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太阳还腼腆得未探出头来,鹅毛般的大雪早已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层雪白覆盖在了大地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屈指可数,一阵寒意袭过,赶路的人们不觉紧了紧衣服,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只有几个小贩在寒风中驻足等待。
突然间,“沙沙沙沙”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一位老人,穿着破旧的老式军大衣,踩着松脆的雪,步履蹒跚,留下了小小灰色的脚印,他那又短又圆的影子,也跟着跌跌撞撞。一不留神,左脚踩在了冰上,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
一辆辆公交车从车站中驶出,开启了新一天的旅行,天也越来越亮。他一次次地将右手撑在地面上,想凭自己的努力爬起来,可是这一次次努力都是徒劳。过去的二三十人,有的径直走过,有的刻意躲避,伴随着嘲笑甚至有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拍起了视频,可是,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一下子,气氛仿佛到达了冰点。
在越来越多的行人中,一位高中生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冷寂。太阳悄悄地从地平线探出了头,冰雪开始消融。她小心翼翼将老人扶了起来,一步一步,搀扶着他,让他坐在了候车位上。随手便从包中拿出了一包湿巾,细细地擦去老人脸上的尘土,轻轻地掸去老人身上的灰。面对她口中是否吃了早饭,老人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随即她便转头,向四周张望,向着远处跑去了。
……
左手捧着一份热烘烘的米线,右手拿着筷子,她蹲在了老人的面前。她的背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忙,可她不慌不忙。每一口,她都轻轻地夹着;每一口,她都缓缓地吹着;每一口,她都慢慢地喂着……老人黝黑又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了喜悦的笑容,双眼充斥了感激的泪水,“麻烦你了”!太阳升起来了!
一瞬间,鼻头一酸,两个人的眼中都充斥了什么,她收拾好了垃圾,深呼吸,一抹泪水,加入了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