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英刀劈王月茹之后,又奔王强杀来。老贼王强见来的这员女将杀法挠勇、厉害无比,心想:女儿那么高的本领,都在她刀下做鬼,自己虽有武艺在身,但因多年不上疆场,更不是她的敌手。所以,只吓得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王兰英冲过来,他只好勉强招架。战了有四五个回合,就支持不住了。此时,左国忠领军卒打了包围,院子里杀声阵阵。王强不知道俩儿子怎么样,心里象着火一样,哪里有心恋战?想逃走,又舍不得扔下一家子和到嘴的肥肉杨六郎。正在犹豫不决,王兰英刀挂风声,奔他砍来。王强低头,他躲是躲过去了,胯下坐骑没闪开,“喀嚓!”马脑袋被削掉一块。战马往前一失身,趴到地上。王强从马脖子上滚下去,王主英举刀要剁,左总兵忙喊:“恩公,留活的!”王兰英听罢,兵刃调个,用刀背压住王强。军兵上来,把老贼捆上——他恶贯满盈,在中原卧底二十来年,终于落入恢恢法网。
王兰英告诉左国忠:“哎!你看住王强,我到院里帮忙。”说完下战马来到店房院内,见王家弟兄正双战刘云侠。王兰英来气了:“贼小子们,敢欺负我姐姐?姑奶奶来了!”说完,“哇呀呀”一声暴叫,吓得恶奴纷纷后退。王兰英大刀一抡,多半个圈,把三个恶奴脑袋扒拉掉了,两个人的兵刃被磕飞了。正在交战的王志凤一失神,刘云侠乘势挥剑猛刺,只听“喋”地一声,正扎进他肚子上,当场丧命。王志林一见不好,转身就要跑。王兰英一个箭步追上来,“唰”一刀,砍空了,又抬起右腿,“当“一脚,把王志林踢个嘴啃泥,由军卒上去捆绑起来。这时,左总兵也赶到院内,指挥军卒挨屋搜找王强党羽。王强老婆被擒,余者除去死伤,尽都落网。
左总兵来见二女将:“二位恩公,请问您们贵姓高名、家住何处?日后将此事奏明圣上,必定重赏。”王兰英说:“得了!谁做他的官、受他的赏?是我姐姐发慈悲,又冲你偌大年纪,还搭上儿子性命,我才伸手的。现在把王强抓住了,我们该走了。”“别走,请到州府一叙。”“不添麻烦了。”左国忠说什么也不让走,刘云侠说:“你先救人,我们在这等你,有话回头再谈。”
左国忠放心了。他来到院里,砸开两辆轿车的车底,在二层隔里找到了杨六郎和寇准,把二人拾到上房放在床上,他连连呼喊,两人却跟死人一样,紧闭双限、面无血色、人事不知。左总兵看了,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正在为难之时,有军兵报信:“八贤王和老太君带人已到村外!”左总兵心中大喜,忙去迎接。
为什么老太君和八王来了呢?寇准进王强府之后,寇安偷偷回到王家府门外听信。王强举家是从后门逃走的,所以他不知道。等天亮了,还不见寇准出来。他知事情不妙,忙到杨府送信。太君听罢,大吃一惊,又忙派人查找,当他们发现王强逃走时,已经是第二天日出三竿的时辰了。八王奏明圣主,天子听完大惊:近日得报,肖太后请人在北国练阵,要以大阵堵输赢,很快要交战,杨景不在边关,北国进兵,无人抵抗!故此,叫八王随太君亲征,替杨景镇守边关。还说,如抓住王强,要押回京城,皇上要龙楼御审。就这样,杨门女将保着八王,带二百御林兵追出京城,直到胡家店。
八王和太君进店见了左国忠,急忙问道:“爱卿,可救下寇大人和杨元帅?”左总兵回答:“他们现在上房养病。”八王和太君不知病情,一听说养病,放心了。又见左国忠浑身血迹、狼狈不堪,八王又急问:“爱卿为何这般模样?”左国忠把长子被伤、次子阵亡、二位女将助阵的事说了一遍。八王听了,十分感动,忙说:“左爱卿为国伤其骨肉,孤很难过。孤拨银五千两,以厚礼安葬左福将军。”“谢千岁。”太君说:“二位女将在哪儿?老身要见见。”这时,胡掌柜从门口送进一封信,递给太君,说是刘云侠临走时留下的。佘太君打开观看,是几行清秀小字。上写道:
