婪的物欲,一次次淹没自己久已麻木的神经。我们自己不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挣脱这样的日子,但是我们应该知道,不能让这样的日子,无休止地没有个尽头!我们要寻找一个真正让自己心灵欢乐的源头,即便只是拥有一个流浪孤寂的身影,也要找寻到让心灵停靠的幸福港湾,让疲惫的身心歇上一歇,然后,再上路,出发!
怀念燕子
文/雨弦纱
雪,还在下着,院子里的雪已有几寸厚了,连走廊上都飘了厚厚一层。望着雪花,回头看到廊梁上的燕巢,心,蓦然轻颤,觉得燕子走了很久很久,似乎是一个世纪。原来我的走廊这般空寂,这般落寞,是没有了燕子轻盈的姿影,轻柔的呢喃。
可是,燕子是哪一天走的呢?走的时候,是阴雨绵绵呢,还是雾霭沉沉?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刚走的时候,我天天想,这里还不是很冷呢,燕子是不是迷路了呢?说不定明天早晨就回来了。一天天过去,落叶覆盖了庭院,梧桐雨更加瑟凉,空落落的走廊只有空落落的燕巢。
每当我从外边回来,一走进走廊看到燕巢,心里就掠过燕影。在黄昏里,在明月下,燕影总会在我心里闪现,这燕影成了我闲暇时光里的美好念想。
也许是离别得太久了吧,今天,在这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我特别地想念燕子。是啊,燕子,此时你在哪里呢?那里是怎样的情景呢?是不是温暖如春呢?你年年回来,年年又离去,我都不知你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说一个补鞋匠和他家的燕子感情很深,可是每年秋凉后燕子却又走了,留也留不住,他又不知燕子去哪儿了,就写了一首诗:
燕子,你是那样的忠诚,请你告诉我,你在何处越冬?
他把字条缚在燕子的跗骨上,第二年春天燕子归来,他终于知道燕子是在雅典度过寒冬的冬天。多么聪明的鞋匠啊!我家的燕子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可我却不知道她生命中的另一半时光在哪儿度过,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雪,下得更大了。从红枫灼灼到寒梅朵朵,下了几场寒雨,下了几场雪,都已忘了。时光已走过大寒,已走到新年的一月,等这场大雪过后,燕子就会翩然归来了,带着蝶香的燕语又盈满窗了。
舞者燕子
文/张金平
春天到了,燕子又要飞回来了。
“双燕碌碌飞入屋,屋中老人喜燕归。”读罢唐代诗人高适的这两句诗,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幅种田老人喜迎燕归的动人图画。其实,喜迎燕归的又何止老人呢?大凡喜爱燕子的人,无不为它们归来而兴高采烈,就连新婚媳妇,也要早早地起床把洞房打开,高高兴兴地迎燕归来。不是吗?古诗句“清晓洞房开,佳人喜燕来”,描写的就是这种情形。
人们喜爱燕子,燕子也喜欢爱护它们的人。年复一年,它们秋去春来,尽管一别半年,飞行万里,但仍然不忘寻找旧主。“花间对语应相问,可是村中旧主人?”韦庄的诗句便是归燕寻找旧主的生动写照。诗人孙觌也有类似描写“燕语窥帘忆旧家”。这些都不纯粹是文学夸张,事实的确如此。鸟类学家进行的环志试验表明:在一些地方,第二年千方百计回到旧主人身边的老燕,几近半数,个别雄燕甚至连续四年在同一主人的屋檐下筑巢。即使出生不久就随父母南下的雏燕,也有许多第二年仍要回到旧主人家的。
常在农家屋檐下房梁上筑巢育雏的燕子,细分起来有两种,一种名叫家燕,它们上体蓝黑,闪闪发光,喉部暗红如栗,腹下色白似乳。春天来到住地,整天成群结队在房前屋后且飞且舞,时东时西,忽上忽下,犹如黑色闪电。另一种叫金腰燕,大小与家燕相仿,最为显着的特征是腰缠栗黄色的横带,喜欢在山间原野上空飞翔,张口捕捉害虫。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在所有的鸟类里,燕子做窝估计是最讲究的了。每到春天,它们都是一雄一雌联袂飞来,口衔春泥,唾液粘合,为自己的幸福快乐地忙碌着。经过十天半月的辛勤劳作,一个精致无比的碗口大的舒适小窝终于垒成了。接着一对相亲相爱的燕子,时而比翼双飞,时而在自己爱情的安乐窝中卿卿我我,培育着爱情的种子。闲下来的燕子喜欢排队站在电线上歌唱,赞美春天,歌颂春天,听着唧唧鸣叫的燕之歌,到处都怒放着春天的好心情。
燕子是典型的夏候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长年居住,总是追随着温暖的步伐,春来秋必走,苦苦挽留也没用。好在它们留恋旧巢,又很有记性和灵性,一到初春二、三月,便又启程北上,准时飞回它们曾经幸福地居住过的地方,几乎一天也不迟误。
燕子是乡村的灵魂,看到它们的舞蹈,人们就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它们的舞姿轻盈飘逸,舒缓柔和,灵巧优雅。身体在空中做小范围的盘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而燕尾掠过水面,留下一小圈涟漪;时而停于你的头顶,似是要和你玩耍嬉戏。边飞边叫,热闹不已。在农家小院,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少不了燕子迷人的舞蹈。那是一种最本真的舞蹈,最自然的舞蹈,最高雅的舞蹈,没有卖弄,没有欲望,没有利益,只有一种让心灵得以净化的美妙的境界,它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舞者!
