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坐在书桌前的我,抬眼向窗外一望,看见远处一片树林在夕阳下闪着红褐色的光芒,丰盛而明艳,当时我心里有种恍惚,现在是什么季节,秋季,冬季,春季?在家工作,有时候日子过得很糊涂,连季节也会一时忘却了。过了会,夕阳渐渐落了下去,那一片树林朦朦胧胧还是带着暗暗的红褐色,没有了阳光下的明媚,原来也就是冬天里普通的树木。
今天下午,便决定出去走走,仔细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季节了。因为上午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空气中也有一种湿润,吸一口气,清冽而新鲜无比。这是一个阴天,还是冬日的感觉,风依旧寒凉,却已不再刺骨。树木依旧是光秃秃的,枝头一片荒凉,有几棵树上还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枯叶,虽然叶子已经是枯萎卷曲,却在经历了那些狂风暴雪的肆虐后,那一根细细的叶茎依然紧紧地挂在树枝上,这般的不离不弃,仿佛用着生命中最后的顽强,诉说对于树的眷恋。社区里非常安静,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各种鸟的叫声此起彼伏,有清脆悦耳的叽啾声,也会有几声恬躁的鸣叫。走过社区里的一座桥,两边是低低的铁栏。桥下本来是一条溪流,后来却是填了大半,下面种了很多小树苗,已经有三、四年过去了,树苗依旧很小。另外又有些野生的树木,倒是高大粗壮,枝桠斜插着向上伸展,在天空的背景下仿佛无数只舞动的手。春夏时这里草木葳蕤,是野兔出没最多的地方。走过小桥,蓦然飞起一群小鸟,看着像是麻雀,黑色的一大群,从天空划过。这些鸟有时会栖息在我家的草地上觅食,尤其在刚锄完草散发青草芬芳的时候。草地依旧是枯黄的,从远处望过去,有一丝青色,不知一直是这样的,还是已经在预报春天了?
突然想起故乡那开阔的草原,有时会有人在上面放风筝,有时会有人在上面骑马。有一次见到一个帅气的小伙,穿着骑马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哒哒地从我身边走过,然后在草地上撒欢奔跑,美得如画一般。牧场上养了羊和牛,天气好的时候,常常会看见羊和牛在外面悠然地散步和吃草。再往前是一汪清澈的池塘,在树木的掩映下,池塘的水泛着青幽的光。
我一边想着,一边折了回来,沿着原路往回走,走过我们家的房子,又往社区深处走去。一辆蓝色的车从我身边开过,车上的人友好地向我示意了一下。过了一会,邻居家跑出一条白色的小狗,欢快地对着徐徐开进车库的蓝车吠叫。走到最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圆圈,黄色的校车每次都会在这里停下。圆圈的周围有几个房子,可以看见房子后面五颜六色的滑滑梯组合,在冬日的素色中显得特别鲜艳。圆圈前面是一排樱花树,社区里最早最美的春色便是这些樱花绽放一片绯红云霞之时。这是去年春天的照片,也是即将到来的时刻。边上有一条小径,小径过去又有几个房子。站在小径上,可以望见后面低低的山峦起伏,秋天时层林尽染,一片斑斓。
今天这样一个随意的冬天的午后,我坐回到书桌前,思绪却没有能拉回来,飘去了远方,远方的故乡和亲友。好一个冬日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