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一行人,回到了家乡。
回来是为了给爷爷扫墓,恰巧又赶上了家乡独有的雨,于是载着这样的一抹天色,悄然进山了。
雨,淅淅沥沥的滴着,人稀稀落落的走着,滴入路边池塘,掀起一片波澜,滴入人的心海,卷起人的闲愁。不禁得,姑姑们在身旁留下来眼泪,我也不禁得想起儿时身边的那个老顽童――爷爷。
那时,我待在爷爷家中,那是一种上世纪中叶遗留下来的老式胡同,我的爷爷在他年轻时奋斗出来的老院子,记得当时,领里乡亲之间可以称作一家人,爷爷是胡同里人品最好的一个,大人们相信爷爷的道理和经验,因为爷爷,我在孩子堆里也成了领头的那一个,每每玩的过头我总会为伙伴们担着,我相信以爷爷的本事完全可以“保我不死”,所以,每一次,我带着大家玩这玩那的,只要爷爷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也是同样的一场雨,爷爷的了病,本来要躺在床上静养的,虽然,有很多邻居来看望他,但他们的孩子却不把我当“头”了,为此,我同爷爷大闹一场,爷爷最终拖着带病的身体带我出去了一趟,记得那天下午很开心,爷爷带我坐在房顶,说他要是病好了,就“带我去天上泼雨水。”让人们感受感受我和他的人造雨,在我的印象里,人造雨似乎就是这样形成的。
但是,从第二天一早开始,爷爷便再也没从床上下来过了。
家人们忙着找医生,我忙着给爷爷讲故事,但他渐渐听不到了,后来没过几个月,爷爷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我在爷爷走之前,喂他喝下了,他在小时最爱喝的牛奶。
雨,从脸上滑落,凉凉的,和滚烫的泪珠交杂在一起,最后逐渐分不清是泪还是雨,身体沐浴在细细的雨中无端的享受,像初春的柳条,,像苍老的爷爷,轻轻的抚摸我,我在哭他仿佛在笑,笑我的脆弱,笑我的无知。我向他诉说这几年没有爷爷陪伴的日子,向他诉说这几年的学习情况。
学校的生活其实挺精彩的,有同学的欢歌笑语,有师长的关怀,有繁忙的作业,有学不完的课本,但是在我回家的路上,再也看不到那个老顽童坐在胡同里和别人唠家常的您了,再也没有大晚上带我驰骋胡同的爷爷了,我的又泪禁不住,仿佛决堤般,汹涌而出。
我在泪光中轻轻哼唱那首爷爷曾经交我的一首歌。我想,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大声地歌唱,歌唱出我从心底的最深处埋藏了对他的爱。那首歌,不仅是从口中唱出,也是从心底发出的,如月光般倾泻在我身上的、浓浓的爱。那爱,也如那首古老的歌,不因岁月流逝而被遗忘,反而越有韵味。
我们离开了爷爷的坟头,带着伤感伴着雨露,回家了。
又过了一会儿,家乡的雨,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