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朋友在一起交流时,他们总会说出许多“高大上”的菜名,会做一些精致的菜,此时我就只是静静地听,因为说出来会贻笑大方,今天我家还是老三样:刀豆烧肉、炒茄子、冬瓜海带汤。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次红烧肉。不过那年头还是有些便宜的菜可以买,比如青菜、萝卜、猪骨头、小杂鱼、鸡头鸭脖子等,可以花很少的钱做出好吃的家常菜。
那时父母都要上班,我是到了初中开始学着给全家人做菜。春天会有荠菜烧豆腐、炒韭菜。夏天放暑假了,在家时间多,做菜可以花点心思了,往往会做毛豆米青椒炒干子、烧南瓜,还有小青菜汤。冬天母亲会叫我排队去买非常便宜的筒子骨煨汤,还有在罐头厂买来廉价鱼皮,红烧后等冰冻了再切成小块,摆成上佳的冷菜。
高中毕业后,我下放到了农村知青点,虽然那时有食堂,但总也吃不饱,于是我从城里买了一个煤油炉带到宿舍。晚上几个室友在一起做菜烧饭,那些食材都是地里现摘的:韭菜、黄瓜、蚕豆、芹菜……有什么烧什么,米是在村民家里买来的,虽然没有什么荤菜,但饭菜做好后都很香,几个人围坐一起,吃饱谈够后,无忧无虑地上床睡觉。
结婚后,我承担起了家里的烧饭大事,有时因为工作忙也会抱怨,但后来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在儿子小的时候,常常要围着他的口味转,好在儿子不挑剔,从未说过我烧菜不好吃。为了保证儿子长身体的需要,我经常做红烧蹄髈、红烧鱼、啤酒鸭、小排汤等,不过家里的菜最多“三菜一汤”,依然简简单单,从不愿把大量的精力花在做菜上。
退休了,本以为时间多了,可以在烧菜上多投入一些精力,但由于自己爱好多、交往广,又在老年大学上了几门课,妻子还在上班,中午我常常在外面吃个快餐就完事。难得儿子回家,或是亲戚朋友来家做客,我会弄一些菜,即便如此,我还是只会做家常菜。而且在老年群体中,还流传着“青菜豆腐保平安”的说法,似乎为我的坚持提供了理由。
当然由于已有几十年的烧菜经验,厨艺水平可能有了长进,妻子在饭桌上会夸我:“嗯,今天的菜做得蛮好吃的。”或许她是给我一些安慰罢了,但我听了精神会为之一振。做好家常菜,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