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6-12 17:23
在上世纪70年代,我住在城里,居民口粮实行限量供应。在那个饭菜没油水的岁月,这样的定量显然不够我吃。
每到六月,城市周边的乡村陆续进入开镰割麦的季节,我和父亲也随之忙碌起来。每天放学后,我和父亲会带上布袋及自制的耙子,来到城郊已收割完毕的麦地,捡拾漏掉的麦穗和麦粒。拾麦穗是个辛苦活,头上有烈日暴晒,脚下有热土灼烤,尤其是在麦茬地里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被锋利的断茬伤了手脚。不过,我仍能在地里追蜻蜓、捉蝈蝈、捕蚂蚱,快乐极了。拾到的麦穗如何脱壳,也是很讲究的。父亲很有经验,他会将麦穗置于两掌中间揉搓,然后吹去麦芒和空壳。我和父亲每次差不多都能拾上七八两麦子,把麦子拿回家,我和父亲的衣服早被汗水湿透了,母亲看到既心疼又高兴。她把麦子晾干然后磨成面粉,蒸馒头或擀面,吃到嘴里,筋道中透着麦香。
现在日子好过了,顿顿吃精米白面,可我再也吃不出当年新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