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荷花满池香
文/郭敏
从小生在山乡,抬眼之处,都是那些连绵不断的大山和田野,没有见过那种一眼看不到边的水库和池塘,更不用说那一望无际的湖水和海水,还有那成片成片的荷花更是难得见到。小时候甚至不知道藕与莲的关系,大了以后才知道莲藕莲藕,原来莲是藕的青春年少,藕是莲的丰收果实。
那次有幸去山里的一个大水库边游玩,低头之处,忽见那一片片盛开的莲。莲花姣洁,亭亭玉立,盈立于水中,似一个个飘走于水中的仙子。莲花各异,有红的白的还有黄的,一眼望不到边,美丽的景色,煞是好看,置身于水边,让你有了一种迎风而立的感觉。
见我们来了,有朋友开来了游船,招呼大家坐在船上,一路欢笑着慢慢向水库深处划去。
荷花,开得正艳。有早已开罢的荷花已结了莲蓬,伸手摘下一支,把嫩嫩的莲籽放在嘴里,有一种苦苦的感觉浸入肺腑,不由想起那句“莲籽心中苦,梨儿腹中酸”的诗句来了。
望着这满池的姹紫嫣红,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陪同心情不好的朋友去看荷。朋友是离了婚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很不容易,加上工作又忙,所以,常常心情不好。那天是个礼拜天,早晨起来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用又无奈又乞盼的口气对我说:姐,咱们去看荷花吧!然后,我们就像风一样刮出家门,直奔有荷塘的地方而去。
天,阴着,没有太阳。风有些凉,我们坐在车上,音箱里传出忧伤的歌曲。到了有荷的地方,我们依次沿着河边行走,天空中有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雨丝,每到一处,便更添了一种湿漉漉的美。
荷,清丽而高雅,妩媚而不俗,品质高雅,静若处子,犹如田野乡间的朴实女子,她清雅大方,而又朴实无华,默默无闻地生长在乡间田园。她不会因自己有娇人的美貌而去苛求世人的娇宠,也不会因世人的冷落而伤悲。荷就是荷,她不同于那些娇艳妩媚的牡丹芍药,也没有桃花杏花的轻薄招摇,她像一个留恋乡间的美貌女子呀,让人看了,不仅赏心悦目,更让人流连忘返。
那一次,我们拍了好多荷花的照片。望着像孩子样高兴地奔跑嘻笑的朋友,我的心中也轻松了许多。是呀,朋友就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她清丽俊秀,为人高洁,从不因遭受过爱情的背叛而怨天尤人,即使生活再怎么困难不如意,也从不消极对待。相信爱情,相信友谊,一直用一颗清纯而明亮的眼睛观察世界发现生活中的美。
回来的路上,朋友感叹着对我说:寂寞的时候去看看荷,觉得心中又清雅了很多。
是呀,寂寞的时候就去看看荷吧,它会让你觉得世界更清纯,生活更美好,心地更纯洁。
六月畅想
文/邹嵩
六月,是一首热情奔放的歌。夏,是大自然以她特别的匠心,精心勾勒出的一幅瑰丽画卷。走进去,你定会为她那恣意狂放的热情所迷醉。夏,让梯田绿意丛生,让山谷体现繁盛,让山村的蝉鸣吟唱出最具诗意的田园之歌。夏,美丽充实,婉约多彩;夏,热情奔放,光芒万丈。夏,是人生中最灿烂、最年轻的生命旅程。温风沥雨的夏日是抒怀不尽的诗歌,蛙鼓虫鸣的夏夜是恒古不变的旋律。
六月,是一首天真烂漫的歌。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条项链,那么童年则是一颗最璀璨的明珠;如果把生命比作一棵大树,那么童年则是一片最美丽的绿叶;如果把记忆比作一片大海,那么童年则是一朵最动人的浪花。童年是抒情的,因为童年的思想最纯真;童年是奔放的,因为童年的心灵最自由。童年,是人生中最快乐最动听的乐章;童年,是记忆里最丰富最绚烂的色彩;童年,是生命中最纯朴最本真的品质。童年是生命的起点,也是心灵的起点,正是这一起点,支撑起整个人生。
六月,是一首绵长悠远的歌。一部《离骚》穿起千秋万代,润湿了华夏儿女的深情厚重。《诗魂》溅起顶天的浪花,《离骚》托举着沉雷般的《天问》,唇间咀嚼出艾草的芬芳。《九章》的豪放,《天问》的求索,《九歌》的光芒,一篇篇不朽的壮丽诗篇,似一道道闪电,光耀在历史的天空,写意着历史的经典。长恨当歌,唱不尽离别的愁绪;滔滔江水,淘不尽感伤的泪花。千百年来,沧海已变桑田,只是那一层层包裹的粽叶,一根根缠绕的丝线,一艘艘待发的龙舟,依然延续至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那穿越时空的追忆犹如一幅画卷,亘古不变地演绎着永恒的经典。在每个艾叶飘香的端午,我们都会以一颗虔诚的心来怀想过去,祈愿美好。