燕子呢喃
文/周广玲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每年春天,燕子在屋檐呢喃,我就会哼起这首欢快的歌谣。
燕子每年飞回,筑巢在房屋的大梁下,轻盈优美的燕舞,细软动听的呢喃,溢满在堂前。燕子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尾巴,活泼机灵很是可爱。唐人李山甫有诗语:“每岁同辛苦,看人似有情。乱飞春得意,幽语夜闻声。”这就是春燕,春天也因燕子的呢喃变得更加妩媚轻盈。
燕子善于因势造房,燕子筑窝是十分辛苦的,从红日东升到夕阳西下,一对恩爱的燕子,几乎不停地轮流到附近田地、沟边,一口口地衔来泥土、草茎、羽毛等,再用带黏性的唾液调软,然后一层层向梁上堆砌。窝建好以后,两只燕子就该忙着孵化小燕子了,某日醒来,就听见屋里啁啾不停,抬头看去,四五个小东西张着嫩黄的小嘴,正翘首等燕妈妈回来喂食。从那天开始,大燕子夫妇更加忙碌起来,一趟趟飞进飞出,叼来小虫、草籽喂食小燕子。
燕子是春天和生命的主题,也是大自然和谐的象征。燕子从不弃旧巢,更不借巢生卵,苟且偷生。农人给它准备再漂亮的鸟巢也不住,它们必须通过自己的辛劳和汗水,用春泥、麦草,沾着对生命的热爱,执着地构筑爱巢,体会生活的真味。
燕子呢喃,是春天里的赞歌。燕子呢喃,是我心中最美丽的春天。
远去的燕子
文/秋水无痕
“离洋舍岛伴春归,织柳衔泥剪雨飞。不傍豪门亲百姓,呢喃蜜语俩依偎”。呢喃蜜语,衔泥筑巢,雏燕学飞,可谓春天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清晨,一缕阳光泻进卧室,朦朦胧胧中,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唧、唧”“滴、滴”“咕、咕”……清脆,婉转,悦耳,那是鸟儿的一场音乐盛会。我虽不懂鸟语,但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欢乐,也乐于分享它们的喜悦。
春日,我漫步在湖畔的石径上,一路欣赏旖旎的风光。路过一片杨柳,里面传来一阵鸟儿的啼叫声。我循声望去,几只小巧玲珑的黄鹂正在枝头欢快地跳跃,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啼叫声。黄鹂尽情地歌唱春天,春天也因它们而充满生气和活力。
眼前的风景虽美,但我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我的脑子里闪现出燕子的身影。这个季节,该是它们归来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一只只燕子轻快地掠过湖面,在如烟似雾的绿柳间穿梭,在农家的梁前檐下盘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子逐渐淡出我的视线。虽然多年过去了,但它们的身影仍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小时候,每年春天,燕子总会越过高山和大海,不远千里飞回故里,那里有它们朝思暮想的家园,还有生活在那片土地上淳朴、善良的人们。
春日融融,勤劳的燕子衔来春泥、草茎,用唾液将这些材料黏结在一起。不久,农家的梁上、檐下,一个个精致的巢筑起来了。燕子开始孵卵,不久,一个个乳燕破壳而出,巢里开始热闹起来,呢喃细语,不绝于耳。老燕子寻食归来时,小燕子高兴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张着嘴等着喂食。待羽翼丰满后,小燕子开始学飞,不久便一个个离巢而去。年少的我出神地望着梁上那个黑色的空巢,心中怅然若失。转念一想,我又为它们感到高兴,它们终归属于那片蔚蓝的天空。
在鸟鹊中,燕子与人类最为亲密。人们爱护燕子,给它们一个温暖的家,就连一贯爱掏鸟窝的顽皮的孩子也不曾伤害过燕子。即使遇到学飞的雏燕从梁间跌下来的情形,孩子们也会想方设法将它们重新送进巢。儿时,常听老人说:小孩不要伤害燕子,否则头上会生疮的。长大后,我方明白老人们的善意的谎言,也知道燕子是益鸟,是人类的朋友。只要人们不去伤害燕子,来年的春天它们一定会重归故里。
然而不幸的是,多年后,随着烈性农药的普遍使用,农村人口的大量流失,燕子似乎也越来越稀少了。
春天过去了,还有重来的时候,可是燕子飞走了,还会归来吗?或许它们仍在留恋那间篱笆环绕的农舍,不曾忘记陪伴它们度过无数个春夏的懵懂少年。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这首美丽、动听的歌谣也许只能成为遥远的回忆。
“越过大海,你千里而归,朝北的窗儿为你开;不要徘徊,你小小的心怀,这里的旧巢依然在。”一首《归来的燕子》,寄托了人与燕子之间的依依不舍之情。我多么渴望,人类能够像对待自己的朋友一样对待燕子以及一切鸟类,并为它们创造适宜生存的环境,让它们能够快乐地重返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