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买的马灯 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夜晚派上用场 我拖着被梦压木了的左腿 与母亲翻过矮墙的豁口 绕开没有盖严的窖,斜出一块麻地 这才松了一口气 前边不远的右手 是个煤土坑,左边的土崖 比双黄线牢靠 足够一辆铁轮牛车通行的路 我可以闭着眼睛走 母亲提着灯 我紧随身后。晃荡着光亮 扭曲的人影 我们要趁着零星雨 把几百斤还没有晒干的红薯干 收回家中