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刚刚读完吕思勉先生的《秦汉史》,这是第一本与书友们合读的书,仔仔细细地做了笔记,认认真真地翻译讨论,花了两年时间读完了。摸着厚厚的书脊,不由想起自己读书种种。
小时候读书不分好歹,只要是有字的就拿来读,读童话的同时看大部头,各有各的味儿。也不分场合,只要手中有书,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课间的十分钟,都会被信手拈来。自习课读小说最危险,常常浑然忘我,听不到老师的脚步声,然后迷迷糊糊中被老师逮个正着,再痛哭流涕地把书讨回来,为的是对下半截的那份牵肠挂肚。
小学时,曾被老师问及理想,我的朋友们理想远大,有的说做科学家,有的说做工程师建造南京长江大桥那样的桥,有的说要当兵,做个光荣的战士保家卫国……轮到我了,嗫嚅了半天,吐出五个字:“图书管理员。”明知道同学们会笑话,可又不愿意委屈了内心的渴望。那时候,就是感觉最好的工作莫过于做个图书管理员了,守着一大堆书,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看多久就看多久,那真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差事了。
后来,图书管理员到底没做成,但读书却也没耽误,捡着读(小学时,翻遍姑姑们的旧书,语文当故事看了,数学题便借鉴来再融合自己的课本出题难为同学们,看着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暗自得意),借着读,买着读,总是有书可读。
最隐秘的读书是夜里蒙头读。书读至酣处,被父母赶去睡觉,心就像被一千只手抓挠一般,怎么也安宁不下来,于是歪心思便生出来了,将书拖到被窝里,厚厚的被子蒙住了头脚,不教露出光线,打开手电筒,轻轻翻动书页,便可以徜徉在文字中了。
最辛苦的读书是考试前的拼读。平日里懒散惯了,考试又要顾及脸面,于是便狠了命苦读。那份辛苦怕是八斗也装不完。
最惬意的读书是雨天偎在被窝里漫读。窗外的雨有一声没一声地敲着,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吹着,这时候,钻到被窝里,找一个舒服的靠垫儿,把自己安置好,随便找一本书,就可以独享那份美丽了。
读武侠小说时大都是一路扫过去的,武打的招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居山外山。
读言情小说多数是一径飞过去的,读完了也叹完了,并不留太多的痕迹。
读史书则郑重其事,虽做不到读前焚香沐浴,读时却也字字句句理清,大约是觉得史官不易,在强权下能秉笔直书的文字,当用认真的态度去领略吧。
只有面对散文、诗歌时才去轻拢慢捻,慢慢品尝。
读书是件随心的事儿,喜欢怎么读就怎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