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极为自卑,那时的我整个人胖的如同一个大花皮球似得,矮小,不是个好学生,自由散漫。于是,自暴自弃的我,索性当上了我们班的“土匪头子”。
他教我的那一年,已经很老很老了,和我爷爷一般大。满头的银丝,戴着副黑框的老花镜。镜片透明,可以折射出镜片后的那双眼晴,小小的,常常眯成一条缝。说话语气温和,慈祥的很。
于是,每到他上课,讲台上,总是横七竖八的扫把,簸箕,都是我干的。如果是其他老师,早就大为恼火,而我也得乖乖地站在教室的后面。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了声,“你们这些小坏蛋。”然后自己动手收拾那些扔的乱糟糟的工具,并顺便把前排同学的掉在地上的笔盖捡起来。转身回到他的三尺讲台,黑板上全是我们的涂鸦,花花绿録的。我以为他就要发火了,却没有。他还是宽容的笑了一笑,认真的观摩,说,“是毕加索的画嗯,不错。”然后拿黑板擦仔细的擦。
他让我们读课文,我故意拖慢了一拍,他却听的很陶醉,眯着眼,手随着朗读声起伏,如指挥家一般,脸的轻松后来,我与同学打架,打碎了窗玻璃,玻璃渣子铺满了整个地面,吓得女同学们花容失色,纷纷到他那里去告状。最后,我被请到他的办公室去“喝茶”。当下我心里阵的窃喜:嘿嘿,脾气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能撑多久,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办公室里,他正带着老花镜批改作业,毫无怒色,反而还有点开心。看见我来了,他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说:“你来了啊,坐,我先批改作业,你再等等。“墙上的闹钟,嘀嗒嘀嗒的走着他的路,渐渐地,我不耐烦了,紧紧的皱起眉头。他合上最后一本作业本,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玻璃的钱,我付了。这事就不用告诉你爸妈了。你可以走了。”我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起身,径直离开。待我跨出办公室的门时,他补充说道:“你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哦,好好学吧。不要再打架了。”霎时我感觉我全身血液开始快速地流动起来,股暖流直奔我的心脏,暖暖的。
此后,我摒弃掉所有的自卑与叛逆,摊开书本,认真学习。句话,对于说的人来说,或许只是行云掠过,而对于听的人来说却能温暖一生,我想这句话足够我铭记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