六月,是一首装满梦想的歌。又一年热情似火的六月,又一度庄重严肃的高考。夹杂着几分信心与紧张,携负着几多期许与渴望,饱受寒窗的学子们,已走进高考的殿堂,把十二载的拼搏,用笔尖铧耕出命运的种子。高考,满载着沉甸甸的等待,交织着憧憬与忐忑。憧憬中蕴含着美丽的期盼和绾结,忐忑中积聚着揭晓的不安和渴望。等待是一种未知的付出,其结果无人可知,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不管结果怎样,人生必定因经历高考而增添几分厚重的质感。真诚地祝愿莘莘学子,在尚不干涸的梦中,发酵一次生命的蜕变,取走春天写下的答卷,思考夏天过虑的诗行,放飞信心,拥抱梦想。
六月,是一首恩情浩荡的歌。亲情是人间永恒的主题,父爱是人类不灭的记忆。父爱是一首歌,伴我们走过人生的四季;父爱是一杯茶,让我们学会了品味生活,获得做人的真谛;父爱是一部字典,教我们认识了正直和无私。父爱如山,绵延几万年,横亘几千里,源远流长,川流不息。那宽广的胸膛,是孩子安全的避风港;;那强劲的脊梁,支撑起家庭的希望。没有语言,甚至无须形式,父爱,只默默生成,慢慢积淀,静静流淌。
六月的歌,在新时代大潮奔涌的浪峰上唱响,颂扬着自信与豪放,并以生命的光彩昭示勤劳的神圣伟大和汗水的晶莹闪亮!
六月的解放鞋
文/邱向峰
那年我18岁。18岁的青春生活,在高考前夕除了紧张,就是无奈的焦灼与压抑。
距高考不到二十天,一个阴霾密布的黄昏。一向自诩身体健康的我,却病倒了,只有无力地躺在宿舍的床上,但心里却因为今天晚自习上不成而内疚不已。
迷迷糊糊中不知睡了多久,却听到有人低唤我的名字:“峰伢,峰伢,烧得不轻啊。”我睁开睡眼,才知父亲正坐在床边。他一边轻轻吹着杯中的热水,一边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苦药。印象中自我初中毕业后,与父亲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刹那间仿佛有什么哽住了喉咙,但又说不出口。作为小学教师的父亲虽不威严,但从小到大我与他单独交流的机会少得可怜。尤其是上高中后每次从镇上的学校回家与他说话不过一两句,他问我学习的情况,有时我只从牙缝里敷衍了事地挤出两个字:还好。我性格内向,父亲话也不多。于是我们之间这层淡淡的隔阂越积越深。
父亲说,他是从一亲戚家小孩口中得知我生病的消息。讲完后,他先托起我后背,让我靠在垫起来的枕头上,然后一勺一勺地把药送入我的嘴里。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裤脚卷得老高,裤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块,显然刚从劳作的地里归来。而脚上的那双解放鞋已经湿透,几乎看不清颜色,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也沾满了泥点。这双解放鞋少说也穿了两三年。破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洞后,母亲坚持说要换双新的,但执拗的父亲说这双鞋补补还能穿。于是穿着这鞋,往返于家与十里外的一个偏僻山村学校;穿着这鞋,逢节假日帮妈妈下田下地干农活。一双补丁连补丁的解放鞋承载着父亲无尽的劳作和太多生活的艰辛,而更多的是省点费用为了读书的我们兄妹仨。
而在那天夜里,父亲也是凭借它穿过浓重的夜色,步行五六里的山路来到我求学的学校。五六里的山路在白天步行需一个小时,而且山路荆棘丛生。事后听奶奶说,一听到消息后父亲立即丢下饭碗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儿子的病情。
从一勺一勺的药水里,从湿得能拧出水来的鞋子上,我仿佛读懂了父爱的点点滴滴。倔强叛逆的我们在年轻时没有认真地去解读,总觉得父亲的寡言沉默是一种冷漠,其实他爱的丝丝缕缕已延伸到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那无言的爱的背后,是细腻温情,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而少不更事的我们也无法理解。
六月夏夜的露水,湿了父亲那双缀满补丁的解放鞋,暖的却是一个孩子曾经冰冷的心。
你的六月是什么颜色
文/沈晓锁
陈升唱过一首歌,歌名就叫《六月》:“六月在夏天之前的心情,总是偶尔晴朗偶尔有点雨。”六月,是个色彩斑斓的季节,风光不与四时同。荷花开了,树与草也达到了一年中最绿的时刻。
那么你的六月,是什么颜色?