巾帼英雄世上稀,遂州镇辽保华夷。
今日店内巧相遇。拔刀相助惊强敌。
久后若有为难处,需请大刀兰英女。
“原来是我那贤德的儿媳救了杨景。不知道另一位是谁?八姐、九妹去找一找。”那姐俩到外边转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见着。八王也感慨万端:“三年前,王小姐打西岐州,听说大得全胜,后来音信皆无。今日抓王强,救下杨景和寇准,又立下大功,连个面也不见,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此时,大家来看寇准和杨景。见二人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病情如此危急,立时都吓坏了。急忙叫来郎中诊脉看病,怎奈查不出病因,无法下药。老太君急得如火上房:“我们不能在此耽搁,应火速到三关,求医调治。”八王同意,把王强等一干犯人交给左总兵,叫他用木笼囚车押到京城。吩咐已毕,两厢分手。
太君等人这日到了边关,岳胜得信,带人接驾。见礼已毕,众人齐奔帅府,把两个病人抬到书房。老太君述说了杨景进京经过,岳胜说:“六哥本是奉旨进京,既然万岁没传旨,一定是王强捣鬼。如今把六哥害成这样,咱要替他报仇。”太君说:“王强已被生擒押入京都。只是病人危急,需派人找名医调治。”岳胜立时召来了三军郎中,怎奈都不识病症。众将见了,个个愁眉不展。摆上迎风弹尘的酒宴,也没人入席。尤其孟良、焦赞,光咧开大嘴哭六哥,哭得人心慌慌。两天过去了,岳胜四处请名医,怎奈无人能治,众人心急火燎。
第三天早晨,忽然军兵来向岳胜禀报:“门外来一出家道长,叫任道安,说有要事要见您。”岳胜闻报,喜出望外:“我六哥有救了。”他知道那老道是世外高人,忙叫军卒大门悬灯、二门结彩,大开仪门,列队迎接。
来到门前一看:见道长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手拿拂尘,圆领大袖,被风一吹,真象神仙下凡。岳胜上前施礼:“仙长,可是我六哥的恩师吗?”老道说:“贫道姓任,表字道安。”岳胜说:“不知仙长至此,慢待之处,望多多海涵。”“太客气了。”“请到府内一叙。”说完,岳胜陪任道安进府。
此时,老太君已在二门等候。岳胜引见,太君说:“道长,快救救寇大人和杨景的命吧!”说到这儿,她眼圈发红。“贫道正为此事而来。”“仙长怎知杨景得病?”“贫道游至城外,听百姓议论,言延昭有病,赶来看望。”说罢,任道安到厅里落坐,问了问杨景怎么病的,然后叫人领到书房。任道安给寇准和六郎诊脉,又翻眼皮,又看眼仁。然后,屏退众人,只留下岳胜和老太君。任道安把杨景衣服解开,仔细查看,没看出什么。。又把头顶金替取下,打开发誓,看见了迷魂药饼,连忙取下。又把寇准头顶上的药饼也拿下来。“看!就是这两块药饼,把人弄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只是药饼贴得日子多了,人已中毒,再者,他俩多日没吃没喝,身体虚弱,不好调治呀!”岳胜说:“难道没救了?”“治倒能治,需三十六味药。药物虽然稀缺,我也能找,只是药引子难弄。”岳胜问:“什么药引子?”老道说:“龙须、凤发。”太君说:“何为龙须、风发?”“龙须就是万岁的胡须。”太君说:“这可就难了,剪万岁龙须有罪呀!”“用几根就可以了。没有当今天子的龙须,八王的也可以代用。”这个好办,众人回到客厅,向八王禀报,赵德芳说:“为给我两位爱卿治病,别说用几根胡子,就是要我的人头都可!”