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惬意的午后
我把自己关在林中深处的小木屋里,
翻翻夜莺颂,读读波德莱尔,再思忆尼采,
平静的周边冉冉降落一把旧声,
轻打我窗前的不是无缝的流变,
而是一条流顺了人生秩序的命,
亦像是问灵般的轻叩。
阳光很明媚,朗然,
能随处折射出晶莹的光,
久旱未雨的云朵移走了整片荒芜,
留下那转瞬即逝的冰壶秋水。
我热切捧起了心头上的温暖,
缓缓地吹了一口气,
便旋即在我面前化作了丝雨,
被萦绕着的,
那悬命之鸟,是灵动的,是重生的。
顺着安然,清洗着它身上的尘垢,
入渗它极致感性的血髓,
它浑身散发着快活泉水的沁人,
自然呵出了淡淡清清的唏嘘味儿。
我在它耳边轻轻道出:
我知道,你插上了诗性的翅膀,
仍未忘赋予你的富足之源,
却被残忍地卷入命运之轮,
路途的崎岖使你丢掉了行囊里的珍重之物,
你那极尽生命意志的诗,空中吟咏的云云消散,
统统被迫抛到现实世界以外。
处身于一座座孤独岛中间,总有微笑的身影,
你把一路上累积的伤痕,不遗余力地舔舐,
然后像个纯真满怀的小孩,一路上跌跌碰碰,
只为尽早回家尝尝那香喷喷的米饭,
我竟会心一笑——
你为光明而来,也为光明而去,
这或许就是你的一生吧,
也是你的宿命。
就同远方的诗人们断绝一切联系吧,
因为他们遗世地疑幻地栖居,
亦从不为世界所困,
让他们醉意人生吧,也让我们各寻他乡。
如有一天,
迎面时记得张开你的怀抱,
能借你的羽毛游上云端天际,
让我融入你的生命中,
在你的心湖种下另一个世界,
不缓不急地动静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