有人说六月是绿色的。这座城市道路两旁的梧桐是六月送给人们的最好的礼物,公园里嫩绿的叶子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为晨练的老人撑起一片阴凉的场地。而我其实最爱的是下雨天,蒙蒙的细雨打在树叶上,再汇成雨滴落下来,那雨一下子便诗意起来。难怪有人写出“六月,树下有隔夜的雨声”这样优美的句子。
六月是橙黄色的。这个季节芒果随处可见,芒果就是夏天的味道。即使在冬天的时候吃下去,还是能闻到夏天的香味。路过水果摊,总是忍不住会买些回来。看书的时候吃上一小个,那味道真是极大满足了味蕾,一下子甜到了心里。
六月是蓝色的。碧海晴空,蓝得没有点杂质。这个季节,最适合穿着人字拖,与爱人去一次海边,让心灵在大海与蓝天的宽广里得以放空。
六月是属于父亲的,这个季节因为父亲节而充满着爱的气息。那么你的父爱是什么颜色呢,是百合的淡淡爱,还是玫瑰的浓浓情?这个世界上父爱有千千万万种表达的方式,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孩子那份深沉的爱。只是有些父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需要你用心地体会。六月,不妨给父亲一个惊喜。
六月其实是五颜六色的糖果色,给人生机勃勃的希望。可也有人说六月的颜色难以言表,因为这个季节属于高考中考还有毕业季,几家欢喜几家愁,充满着离别的忧伤。
大概没有一个季节能像六月这样的牵动人心。六月,是彩虹的缩影,焕发出种种色彩。上帝赠予我们的那些颜色,绿柳、红花、蓝天、白云等等都在六月之中张扬地展现了出来。
六月童年记
文/周雅雪
每个人的心中应该都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季节,有人喜欢阳光明媚的春天,有人喜欢灼热的夏天,也有人喜欢街道落叶飘舞的秋天,我喜欢冬天这个季节,却又喜欢六月的季节,因为它装载了我太多有趣的时光。
经常听闻一个比喻,“话说是形容一个人的心情改观度,六月阴晴不定,说变就变,正因为它的这种变,我也变得深深喜欢它。”
六月,它是一年之中走过的一半,在我身处的这坐城市里,它带给我的是早上醒来,推开窗,看着阳台上种的那些植物微笑着,我正在迎接新的美好一天到来,那时候天气很温柔的贴着我的脸,我也像那些盛开的花儿一样抿了一下嘴唇,开放自如。
每到六月的第一天,我都会站在舞台上,额头中间有一颗小小的红点,那是妈妈涂抹嘴唇的口红,我扯下了门上贴的对联,沾了些许的水,使劲的往脸上抹,瞬间两片脸颊红通通的。
提起六月,大部分人都会想起“六一儿童节”,尽管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也没有站在那小小的舞台上,但我依旧怀念着那些年的六月,而今正在迎来的六月。
这个六月就像我等待许久的恋人出现,它缓缓的朝我而来,我显得有些害羞又急于有些渴望被深情的拥抱。
极具小心的踩过那些烂泥洼,有少许未干透的水坑,我像孩子一样用力的深深踏了下去,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闪耀着,好似我看见了雨后的彩虹。
机船的声音很悦耳,一艘小木船正朝我缓缓而来,像要迎接迫不及待出嫁的新娘,沾满泥土的双脚踏了上去,划船的男子赤裸裸亮着膀子,一件白色的背心将他有些凸起的小腹进行了遮掩。
两根船浆以相爱的方试相互交替着,四周绿油油一片,杂乱的青草在湖边的奇石上伫立。石头像是被辟成两半一样,很似巨大,形状成标准的弧形,像母亲抱着心爱的孩子,那么紧,那么有爱的在湖水两侧。
摊开随身携带的白色床单,它曾伴我入睡,也曾伴我披肩造型拍照,上面还残留着水彩粉的颜料。竹篮子里盛满了茶叶,茶杯,果子,水瓶里的水温刚刚合适沏一壶红茶,一阵风突然吹过,伴着茶香在我的鼻腔里起舞着,发霉的身子瞬间得已舒展,我站起懒懒伸了个腰。
消失在了某一个时候,满山遍地的花海,我像追风筝的人一样追跑着,然而我并不知道在追什么,听见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意识有人在追我,我加大了脚步,越来越快。记忆背面躲着的是什么,如此肆意的吞噬着我,跟随着黄昏的来临,干枯的身体,我摘下了手表,打算看一看时间,不知道是表盘的损坏,还是眼睛的模糊。
浓密的广柑树上,挂满了丰盈的果实,一群孩子兴奋的向上而爬,我自在的坐在树杆之间,有一种耕耘的收获,像孕育的流年,果汁在口腔里像一个男人一样爱着这片唇。时不时摇晃果树,只为看着果实的调落,果实与空气有了一场对话,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是救赎的逃亡还是渴望。
