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年深秋,参加湖北省《中华文学》杂志在黄山举办的年度文学系列奖颁奖及全国文学创作研讨活动,其中因自己写诗的原因,对与会诗人多了几分留意与关注。有些名字似曾相识,一两天下来,有主动或被动招呼结识的,有相识一笑擦肩而过的,三言两语,也算作认识和交流了。但我们更多时间还是在开会,学习,研讨,并揣摩每张面孔背后的神秘。匆匆来,匆匆去。四五天的简短活动,在我们还未去深入了解、记下彼此时,就到了别离时分,陌生的仍然陌生,熟悉的只是名字,甚至模糊的形象里,还停留在张冠李戴的层面。
临行的早上,返程的扬州小说家茆卫东超前约了一辆车,也邀上我搭顺风车前往火车站。很少出门不喜操心的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在已到预约时间点的一刻,意外发生了。司机来电说有事耽搁,要迟到半小时抵达。原本放宽的半小时车程,一下子紧张到分秒必争,面对猝不及防的变故,我们头上开始冒汗。
茆卫东大声吼叫着,显然沟通并不顺利。但是,国际玩笑已经开了,延误与来不及已基本成为定局。茆仍不死心,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与挣扎。商量无效后,迫不得已的他又急跑着去求助酒店大堂。对方慢条斯理,与声音高亢、焦躁又略显几分慌乱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在大堂外看着行李,内心七上八下,对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左右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酒店外,我对面候车的陕西诗人胭脂小马、浙江诗人李鹤影,不时朝我这边观望。候车多时,我们一直未曾打过招呼,各顾自忙。此刻,她们忽然主动开口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了解原委后,便邀我们一同挤挤前往。
就这样,一场危机瞬间化解。短暂的认识,原本的陌生与距离,一下子消失,甚至感觉已是老朋友一般,一路上交流进一步加深。我也开始认真审视身边两位热情且同样远道而来的文友。
胭脂小马的名字,在诗歌界我早有耳闻,陕西人,女诗人,比较活跃。浙江诗人李鹤影,女诗人,安静生活,安静写诗。可仅此而已。但没想到的是,她们对我也并不陌生,尤其胭脂小马,居然说到了和我具体初识的时间。她追溯到七八年前,追溯到我在《人民日报》海外版欧洲刊网开设土牛诗歌俱乐部专栏时期,她说,我的团队成员吉林编辑琪轩约过她的诗。她在那个时候,开始了解、认识并记住了我。
人与人的一生,认识是缘,相遇是缘,交往相知更是缘。异地的小小插曲,奏响了友谊的欢歌。这不禁使我感慨,是朋友总会相遇的,不管我们相距多远,有缘必会相识,而我们之间也会因为真诚与兴趣爱好的一致,将友谊之花绽放得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