老太君听了,心中高兴,又问任道安:“凤发是娘娘的头发?”“不!得是女皇上的头发。”“中原哪来女皇?”“把大辽肖太后头顶心的红发,弄来三根就行了。”任道安的话儿一出口,大家都犯愁了。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吱声。老太君情知这是个难事:取敌闺女皇的头发,比虎口拔牙还难呀!对任道安说:“仙长,舍此还有无别的办法?”“怎么?宋营里这么多能征惯战的英雄,就无人敢去盗凤发?”一听这番话,众将都把头低下了。内心想:打仗行,凤发怎么盗呀!正这时,忽然有人答话:“我去!”说话的是孟良。大伙都信不过他:心比缸还粗,还会盗凤发?老太君说:“孟将军,这可是个险事,能行则去,不行别勉强。”“没事,保险手到擒来。”“你怎么盗?我会北国话,可装北国人,混进去。等把肖太后人头拿来,你爱用多少用多少。”“那么容易?你也见不着肖太后呀!”“那你就别管了。为救六哥,把人头搭上也认可了。”太君问任道安:“仙长,您看他去能行吗?”任道安笑咪咪地点头说话了:“好!够英雄,我看就他去合适。”太君听了,无奈说:“孟将军,可要千万保重呀!”“没事。”任道安又说:“你六哥的病体从今天起,只能支持七天,你要速去速回。”“我六天就回来。”孟良临走,佘太君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孟良点头,然后把火葫芦交给了焦赞:“我要死了,葫芦归你。我要回来,你还得给我。”焦赞把嘴一嗽:“我不要它,你回来吧!”
孟良换上北国人的衣服,骑匹快马,直奔幽州。一路上马不停蹄,直跑到天光大亮。眼前,一条大河拦住去路。这道河是大宋和大辽的分界。他停在岸边,往远处观看,见全是辽国营盘,数一数,共扎了二十八道。孟良只好先跳下马来,给马松开肚带,叫它凉快凉快,啃点青草,自己也找块石头坐下。他心里想:别说这二十多道连营,就这条河也没法过呀!
孟良正没主意,见上游有只小船,奔他这边驶来。孟良高兴了,他急忙站起身来,冲小船高喊:“船家、船家,快过来!”片刻,小船过来了。舶公冲孟良喊:“干什么?”孟良一看:撑船的是个老头,有五十来岁,头戴草帽,上身青布坎肩,下身青布裤子,高挽裤腿,光着脚丫,又矮又瘦。“我要过河!”撑船的看看他:“两国正在打仗,肖太后有旨意,不许随便摆渡。”说完,划船要走。孟良说:“我有急事,请行行好,渡我过去吧。”划船的愣了愣神:“好!不过,你这匹马可不能带,船小载不过去。”“也不能叫我把马扔了!”“先把你渡过去,回来再渡马。”“行。”孟良上船,船家起锚、撤跳。小船没奔对岸,而是逆水而上。孟良说:“你怎么不奔对岸呢?”“把你先送到渡口,让守渡口的都督检查过了,才让你走呢!”孟良说:“那不行!我怕见宫,放我走了得啦。”“什么?”“再不送我过去,要你的老命。”老人说:“你横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要到幽州去盗凤发?哼!我要送信领赏去。”孟良一听,急了,忙从后腰那儿抽出短把斧子。老头说:“孟良,你要行凶?”一喊出孟良的名字,他害怕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船家一乐:“别害怕,跟你闹着玩呢!我年轻的时候,也在老令公杨继业的麾下当兵。两狼山一仗,只杀得兄不见弟、弟不见兄,我被冲散了,才落在北国。现在,我打鱼为生。肖太后爱吃鲜鱼,三天两天叫我送一回,挣两钱,也就够用了。”孟良半信半疑:“你叫什么?”“张锉。人们叫顺嘴了,都管我叫张错。”“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今天早晨来了一僧一道。那个和尚我认识,他常到这儿来,有时还住在我小土房里。他对我说,今日有人要去幽州,还把长相、姓名全告诉了我,托我帮忙。我想,一定是你。那个和尚还给你一封信,给。”说完交给孟良。