伙伴突然牵过一头粗壮的老黄牛从树前走来,走吧,跟我一起去放牛,偷南瓜,偷花生。项来对这种偷充满了好奇与刺激,我猛跳下了树,像一个武者一样步如风。
蔓藤的分支在坡地上生长着,这时的南瓜还未熟透,绿绿的,有些像地图遍布在其上,伙伴摘了一个,用刀子割下了上面的头盖,拾来的木棒将其掏空,抱着南瓜嚷让着叫我离开一会,我跑到一隐秘处,一味的好奇想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如何,这南瓜是不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面容,我被眼前的振惊了,好似刚刚的离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正准备将盖掀开观看,他立及阻止了我,别碰,这里面有我拉的屎。
我诧异的盯着他说:“你也太恶心了”他笑着回答,这有什么恶心,到时候邻居肯定来摘瓜,打开一看,里面一堆屎,听到这里,我们扑哧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许笑,跟我去偷花生。”
一边走一边呐闷着花生不是这个时候成熟呀,却又随着他一同前往,泥土的芬香扑鼻而来,像刚被翻开过的样子,除了泥土均匀的堆叠着,丝毫不见花生的存在,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了一块木片,弯下了身子,用手朝着泥土堆里使尽掏,我将两只小手搁在脸颊,好奇的看着他兴奋的模样,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咦,花生,我尖叫了起来。
嘘,别叫,你是不是想被逮到,回家被你外婆揍,打得你屁股开花。
泥土堆里果然有好多的花生,我脱下了外套当作口袋,一颗,两颗,‘口袋’越来越饱满,天色也越来越晚,远处,传来了外婆的呼喊,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就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花生为什么会在这个季节生长出来,后来我问了外婆,她说:“这个时候是播种,将花生埋在泥土里,时间久了,便会发芽,开花,结果。”
这一听,吓得我根本不敢将花生拿出来,这些花生该如何处理成了一个问题,饭后,我将花生藏在了一个泡菜坛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你家孩子在不在,她是不是去偷了我的花生,你也不好好管一下,一个女孩子整天跟男孩子瞎混,以后怎么嫁出去。”来者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少妇,黝黑的肌肤,发胖的体型,看起来很臃肿,声音格外的洪亮,这与她的体型简直匹配得天衣无缝。“你给我出来。”这是外婆的声音。“你去偷人家花生了吗?”外婆的表情很凶怒。
我……我没有,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我跟二愣子去放牛了,根本就没有去偷花生,说着有些委屈的流下了泪,其实我是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才挤出了泪,以这样的方式解缓此时的局面。
妇人没有丢下一句话,转身朝着巷子走了,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费力,好像地面的石头都要被她踩踏一样。
“丫头,以后少跟二愣子玩,他在咱村是出了名的坏孩子,你要好好用功读书,不然以后也只有去放牛,外婆相信你没有去偷花生。”不知道为什么全村的人都特别讨厌二愣子,无非就是没有母亲,没有上学,但他真的很聪明,很可爱,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并不愣。
次日,趁外婆不在家的时候,我又遛到了二愣子家去,他正在做一件事情,一只死掉的小鸡摆在他面前,目不转睛的将视线放在那里,我大叫了一声‘二愣子’,他回头望着我说:“来得正好,我们捉迷藏去,叫上其它伙伴。”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乡下捉迷藏,二愣子像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很短的时间便召集了十几个人,因为我不熟悉地方,索性成了去寻找的那个角色,在镇上的一座破旧厂房废墟,我睁开眼开始寻找。
出来,我发现你了,一个人出现了。接续两个人一共前往找其它的,找到最后,我始终没有把二愣子找到,直到夜幕降临,天色已经昏暗到只能透过灯光看到影子。
二愣子晚上没有在家里,我去找他了,他去了那里也就成了一个秘。这个夜晚我开始了失眠,他是刻意不让我找到还是其它,他为什么要这样子破坏游戏规则,说好的就在这附近。
