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6-11 19:31
一夜长风,总算吹开一些樱桃花,但仍未盛开。一两日内,要给它授粉了。如此才能多结果。鄙人自创的鸡毛掸子授粉法,已在老家普及开来。
花粉用掸子在八百里外的老家樱桃园胡乱粘来。在树上刷一刷就好。简单而效果奇佳。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太原寒凉于老家,得清明之后。可以开始了。
写完一个东西,深夜,余力不足再成文,又兴奋不想去睡,也无酒意。
院里干点杂务。一边想什么,渐渐忘我。觉出有什么盯着看,已不知多久。
抬头,原来是这树花,这阵它开出许多。一树雪白,目光灼灼。它的沉默有点像无声又齐声的呐喊;它多么谦逊,又何等骄傲,白的花串在苍黑的枝上密密排了开去,像行文密度过大、让人读得喘不上气的长章。
我盯着开花的枝条看,高处原本微绽白点的花束又开了。它几乎是猛烈。没有风和风声,我仍然没听到花开的微声。有个叫浦歌的写小说的朋友,耳力极好,据说他邻居夫妻轻微的动静能搅得他不能入眠——经常搅得他不能入眠。他若在,或许能听出开花的声音?
樱桃的花香接近李花,却又不同。是一种清新干净的苦苦的药香。煎药时的药味腾而热,而浊,它却是清凉,如同美好一词的本身。凑近细嗅,能分辨出阳枝和阴枝花香的不同,后者柔和,前者爽利。但凭花香,我不能区别花蕊的雌雄。我很想说,它像洗尽铅华的女子的气息,又觉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