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缘,有时也是人缘。
在一次饭局上,与书家张爱君相识,十分投缘。不久,便收到他快递的邮包,打开一看,是他赠送我的墨宝,有点意外,仔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凡事都要讲究个缘分,什么是缘?我觉得恰好的时机便是缘。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极少向书家讨字,我一向把那些用笔墨的形式表达出来的方块字视为神秘之物,不是你的就不要企图伸手,是你的早晚都会得到。
金陵亮子,林筱之的关门弟子,认识他有好几年了,小聚过多次,每每有人向他要字,我都是旁观者。一日,在滴水斋雅集,滴水斋主人好客,我也去凑趣,金陵亮子、陶定亮等人都在,自然少不了讨字画的粉丝,我赶紧躲闪一旁,不料,亮子的第一幅字就是题赠给我的。陶兄厚爱,赠我“几条鱼”,那是他拿手的绝活。虽与陶兄是初次见面,彼此神交久矣。
看似不经意之举,却是恰好的时机,赠的不唐突,收的不尴尬。人的缘分如此,与字的缘分亦如是,世事没有无缘无故。
很多年前,以文会友,结识了老乡孟庆龙兄,我们同饮一条名曰武河的河水长大的,我的第一本书,便是孟兄给我作的序,他不仅是知名作家,亦是书画家。有一天,他来个突然袭击,给我寄来了他为我写的书法作品——指间的沙。这也是我的第一本的书名。
我的手边,有李海荣先生的一幅字——“刚健笃实”,那幅字是属于“送温暖”的,为了勉励一个业余作者。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蔡宁主持区文联工作,李先生是市文联党组书记,他到基层调研慰问。
前两年,到金陵画马人王正禄的画室去玩,他赠送我一匹“马”,现场为我写一幅字——“书画情缘”相赠,好一个“缘”字。
我与王先生可称得上忘年交,王先生年逾古稀,身体与精神状态极佳,看上去感觉不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与王先生初次会面是在一次酒桌上,被他的画册折服,大胆地谈了一些观感,后来写一小文《且看笔底写追风》,表达了我对他创作具有时代精神风貌的马的一些零碎感思。
汪政老师不仅是文学界的大咖,在书法界也是当仁不让的腕级人物,我之所以敢称汪先生为师,因我们曾有过师生之谊,在此不表,新浪博客火热的时候,我们曾在网上已有过交集。汪老师与江宁也有缘,常来江宁参加活动,便有了面缘的机会,从未向汪老师要过字,最好的一次机会,是南京市召开会员代表大会,会议结束,不少作家拿着汪老师的墨宝,面带得意的微笑,望着被包围的汪老师,我立在边缘。机会终于来了,前不久,汪政老师来区作协调研,参观了未来号绿皮火车,见车厢里已铺好的纸墨,不觉技痒,这样的机缘,岂能错过。
不日之前,作协组织一次书法活动,我也算是组织者中的一分子,近水楼台,厚点脸皮要几幅字应该没问题。活动进入尾声,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我来到书法家丁楠面前,丁楠与我认识大概有十年了,一直垂涎他的字,总没有机会。你不随便问人家要字,人家凭什么要随便给你,我常常这样问自己,我给自己的答案——看缘分,你想要时对方恰好想给。丁楠一抬头看到我,笑着说,有啥想法。我笑着脱口而出,太有想法了,一般书家的“急就章”,比如“厚德载物”之类来应付交差,丁楠没有,他想了想,以“万物有灵”(我的书名)四字相赠,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
慎志杰先生,是我尊敬的书法家,接触不多,却知其为人厚道,有幸与慎先生同获第二届区政府文学艺术奖,一起合过影。对他的字倾慕已久,乘此机会,我到了他面前,他问要写什么,我说写方五七言绝句就行,他说,你有自己的诗吗?说来真巧,前几天,翻阅自己的微信看到一首打油诗,浮现当时游玩场景,便随手点了收藏,冥冥中有天意,仿佛就是为今天准备的,若慎先生不诚心诚意想为我写一幅字,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旁边的一位书家先生说,写这么长啊,要写死人了。自然,我与这位先生的字还欠缺一点点缘分。
活动要收尾了,有幸得到赵洪军先生、陈建鹏先生相赠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