早上我依旧放心不下去找他,家里依旧没有人,我开始慌张起来,虽然跟他相识并不久,但每次来外婆这里都是他陪着我玩,他算是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的父亲卷起一根叶子烟坐在屋檐下,雨下得哗啦哗啦的,沿着屋檐往下流,像他心底的泪,他用力的吸了又吸烟斗,鼻腔与嘴里吐出了浓雾,有一股香,辣,涩的味道混杂在这冷空气里。
走吧,丫头,我跟你去找,我们找遍了整个废墟,依旧没有踪影,我开始大吼二愣子,这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害怕失去他,雨下得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湿透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我在这。”
是二愣子,声音从很低的地方传来,他的父亲慌忙跑过来竖着耳朵听,说着,他在老井里,他在井里。
果然,二愣子在井里,他是不小心摔下去的,井里并没有太多的水,只是太深,他始终爬不上来,最后干脆就躺在里面睡了一宿,用绳子掉上井后的二愣子身上到处是伤,眼珠子失神无助,我不知道为什么紧紧的去拥抱了他,可我感觉抱到的这个二愣子越来越小,小到我最后感觉只是抱住了自己。
二愣子,二愣子,我一直叫着这个名字,眼前的四周不是乡下,也不是废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正躺在自己刚收拾干净的屋子里,揉了揉眼睛,起身喝了一杯水,这个梦简直太真,是我的童年趣事,还是我一直所渴望发生的童年。
六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叫二愣子。
六月里的一场雨
文/杜熠辉
六月。
教室外哗哗地下着雨,汹涌澎湃的雷声此起彼伏,天空灰得很不匀称。雨像一张大网洒下来,在地上密密地编织着。一场交响乐达到了高潮,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
风拥抱着雨,大笔一挥,在玻璃窗上涂抹出风跑过的痕迹。树枝杂乱地摇摆着。满树的树叶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全部竖了起来,翻转、扭动。雨下得很烦躁,我却觉得我浮躁麻木的内心在被一遍遍冲刷洗涤着。沉没在这雨声中,我心中只觉得一片宁静和快乐,仿佛刚刚痛快地发泄过一番。
上课对于心不在焉的人来说,时间过得飞快。下课了,我们像一个个浪头翻滚着涌出了教室。喊着,叫着,吼着,穿过悠长漆黑的走廊,一只只鞋板踏过瓷砖的沉重的节奏声在暴雨的咆哮声中空灵地回响。我们像被浪卷着一样涌下了楼梯。
水漫过了长阶,操场像一个大池塘,成片的雨像一道道彗星笔直地扎进“池塘”里,涟漪片片。不知是谁带头卷起裤管,冲进了雨里。就这样,我们像一只只飞鱼,咋咋呼呼地跳进了雨里。尖叫着,呼喊着,大笑着,在雨中笨拙而卖力地奔跑。雨水漫进我的鞋子,拍击冲刷着我的小腿,雨打在我身上,浸透了我的短袖校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我凝立在水里抬头看天,看到一滴晶莹的雨滴张开手来拥抱我,几滴雨模糊地紧随其后。它离我很近时,它的重力仿佛消失了,在我眼前融成了饱满圆润的一颗。我们对望了一瞬,它冰凉地亲了我的额头。我抬头感受着雨,侧耳倾听它的心事。渐渐地我眼前一片模糊,这世界不再那么清晰冷漠,我只感觉到在雨中奔跑,我的心脏也随着我在雨中跳跃起伏。
雨依然下着,疏疏密密。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在回荡歌唱。大家都埋头做着题,我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着水,潮湿的鞋子里快长出蘑菇了。树叶还在不知疲倦地摇着手,最高的那根树枝像大海中的一面旗帜,缓缓地挥动着。
我骑车回家,已是华灯初上,车轮剪开了水面,雨水跳起又落下。积在路面上冷清的雨水倒映出这繁华而孤单的都市。这座城池又变得宁静、安详。这座古都不会因为任何一场风雨而改变它的原貌,改变的只有我们。
几周后,我们各奔东西。
也许许多年后,我不再会为一场暴雨而感到惊喜、痛快;不会再有勇气和冲动冲进雨里,再好好淋一场大雨。但那场大雨还留在我心底,我们在暴雨中奔跑的身影还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时不时撩起我的心事,轻叩我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