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仑山湖的早晨

爱拼生活
发表于 2022-06-12 14:49

仑山湖早晨一定很美:碧波万顷,静水如练,渔船撒网,垂钓晨光,诗意满满,如果不亲身体验一下,岂不终身遗憾?带着这般虔诚的心情,我们来到仑山水库,在大坝上选好位置,静候红日喷薄而出。

我们从五点钟一直等到六点十二分,才看到太阳,原来太阳给小茅山遮住了脸。唉!太失望了!一会儿天又阴了下去,真是遗憾!

正当我心情不爽,若有所失时,却看到了另外的一幅风景:约50米以外的坝上立着一顶洁白的阳伞,折叠椅置放在铝合金支架支撑的浅浅的坝底水面上,垂钓者戴着高尔夫球帽,着一身运动装,墨镜中映着一汪清水,旁边摆着八种钓鱼食,不用说,专业的钓鱼爱好者。近一点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凯美瑞轿车,坝底部下面折叠式的衣杆上还晾着昨晚的换洗衣裳,它告诉我,他已经在这住了一晚,垂钓了暮色又开始垂钓晨光。垂钓人笑眯眯地介绍,他每年光花在钓鱼行头上的费用近二万多元,其他开销不谈,他说:“就图个快活。钓胜于鱼,欢乐就是生活的发条,它使永恒的自然循环不息;在世界的大钟里,欢乐是推动生活齿轮的动力!”

记得苏东坡说过: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着便是主人。此话入理、入禅、更入我心。湖面的晨光朝霞暂时看不到,现在看到的不也是另一番美景吗?失望的情绪一扫而光。

加把劲越上大坝,“佴池”两个字映入眼帘,向远眺望,大坝尽头是芦塘村,“水美乡村”“民族村”的招牌吸引了我。快步来到村庄,“佴池”两个字着实让我琢磨了半天,只得向当地老人请教,86岁的退休老师丁老师在锄草,得知来意,他让座到家,向我娓娓道来:“佴池现为行政村,由佴池、芦塘2个行政村合并组成。”他一边说,一边喝水。佴池行政村是少数民族居住相对集中的村,有回族、苗族、彝族、黎族等8个民族,其中以回族居多。说着说着就拿出资料给我看,“佴池”是个古村落。元代名“佴墅”,清中后期,佴姓家庭修院凿池,后名“佴池”。近代“佴池”拓展成“东佴池”与“西佴池”二村。佴为姓氏,据说起源很早,源于黄帝后裔商汤,佴氏奉东汉光武帝左相佴茂为始祖,江浦、扬州都有分布。因年代久远,佴池村的佴姓,也确定不了他们是汉族还是其他民族,村人介绍可能是源于彝族,云南古滇国就是佴姓郡望,至今昆明还有条街道叫“佴家湾”。

东佴池与西佴池相距不远,但佴姓则集中于东佴池,东佴池村东曾经立有一座高大的石碑,村民回忆为分水碑,记有古代农业灌溉的官方公文。碑通高有4.5米,座高1.5米,碑身3米,碑头1米,雕有二龙戏珠图案。村民院墙边有一段残碑,上有“佴墅之东南”等文字,字径有8厘米,可见当年石碑制作的规制极高。从碑文上可以看出,古佴墅指的是东佴池。西佴池以张姓为主,并无世代居住的佴姓,不是佴氏分迁而得名,之所以叫西佴池,是因村位于佴墅之西得名。西佴池村前有散落的几家,当地人叫庙上。庙上地名与六朝时期的仑山大泉寺有关。

仑山最早叫龙冈,因山体高耸挺拔,雄壮如昆仑改名仑山。《弘治句容县志》载:“仑山在县东北五十里移风乡,周回一十五,高一十七丈,东连驹骊山(今高骊山),四十二福地也。”古代句容有三沸:沸井、沸潭、沸泉。沸泉在仑山之巅。南朝宋文学家山谦之著《丹阳记》曰:“句容县东三十五里有龙冈,冈顶有沸潭,周回十三丈,闻人声水便沸动,不闻不涌也。”南朝时因泉得寺,名大泉寺。后大泉寺移至泉南五里之遥,即今天的西佴池村,这就有了庙上的村名。佴池的自然村芦塘是回族民族特色村,江苏36个少数民族聚居村、镇江市三个少数民族村之一。2008年,佴池被确定为省级民族聚居村。

芦塘,原村周围、塘内都生长芦竹,故名“芦塘”。村以塘取名。芦塘回族人居住最多,有七八十户,200多人口,是回族人集中居住的地方。芦塘村回族是明末清初为躲避战乱和灾荒,从安徽迁徙到此地。原址在芦塘水库(现名仑山湖)里头,现在的村子是建仑山湖时迁出来的。村中的小楼房错落有致,豆绿色的拱形门楼、S形拱穿檐、白墙乌瓦,墙上古色古香的装饰图案,建筑清新典雅,极具伊斯兰风情。村中散落有过去的石鼓磴、石磨盘等。

村上回族人与汉族人长期交往,都讲汉语,使用汉字,但还保留一些阿拉伯的词汇。传统节日中,如“开斋节”“古尔邦节”和“圣纪节”都还举行庆祝活动。教徒除做礼拜时,着回族服饰,平常的着装和汉人基本相同。谢谢丁老师!给了我这么多的知识和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完介绍,看完资料,告别了丁老师,我们决定再到乡间的道路上走一走,碰到好几位八十几岁的老人在种菜,还有七十七岁的老奶奶在挑粪浇菜,这里的长寿老者这么多,我琢磨着,一定跟这里的山水、空气有关。我跟老人们打招呼,老人们个个精神矍铄满面笑容,让人心情格外舒爽。行走之中,一只只白鹭在田野中款款飞起,自由、轻灵,我感觉这些老人像白鹭一样那么轻盈,那么朴素,那么可爱,有诗云:白鹭中飞芦苇丛,碧波觅食仍从容;清风一阵树影动,芦塘村隐晨光中。

仑山湖的早晨,不一样的早晨,阳光将湖水映照得流光溢彩。我知道我虽然来过了,但却远远抵达不了这湖的深奥,我只能记住这些人和这些让人眷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