这一僧一道非是别人,老道是孟良的娘舅,那个和尚是金刀令公杨继业的五儿子——杨延德。
孟良接过书信,打开看了半天,看不懂。怎么?他识不了几个字,求张错一念,乐坏了。心说:有这封信,救我六哥就不犯愁啦,这回去幽州是一举两得。他转向张错说:“多谢你了!你说那连营该怎么过?”“别愁。我常给肖太后送鱼,番将给了我个腰牌,有它就可以随便出入。我把他借给你吧!”说完,把腰牌解下来,交给孟良。孟良说:“把我那匹马渡过来。”张错说:“带过来扎眼。”孟良说:“那就叫它回营吧!你在它屁股上抽两下子就行了。”这时,小船到了岸边。孟且大摇大摆要走。张错说:“这么走不行!没借口,怎么进城,得怎么办。我这有一篓鲜鱼,你背着。人家要盘问,咱俩还得有点亲戚。”孟良点头:“对!沾点什么亲呢?”张错想了想说:“你给我当儿子吧!”孟良一瞪眼:“我是你爹!”“别急呀!这叫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孟良看看张错岁数也不小了,才说:“行吧。”接着,张错把鱼交给孟良,送他一里多地才回去。
孟良背鱼篓、奔敌营,每过一处,就把腰牌一现,没费劲,就过去了。片刻工夫,就来到幽州城下。这时,见城门有兵丁把守,盘查很严。别看孟良平素心粗,为救六哥,在这节骨眼儿上,还真细起来了。他又把进城时人家盘问,自己怎么回答,嘟嘟嚷嚷地念叨了一遍,随后迈步进城。有人拦住问:“干什么的?”“送鱼的。”“给谁送?”“肖太后。”“我怎么不认识你?张错呢?”“病了。”“你叫什么?张错是你什么人?”“我叫张高,张错是我爹。”“腰牌呢?”“在这儿。”“把鱼放不,回去吧,一块儿给钱。”孟良心想:不让我进城,这不是白来了吗?他翘首往城门里一看,见那块挤了不少人,正仰脖子看告示。孟良想起那封信了:是不是信上说的事?他要进城门,门军不让。他说:“我看完就走。”说着,还没等门军应允,就走近人群。他本来识字就不多,离得又远,看不明白,忙找人打听。正巧,在他前边站着个吃烧饼的,孟良问:“那是什么?”吃烧饼的以为是问他吃什么呢,顺口答应:“烧饼!”孟良生气了:“我说那上边是什么?”那个人也没回头:“芝麻。”“那黑的!”“糊啦。”孟良照他后脖子“啪!”给他一巴掌:“你怎么就认得吃呢?”这位吃烧饼的被打得噎住了,半天才缓过这口气:“为什么打我?”“我问上边写的什么,你打什么岔?”正这时,当兵的过来了,说:“张高,你捣什么乱?”“我问问写的什么。”“这是皇榜。榜上说哈密国派使者送来匹马,谁能认识、并能降以,给黄金百两、白银千两。你没这份本事,快走开吧!”孟良一听,二话没说,手分人群,“哧啦!”就把皇榜撕了。“你要干什么?”“我能认马。”“真的?”“那还有假。”“你要认不了马,撕皇榜可有罪。”“没错。”“那好,跟我走吧!”说完,兵丁领孟良奔午门。
为这匹马,肖太后这几天可愁坏了。原来哈密国是大辽的附属圈,向大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哈密国不服气,又打不过大辽,就耍了个花招:派使者送来匹野马,让辽国辨认。如果叫不上名字,降服不了,今后就不纳贡了。肖太后叫众大臣认马,结果是谁也不认得。肖太后忙贴出皇榜,招募能人。
二十天没人揭榜,眼看辽国要输,今天愣头青孟良把皇榜给揭了。
这时,午门卫士上报有认马壮士见驾。肖太后喜出望外:“快传他上殿。”孟良大步走上来,行北国礼:“见太后。”“罢了。”孟良大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直着眼睛看肖太后。肖太后名叫肖绰,小名燕燕。六十多的人了,看去四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高额骨,尖下颊,大眼睛,高鼻梁,看去庄重威严。身后内侍,举着日月龙凤扇。孟良想:就这老太婆,没把我们折腾死!等我得了手,把她脑袋砍下来。这时,肖太后看看孟良:紫色大布包头,红脸膛,连鬓胡须,一身肥大的衣服,腰里系着大带,穿牛皮矮腰靴子,看去体格健壮。只是上得殿来,眼珠子乱转、神态异常。要在平时,她非怪罪不可,今天为了求贤,把火压下去了。心想:能认马、降马者,全是粗人,不懂礼节,不能怪他。肖太后不但没生气,反觉孟良憨厚可爱。肖太后拉着长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张高。”“你家在哪儿住?”“在水上。”肖太后差点乐喷了:“水上怎么住?”“我爹是打鱼的,以船为家,老在水上飘着。”“他叫什么?”“张错。”“就是给哀家打鱼的那个张错吗?”“对!”“没听说他有儿子。”“我是个逆子。十五岁那年,叫爹把我打跑了,跑到中原和朋友学点武艺,占山当贼了。前几天,我爹有病,捎信叫我,我才回来。今天早晨,我爹说,还有一筐鱼没给太后送,小心臭了,你去吧。我正替我爹送鱼来,才知道了识马之事,我就来了。”“难得张错有病还惦念着哀家,货给二十两银子,给他将养身子。”“谢太后。”“你能识马吗?”“我在中原和马贩子混过饭吃,试试吧!”“太好了,事成有赏。”
肖太后传旨,请哈密国使者。这个使臣很傲慢:“太后,怎么样,可有识马之人?”肖太后一阵冷笑:“你们是少见多怪,一匹马还能难住我们大辽?不用别人,我国小小渔夫就可将此马认出。把马拉来吧!”说完,差人用车把装马的铁笼子拉在午门之内、金殿之前的空旷地。肖太后在房檐下搭坐,冲孟良说:“张高,看看吧!”孟良抬头一看,见铁笼子底下绑着两根长长的铁柱子。车一停,过来七八个武士抓住铁杠子,一齐使劲,把笼子抬下来,往那儿一搁。再细瞅,见铁笼里的这匹马: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脑袋象狮子,鬃毛挺长,洁白无瑕,唯独从鼻梁骨到尾巴有一道线是黑色毛,二目如灯,前裆宽,后裆窄,大蹄碗。头上长角,肚下生鳞。孟良看罢,连声说道:“好马,好马!”肖太后问:“张高,你可知道此马的名字吗?”“我知道。但不能说!”“为什么?”孟良说:“我说东,那个小子说西,理说南,他说北,一辈子我也说不对。这么办,我们俩各写在纸上,要是写一样了,就算我对了,写两样,算我错了。太后乐了:“张高还真有韬赂。”她对哈密国使者说:“你写吧!”孟良歪歪咧咧写上马的名字,两纸条打开一对,写得一样“一字板肋玉麟麟”。“一字“是指黑毛一条线;“板肋“是说肋骨不分根,是块整骨,脑袋和马不一样,叫“麒麟“;因为马是白色的,所以叫玉腆麟。
哈密国使者点头说:“你可知此马出在何处?”“这是匹野马。是家养的马落在深山,和大野兽交配生下来的。这个东西生下后就将母马吃掉。它脚程快,日走一千不黑、夜走八百不明。我说得对不对?”使者点头称赞:“算你说对了。你可知此马的厉害吧?我们为降它,死了二十多人。你能降住,我们才算输,若降不住,你们算输。”肖太后说:“张高,你要量力而行呀!”孟良说:“错不了,把马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